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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的平靜中,日子過得飛快。不知不覺間,天氣越來越熱,花園蓮塘中的蓮花都悄然綻放。天統二年的夏日終於來了。
隨著夏天的到來,李陵姮也將春裝全都換成了輕薄的夏裝。
除了白天的穿著,晚上睡覺時,李陵姮也有改變。前幾年,她因為和魏昭只是假夫妻,就算炎炎夏日,也都將中衣穿得整整齊齊的。現在天氣轉熱,兩人關係又親密,李陵姮便不再著中衣,而只穿了裲襠。
然而,這樣一來,就苦了魏昭。
魏昭本就處在氣血旺盛的年紀,每晚身旁睡著的又是他恨不得揉進骨血里的女子。不管是昏黃燭光下朦朧瑩白的肌膚,還是那清清淡淡的幽香,都能讓他血液沸騰。
一次兩次還好,次數一多,就瞞不過李陵姮了。
脫下中衣的第三夜,被魏昭抱在懷裡的李陵姮,聽著他急促的呼吸聲,臉頰通紅,猶豫了片刻,小聲道:「要不我明日還是穿上中衣吧。」
時下婦女所穿的裲襠,前後各有一片,其一當胸其一當背,兩條拇指寬的帶子將前後連接。
魏昭下巴擱在李陵姮肩上,抱著她的手剛好放在她裸/露在外的肩膀上。手底下光滑細膩的觸感勝過羊脂白玉,讓魏昭愛不釋手。
聽到李陵姮的話,魏昭睜開眼,控制著自己的氣息,「不用了。天太熱,穿中衣不舒服。」
李陵姮不僅臉頰泛紅,連耳垂也艷麗得如同天邊霞光。魏昭見她羞澀得可憐又可愛,終於忍不住在她紅艷艷的耳垂上親了一口。
好不容易平復下去的衝動,又重新如潮水般湧來。
「二郎,我們還在孝期。」李陵姮察覺到他呼吸變得粗重,急忙出言提醒。
魏昭閉了閉眼,眼底的慾念慢慢淡去。他其實不在意什麼孝期不孝期的,他只是猛地想起,如果圓了房,李陵姮可能會懷孕。
魏昭在李陵姮白嫩的肩頭上狠狠嘬了一口,看到留下紅印後,才喑啞了嗓子道:「我今晚去睡榻。」
儘管已經兩世為人,但不管是肩膀上的紅痕,還是魏昭滾燙得仿佛要將她灼燒的體溫,都讓她覺得心驚膽戰。一聽魏昭說要去睡榻,李陵姮臉上忍不住露出釋然之色。
已經起身的魏昭將她臉上的放鬆看得一清二楚。儘管是他主動提出來分床睡,但見李陵姮絲毫不挽留自己,他心裡又覺得有些不舒服。
那一瞬間,他腦中冒出一個念頭,就一次應該不會鬧出人命。他不是早就想徹底占有李陵姮嗎?
但下一秒,魏昭就將這個念頭甩了出去。
骨子裡藏著賭性的魏昭,唯獨在李陵姮的事上不敢去賭。只要有一絲不確定,他便放下不下。
他看著不斷顫抖著睫毛的李陵姮,眼中划過一絲無奈,忍不住輕嘆一聲,在她額頭上留下一個輕若蝶翼般的吻。
「好了,我去睡榻了。晚上不要——」魏昭想提醒她晚上不要掀掉絲被,話到嘴邊又停住了。就算說了他也不放心,還是晚上自己起來看吧。
李陵姮晚上睡覺時喜歡把手臂從被子裡伸出來,現在天熱了,更是經常半夜就把被子掀到一旁了。
半夜,魏昭起身,果然看到李陵姮兩條藕臂又露在了外面。他替李陵姮蓋好被子,望著她恬靜的睡顏,腦中忽然生出一個想法。
不如他明日去找太醫令商量一下,找個新的避孕法子。畢竟避子湯喝多了對女子身體不好。
不提鬚髮花白的太醫令聽到魏昭的要求,心裡有多驚詫。新的避孕方子還未研究出來,魏昭發現李陵姮已經換回了中衣。
他一時也不知道自己心裡到底是遺憾還是釋然。
錯過那幾天的機會後,一直到天氣再度轉涼,魏昭都不曾找到讓兩人關係再進一步的契機,再加上他命令太醫令研究男子服用的避孕藥方一直沒有突破,魏昭不得不把蠢蠢欲動的心壓了下去。
而且,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離天統三年越來越近,魏昭也沒有心思再去考慮這件事了。
天統二年八月十三,離八月十五中秋節還差兩天。
皇信堂里,魏昭正在吩咐鍾浦兩日後,他和皇后出宮賞燈時,保護好皇后。魏昭私心裡不想讓李陵姮出去,眼看離李陵姮上輩子逝世的日子越來越近,他恨不能將李陵姮藏在屋子裡,哪兒也不去。
但他考慮了一會兒,想到李陵姮已經好幾個月沒有出宮,實在捨不得連中秋節都不讓她出去。
魏昭吩咐得很仔細,處處考慮到,生怕中秋節那天李陵姮會出什麼事。西梁巫女當初說,李陵姮去世的時候,人在鄴城,而她在晉陽,只知道她是在天統三年的年初過世的,具體時間和原因都不清楚。
想到這裡,魏昭劍眉緊蹙。
站在下首的鐘浦將魏昭臉上的擔憂看得一清二楚,心裡也忍不住皺起眉。陛下能找到心意相通的人,他為陛下感到高興,但陛下在皇后身上放的心思太多了。鍾浦想起魏昭因為李陵姮,私底下做的那些事,心中的擔憂越發強烈,陛下簡直像是瘋魔一般。
陛下是天子,以他的心智手段,只要他能將心思放在政事上,未嘗不能統一天下,建立霸業。但他現在卻耽於男女之情,只用了幾分心思在國事上。
鍾浦走出皇信堂,正好撞見從外面回來的楊廷之。
「鍾叔,你發什麼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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