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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很簡單……我只是想讓我這小徒弟能修行而已。」
天棄之人若能修行,便能說明,那一線生機,始終都在此界中,那麼那扇門,終有一日能打開。
在場的人,大多都見過陸韻,自然知曉這是一個真正的凡人,他們隨意一個念頭,就能碾死的凡人。
而現在,他們所有的希望就要寄托在這個凡人身上嗎。
「好。」
雲天答應的很快。
他雖然不知道自己的小徒兒為何和他們不一樣,可顯然,小徒兒是贊同南山道人的想法的。
如此,做便是。
「我支持。」裴歌黎的眼裡燃著白色的火焰,屬於浮沉燼的力量灼燒一切虛妄,只留下最真實的存在。
在他眼裡,本該陸韻所在的地方,是一片虛無,就好像這人從不存在般。
他的身後,聖地長老低眉垂眼,一切以裴歌黎做主的姿態。
其餘人陸續發話。
到了這種地步,也只能孤注一擲了。
成與不成,都能得到答案,怕什麼。
事情就此商量好,後續的問題,陸韻參與不了,她坐在門口,撐著下巴望著遙遠的地方,儘管她什麼都看不見。
「陸姐姐,好多仙人呀。」
桃桃小妹妹坐在陸韻的身邊,往屋子裡探頭探腦的。
村子裡來了這麼多仙人的,村長都被驚動,村民更是被勒令不能隨意來這裡。
可她是特殊的,因為她是來陪陸姐姐的。
「陸姐姐,仙人飛升後,去了更遙遠的地方,以後還會回來看我們嗎?」
學著陸韻模樣撐著下巴的桃桃小姑娘,人小鬼大的模樣,陸韻能想像出對方的可愛。
「我不知道。」
陸韻搖頭,在所有的記載中,那些飛升上界的仙人都沒有在下凡的時候。
有人猜測飛升後會忘了此界的事情,也有人說是兩界壁壘不能逆向穿行,上界的人下不來。
總之,沒有任何記載表明仙人會下凡。
「啊!」
桃桃小姑娘苦惱的皺眉:「可這樣的話,那個地方真的存在嗎?」
稚嫩的嗓音說得陸韻一顫。
陸韻按著自己手腕上印記,呼吸都在發燙。
所有人都在想怎麼飛升,卻從未想過,所謂的上界是否真的存在。
不,一定存在。
那位城主她後來聽說過,飛升之時,仙門開啟,接引之光洗滌身軀,將靈力化作純粹的仙力,成就長生不老的仙人之體。
一切都是真實的,可無人窺探到仙門之內的世界。
那麼,讓南山如此恐懼的緣由到底是什麼?
這日,平和的夢,終起波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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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變故起時
失明的日子比起以往,倒是更加閒適,因為陸韻面前多了幾個伺候的人,其中最積極的,要屬紀紅溪。
那些個長老不知道在忙些什麼,南山道人怕陸韻太寂寞,便讓這些小弟子陪同。
村中大樹下,陸韻靠著樹,能聽到四周孩童銀鈴般的笑聲,目不視物,感官加強不少。
「裴公子。」
她略微側頭看向左側,那裡來了一個人。
「是我。」
裴歌黎在觀察眼前的女子,模樣是不一樣的,他知曉這人是陸韻時,也是有些驚訝。
長相不同,和那雙眼睛是一樣的,黑沉而璀璨,像是照亮夜色的繁星,只是如今,那眼裡的繁星熄滅了。
他抬手在對方面前揮揮,就見到對方在眨眼,鴉羽抖動,彎著清冷的弧度。
「裴公子,我雖然看不見,但是能感受到。」
這種幼稚的行為放在裴歌黎身上也是難得。
而被拆穿的裴歌黎赫然垂眼,卻又想起對方看不見,他撩起袍子坐在陸韻的身邊。
「這半年來我去過很多地方。」
他想起在藏劍宗時,自己不識時務的擅闖問天峰的情景。
那是他想的很簡單,紀紅溪身上有魔氣,自己身為聖子,見到自然要將其處理掉。
至於紀紅溪的意願和藏劍宗是否答應,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中。
彼時被那師兄妹兩人一頓諷刺,才讓他恍惚覺得自己做了錯事。
半年時光,並不會身上銘刻什麼痕跡,但是他的想法成熟很多,以至於再見紀紅溪,以及是心平氣和。
唯獨面對陸韻不一樣。
「我為我當初的唐突向你們道歉。」
裴歌黎說得認真,聖地之人,只有真正腳踏實地,才能看清這人世間的種種。
「無妨。」
隔了這麼久,陸韻並不在意。
她靠著身後的樹,眼睛合著,感受著拂面而來的風。
這小山村很寧靜,像是世外桃源不染俗世,但是如今情況不同了,那麼多修行之人在這裡來來去去,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發現端倪。
而那位村長呢,放任這些人的到來了,也要了好處。
一種修行功法。
所以這幾日,村子裡的人少了很多,大多都在家裡研究那什麼功法。
若有朝一日也能飛天入地的,誰能不嚮往呢。
「姐姐,姐姐。」
桃桃小姑娘撲在陸韻的懷裡,耳畔是桃桃興奮的聲音:「姐姐,我也能修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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