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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兩個,都有目的。
而現在,這些人要她的血。
她能活下來嗎?
她不知道。
她更不知道自己要如何面對她這虛假的人生。
假的,什麼都是假的啊。
力量是假的,身份是假的,父親是假的。
她的整個人生,好像就活在這盛大的謊言中,可如今謊言被揭穿,她看著往日裡疼愛自己的父親,早已經淚流滿面。
「我不答應!」
她吶喊著,聲音咽哽。
翁紫再度掙紮起來,可她的力量,在旁人眼裡,脆弱到不堪一擊。
她是螻蟻。
一隻被翁天罡特意養大的螻蟻,只是如今翁天罡對這螻蟻有了真心,允許這隻螻蟻活命。
可面對螻蟻的吶喊,翁天罡是無動於衷的。
在他看來,自己養大的螻蟻,自然有決定她命運的權利。
這種想法強勢又憐憫。
諷刺。
這是陸韻所感受到的。
在這種場合,過於弱小的聲音,就算是喊破了喉嚨,也無人在意,一如近乎崩潰的翁紫。
陸韻眼神在霍海和翁天罡的臉上游移,在場能決定這件事情最終走向的,是這兩人。
「行,我答應你試試。」
「不過鑰匙數量我占六成。」
鑰匙。
再度聽到這個詞的陸韻暫時無法理解,不過想來和開啟南山墓有關吧。
「行。」
翁天罡答應了。
他無視翁紫痛苦的眼神,將其拉到千秋鐘的旁邊。
「爹,求求你了,我不想這樣,我不要了,我聽話的,我以後都會聽你的話的。」
「求你了!」
淚水打濕眼眶,讓那雙曾經傲慢的眼染上細碎的絕望。
她的唇瓣在顫抖,她在祈求著自己的父親。
可她的父親只是冰冷的說出一句話。
他說:「阿紫,乖,不痛的。」
長劍染血,割破了翁紫的胳膊,血液落在千秋鐘上,最終被千秋鍾吸收,地面乾乾淨淨。
翁紫能感覺到,自己身體中有一種力量正在消失。
恍惚的,她好像記起什麼。
器靈化作人形時的第一眼,她見到的就是父親。
彼時的她,跌跌撞撞跑到對方懷裡,喊著屬於人類的稱呼。
她說:「爹爹。」
微弱的聲音泯滅在唇舌之上。
隨著血液的流逝,翁紫變得極度虛弱,她靠著千秋鍾跌坐在地上,滿眼的茫然。
翁天罡握拳,狠心撇開眼神。
他對翁紫表現的越在乎,就越能讓霍海得意。
拿著劍,面無表情的對準溫如玉的脖子落下。
鏘!
撞擊聲響起,餘音可繞樑。
一把重劍橫空而來,砸在翁天罡和溫如玉的中間。
黑色重劍厚重而沉,像是一頭沉睡的野獸,在主人的手中逐漸甦醒。
一道青衣身影閃在溫如玉的面前。
陸韻將無拙拔起,面帶笑,卻笑不達眼底。
「諸位,好一場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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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那就再反轉一下
陸韻的突然出現,對於翁天罡而言是匪夷所思的。
他看看陸韻,再看看霍海,臉上浮現嘲弄的弧度,就好像在說,就這?
霍海是驚訝一瞬,不過也只有一瞬。
這些人本就是他在鎮子上弄來的烏合之眾,他用千秋鐘的秘密吊著這些人,承諾事成之後給他們足夠的好處。
上當的人很多,不上當想要渾水摸魚的自然也有。
他笑笑,也不在意,攤開手,他將自己掌心劃破,目光所及之處,能見到那鮮紅的血肉中有什麼東西在蠕動。
緩慢的,從霍海的身體中鑽出來。
很快眾人就看清楚了那是什麼東西。
一隻蟬。
一隻血蟬。
蟬翼薄如紗,泛著雲霞的紅,通體胭脂色,在月色下,晶亮如寶石。
它的身體也是透明的,能透過那一層紅看到裡面的內臟,小小的,脆弱的,一捏就碎。
而在這隻蟬出現在人前後,不少人臉上出現痛苦的表情。
「你竟然有蟬蠱。」
翁天罡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失真,陸韻距離對方很近,能看到對方那古怪的表情。
似是恐懼,似是錯愕,又似是痛恨。
那複雜的表情糅合在一起,形成一張古怪的面具,虛偽的表面破碎,露出最裡面那惡臭的一部分。
「你當年偷走千秋鍾,我們不過是退而求其次,拿走幾隻蟬蠱而已。」
「可惜的是,沒有具體的培育辦法,這蟬蠱始終處於幼生期。」
勾唇得意而笑的霍海很是遺憾。
他摸著蟬蠱的身體,又打了一個響指。
很快,那些跟隨在霍海身後的人捂著腹部,一個個倒在地上蜷縮著,汗水如潮,打濕衣裳。
他們痛苦哀嚎。
腹部鼓起,有什麼東西在他們的身體中肆意爬行啃食,從內而外的蠶食他們的身體。
唯有兩人除外。
一個陸韻……這在他預料之中。
一個阿梨,這讓霍海滿腹疑團。
他記得阿梨,更記得對方吃下自己給的食物。
蟬蠱種下了才對,對方為何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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