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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再次陷入昏迷的魏昭,李陵姮定了定神,打算去找僕從來救人。恰在此時,已經打掃好亭子的九真找到了李陵姮。
看到地上多出來的男人,九真驚訝不已,「女郎!」
李陵姮制止住她的呼喊,「你去找人來救人。」
九真跑去找人的時候,李陵姮望著昏迷不醒的魏昭眸色沉沉。
她似乎看到了解決難題的契機。
重生後,她一心不想嫁人。但北梁律法規定,「女年十五父母不嫁者,使長吏配之。」「括雜戶女年二十以下十七以上未嫁悉集省,隱匿者家長處以死刑。」
除律法不允許外,她還是趙郡李氏嫡枝,就算她不願嫁人,阿父阿母也不會同意。身為世家貴女,她們本該為家族興旺而聯姻。一個李氏嫡女,能夠起到的作用,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但如果有魏昭相助,想要實現她的願望便不是完全不可能。
畢竟,他可是未來北晉的開國皇帝。
這……是一個好機會。
將魏昭帶回莊子,在吩咐僕從請來醫師好好照料他後,李陵姮原本想等他醒來。但醫師剛剛替他處理好傷口,人還未醒,就有婢女來報,莊子外來了一群衣著不凡的郎君帶了許多護衛。
若是南朝,女子獨身一人居住在莊子裡,面對上門的男客,絕對不許出去。但李陵姮身在北梁,思索一番後,帶著婢女往外走去。
等在大堂里的是晉陽城勛貴家裡的幾位郎君,眼裡時不時流露不安之色。李陵姮打量完,才走進大堂。
領頭來找魏昭的是御史中尉徐貴次子徐宏治,早在來前,他便打聽清楚這是中外府長史李希宗的莊子,又聽說李氏女郎正巧於中午入住。
徐宏治此前並未見過這位李氏女郎,全因對方不喜交際,很少出門參加宴會。等到李氏女郎一出來,儘管他憂心魏昭之事,卻也忍不住為對方容貌驚艷。沒想到這位李氏女郎有這麼一副好相貌。
「諸位郎君前來,所為何事?」
徐宏治收起一時恍惚的心思,朝李陵姮自報家門,寒暄幾句後,他終於說出了自己上門的真正目的:「聽聞女郎在後山救下一人,此人是否身著絳色錦袍,身高而膚黢。」
「正是。」
徐宏治鬆了口氣,急忙追問:「不知此人現在何處。」
「此人現下昏迷不醒,我已安排醫師為他醫治。莫非此人是徐郎君的朋友?」
聽到李氏女郎說魏二郎是自己的朋友,徐宏治臉上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
「確是舊識,多謝女郎相救。」
待把魏昭交給對方後,李陵姮再也按捺不住進了湯池。
霧氣繚繞的湯池裡,李陵姮黑髮如瀑,遮擋住水面,裸露在外的兩個肩頭圓潤光潔,一段脖頸修長白皙,一張芙蓉面在熱氣蒸騰下愈發艷麗。
半刻鐘後,李陵姮一邊由九真幫她擦頭髮,一邊在心裡思索魏昭為何會從山上滾下來。觀剛才幾人的神情,魏昭出事似乎和他們有關。只是,她前世雖然聽說過這群勛貴子弟不把魏昭放在眼裡,但他到底是大丞相之子,正一品太原郡公,這群人難道膽子這麼大?更讓李陵姮感到奇怪的是,魏昭怎麼會和這群人一起出來玩?
魏昭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回了丞相府。
「郎君感覺如何?可有哪裡不適?」一旁小心伺候的僕從俞期急忙問道。另有一名僕從已經快步出去請醫師。
「尚可。」魏昭從床上坐起來,不顧受傷的左臂和傳來陣痛的後腦,開始詢問自己摔下山後發生的事。
魏昭的心腹僕從收斂了擔憂之色,向郎君稟報他昏迷之後發生的事。
郎君摔下山後,當時在場的郎君們全都變了臉色,立馬吩咐護衛去找人。只是郎君摔下山後恰好得李氏女郎相救,和前來搜尋的護衛錯開了。後來大家才在李氏莊子裡把郎君帶回來。郎君被送回來後,夫人派婢女來看望過,郎主並未有何反應。
魏昭臉色不變,眼中黑黢黢的一片。
正如李陵姮猜測的那樣,魏昭摔下山和那群勛貴弟子脫不了干係。但仔細說來,其實都是巧合。這群勛貴子弟在西山巧遇魏昭,雖然魏昭是魏家二郎,太原郡公,身份尊貴,但沒幾人是真心服他的。看不慣魏昭的幾名郎君只是想占道,沒想故意把魏昭推下去,誰料雪天路滑,魏昭會那麼不走運,直接滾下了山。
見到郎君這副模樣,心腹僕從急忙低下頭不敢再看。
「那李氏女郎是何人?」
僕從早已將李陵姮的身份打探清楚,「是中外府長史李希宗之女,今晨出發前往西山莊子,午時到達,正巧在賞雪時見到滾落山下的郎君,將郎君帶回了莊子。」
魏昭腦海中閃過那張充滿嫌惡之情的臉龐,微微眯了眯眼,心裡暗暗記了一筆。
雖然碰到了魏昭,但並未擾了李陵姮的興致。一直到上元節前一天,她才乘著馬車從西山回來。
這輛停在長史府門前的馬車,不僅驚了過往的行人,也驚了長史府自己人。
李陵姮卻沒管這麼多,她心情甚好地回了江蕪苑。然而一進江蕪苑,她就看到自己另外一名大婢女三勻一臉惴惴不安地迎上來。
「女郎,奴有錯。」
李陵姮一問之下才知道,她離開後,裴景思又上門了兩次,後一次碰上了她的庶妹六娘子。三勻沒攔住來替裴景思送東西的李婂,竟讓她進了屋碰了她書房裡的香爐。李陵姮院子裡規矩極嚴,未得她同意,除了專管各物的婢女,誰都不許碰她房裡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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