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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後面大家都不耽誤,都去隔壁的大廳再次祭拜一下,就開始張羅走人了。
「節哀順變吧!」
「聽說你爸爸身體一直都不太好,也許這樣走了,他就不受罪了,反正想開一點吧。」
「好孩子,以後跟春花好好的過吧!」
「對啊,等你們未來有孩子了,就不會那麼難過了。」
「唉,別多想了,生老病死裡面,有很多的事情我們都是無法控制的。」
大家再次過來祭拜時,沈春花跟趙麟,都在旁邊跪著還禮。
大家祭拜完了,都會走到他們身邊小聲的勸一下。
甚至沈春花和趙麟得罪狠了的沈三叔都拍著趙麟的肩膀安慰一句,甚至在臨走時,他還問沈春花這次的喪事一共花費了多少錢,她和趙麟身上的錢夠不夠。
「最近我們剛好收到一筆貨款,這次花費足夠了。至於後續的,陳書記給我們聯繫了貸款,再堅持個十幾天,應該就能下來錢了。」
對著自己的便宜叔叔,沈春花現在是見到一次就尷尬一次。
甚至現在他們說話時,也有不少的親戚和鄰居,在小心翼翼的觀察和打量。遠處她三嫂的臉色,也是相當的不好。
如果對方對沈春花一直橫眉冷對著,沈春花就能理直氣壯的一直跟他硬鋼。
但對方稍微關心她了,沈春花就有些尷尬無措了。
反正對於沈三林這個人,現在沈春花也看不懂了。
送走了沈家村的人,以及她這邊二叔三叔後,沈春花又跟她的舅舅和表哥單獨的坐了一下。
跟剛才的沈三叔一樣,最後走人的舅舅,也跟沈春花說了錢夠不夠的事情。
也許只有真正的至親,才好意思說這樣敏感的問題。
沈春花又跟對方解釋了一下,中間也跟許久未見面的對方說了一下她開的小工廠。
「這事我也聽說了,乾的不錯,好好的干。這樣才像我們老趙的人,你表哥現在也跟著我做生意了,到明年沒準我們家也能出個萬元戶了。」
因為趙麟父親過世的事情,今年過年沈春花又不能出來走親戚了。同樣趙舅舅他們,應該也不會來沈春花家了。
所以在殯儀館的那個小休息室內,趙大舅就跟沈春花多聊了一下。
等大家說到三點多鐘了,才趕快去趕最後的班車了。
而等沈春花和趙麟剛剛送走最後的趙舅舅,很快快天黑時,石岩牧場的人也趕來了。
可能是害怕趙麟找牧場的責任吧,反正牧場的人,突然派人過來了。
不但過來了,他們還奠了一百塊禮錢,又把趙爸爸幾個好朋友拜託轉交的十幾塊錢和幾個花圈,也親手交給了趙麟他們。
就這樣,只匆匆忙忙一天的時間,一切似乎就完畢了。
後來沈春花請假,又在那個地方陪著趙麟守了三天的靈。
第四天的時候,他們沒有等到趙麟一直想等到的母親和妹妹,反倒等來了一個從離京輾轉過來的大紙箱子。
「我是接到上級的電話,讓我去火車站拿的那些東西。我上級好像也收到別人的拜託吧,反正這個東西就是從離京坐火車來這邊的,有人專門給這些東西買了一張硬座票。」
給他們送紙箱子的郵遞員,如此解釋著。
等對方走了後,趙麟和沈春花一起在趙爸爸的靈堂前,打開了那個被膠帶完全封的幾乎看不見紙箱底色的半臂長紙箱。
然後他們就從裡面,看到一套嶄新的黑色西裝,還有一副金絲邊眼鏡,一個看著閃閃發亮的胸針,一支看著就不錯的黑色鋼筆。還有幾本沈春花看不懂的外文書籍,好像是俄語或者是西班牙語什麼。
再下面,則是幾張單獨裝起來白色輓聯。
上面寫著對趙爸爸逝去的惋惜和悼念,也特別清楚的寫明了寫輓聯人的身份。
上面寫著,校友,兄弟,朋友,知己,至交好友那樣的詞彙。
見這些時,趙麟的情緒還算穩定。
但在翻那件名貴西裝時,等從西裝的內袋裡,也發現了一份像文言文一樣的信件後。
看著那封信,趙麟的表情就慢慢的有點真正釋然了。
「這是我堂叔來的信,他跟我解釋了他的不得已。他算是我爸爸,唯一真正有點血緣關係的堂兄弟了。他去我爸爸常去的裁縫店,給他加急定製了這套衣服。他送的那個胸針,也是以前他戴的時候,我爸爸有次說好看的那塊。真好,除了我們兩個親人外。他這邊也算有至親,真正的懷念他,送別他了。」
說完這話後,說著還要再守一天的趙麟,立馬起身去找這邊的工作人員了。
然後就在75年11月5號那天下午,趙爸爸就被真正送到了焚燒爐。
旁邊的工作人員,可能是看他們出手大方,一直在跟他們隱晦的推薦墓地。
但都被趙麟搖頭拒絕,到了最後還是沈春花看不慣了,直接告訴對方,他們以後是要把老人帶到東北真正入土為安,對方才消停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沈春花也深刻的意識到,趙麟以後肯定是要回他的東北老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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