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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眠不信邪,在列表搜索,依舊顯示沒有這個人。
他的手指籠緊手機,心中隱隱明白,應該是莊池拿他手機刪掉了豐景明。
青年心中當然有所不滿,但目前也只能順從的接受。
他還需要莊池給予他的安全感,他還需要莊家勢力的庇護。
*
生活慢慢步上正軌,周眠和莊池似乎又回到了從前熱戀的時候。
莊池會貼心地為周眠準備一日三餐,而周眠也會有所表示,或是一個親吻,或是一些甜言蜜語。青年不再像從前一樣,冷漠無視愛人的一切付出,他的心態似乎在慢慢改變。
他在慢慢接受莊池徹底走進自己的人生。
而莊池顯然對此樂見其成,他不再讓人時刻看著愛人,象徵性給予對方自由的空間。
只是對方去哪裡都可以,需要提前跟他報備。
當然,他也會和周眠隨時報備自己的行程。
他們像是重燃愛火的情人。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某天夜裡,兩人剛剛結束情.事,周眠只覺得渾身黏膩,汗液與其他液體融在一起讓他有些難以忍受。
青年剛打算起身,消瘦纖細的腰肢便被男人從後方輕輕攬住。
莊池的唇吻著他優美的背部曲線,聲音有些難得的慵懶:「眠眠,別急著洗澡。」
周眠皺著眉,顯然有些不悅道:「髒死了,別摟著我,很熱。」
莊池稍稍鬆開一些,手指自然地與周眠十指相扣。
周眠忍耐地閉了閉眼,背對著莊池的臉上一片冷淡。
莊池看不見青年的面容,他的面上露出一種真實性的溫柔,輕輕的嗓音像是怕驚擾了這樣幸福的夢境。
他輕聲對愛人道:「眠眠,我們領證吧。」
周眠一瞬間渾身僵硬,莊池的話像是一群怪異的蟲蟻攀爬上周身的皮膚。
讓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根本從來沒想過和莊池結婚,哪怕是這段時間也僅僅是表面上的和諧。
——畢竟他還需要利用對方解決那個瘋子。
周眠有些控制不住下意識的反感,他用力掰開了男友的手,披上睡衣站起身。
青年微卷的黑色髮絲沾著汗水,黏在額邊,如玉的頸側有斑駁的紅色。他漂亮的像是一尊玉像。
只是美則美矣,那淺薄深色的眼中卻透露顯而易見的厭惡。
周眠微微側過身,系起睡衣的腰帶,他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自然一些:「怎麼突然這麼說?」
莊池茶色的眸子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男人動了動喉結:「眠眠,叔叔阿姨前段時間就提過一次了,我們感情一向穩定,也不會有什麼變化的,只是多一本結婚證。」
「而且我和律師商量過。」
他用輕哄的語氣道:「我可以把名下的財產都轉移到你那邊。」
莊池名下的財產無法計數,周眠聽到的一瞬間自然難以克制的心動,但心動之後,他依然強行按耐住了骨子裡的貪慾。
青年一直都很清楚自己什麼能要,什麼不能要。
周眠吞咽了一下口水,避開莊池那雙溫和的茶眸,低著嗓子道:「莊池,我還是覺得太早了,結婚這件事還需要再考慮考慮。」
這話說完後,兩人陷入了一陣的沉默。
周眠抬眸,發現莊池正定定地看著他,對方的眼神仿若有某種看破偽裝的穿透力。
半晌,周眠聽到男友輕飄飄的聲音:「我知道了。」
男友此時身上還有他不久前留下的痕跡,肌理分明的胸口蔓生出的茉莉都泛出輕微的紅潮,栩栩如生的像是能擠出朝露蜜水來一般。
莫名的,周眠有些口渴的垂下了眼,有一瞬他覺得自己真的很像那種玩.弄完對方身體就拔x不留情的渣男。
青年拿過換洗的衣物,聲音不自覺軟下幾分:「那我先去洗澡了。」
莊池溫順地點點頭。
周眠洗完澡回來的時候發現對方已經將被褥都換好了,男友身上的睡衣還有些皺巴巴的,後背隱隱露出幾道扎眼的紅痕。
看到周眠回來了,莊池溫和道:「眠眠先睡吧,我去洗漱一下,馬上回來。」
周眠點點頭,心中還是多了幾分愧疚。
*
莊池近來有些奇怪。
男人突然對飲食格外注重,保證每一日的營養均衡就算了,周眠還時常見他拿出一個小藥瓶,飯後偶爾會撞見對方倒出幾粒吞吃下去。
周眠問起來,對方只說是補充維生素。
除此之外,對方每日都會規定時限進行適度運動,睡眠作息格外規律。
連帶著周眠都很少熬夜了。
近幾日莊池回家回的越來越晚,周眠詢問過,對方卻有些語焉不詳。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某個下雨的夜晚,周眠突兀地接到了一通電話。
對方的聲音十分公式化,在嘩嘩的雨聲中像是模糊的電台播報音:「您好,請問是周眠先生嗎?」
周眠疑惑,卻也道:「是的,你是哪位?」
對方道:「我是s市第一醫院孕產部門的醫生,您的伴侶莊池在前一段通過了男性孕育的各項身體檢查,目前已經接受男性孕育手術。」
周眠有一瞬間以為自己聽錯了,他近乎有些失聲,好一會兒才磕磕絆絆道:「什麼?他已經做完手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