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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的沉木香縈繞在他的鼻息間,給人一種近乎安心的撫慰感。
有人推門而入,修長的手中端著一隻霧霾藍的瓷杯。
周眠記得這隻瓷杯,是自己以前去超市購物的時候買折扣商品一起送的,家裡的杯具有不少,最後便被許靜深要了過去。
「眠眠,喝點蜂蜜水,你啊,昨晚喝醉得都要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許靜深的表情有些無奈,金絲眼鏡下的眸光是全然的關心與耐心。
周眠自然有些不好意思,他接過蜂蜜水一飲而盡。
男人很順從自然地接過他手中空下來的水杯,溫馴的模樣簡直像個專注伺候丈夫的妻子。
周眠雖然習慣許靜深這副模樣,卻還是有些不太自在,他環視了一眼陌生的、不屬於自己的房間,忍不住抿唇道:「靜深,我昨晚.......」
許靜深整了一下溫水盆中的白色毛巾,他微微彎腰湊近青年,為周眠擦拭額頭上細薄的汗水,稍薄的居家服有些空蕩,隱隱露出幾分泛著紅色痕跡的脖頸與鎖骨。
青年的視線下意識地定在那處,男人卻像是毫無所覺一般,他的語氣甚至透著幾分嚴肅,手上動作卻沒有停下:「你昨晚是不是去酒吧喝酒了?醉醺醺的抱著大街上的燈柱,怎麽拉你都不肯走,鬧騰得很,我只好把你帶到我家這邊了。」
說著,他注意到青年的視線,面色像是一瞬間被暖紅色的油畫筆渲染了一般,他動了動喉頭,低聲道:「昨晚你怎麽也不肯走,我想把你抱走,但是你力氣很大,牙齒磕到了.......我身上。」
周眠也有些尷尬,他微微後靠了一些,偏開眼趕緊道:「靜深,又讓你費心了。」
許靜深放下手中的毛巾,動作微頓。
男人指節微微曲起,推了一下架在鼻樑上的眼睛,他抿唇,聲音莫名低下幾分:「眠眠,你是不是和我保證過,無論是什麽事情都會和我說清楚。」
周眠下意識點了點頭。
許靜深抬眼,溫柔的表情隱約蔓上幾分說不出的情緒,他第一次這樣直白道:「你和姜元致怎麽了?」
青年渾身僵住。
好一會兒,周眠才啞著嗓子道:「鬧了點矛盾。」
許靜深卻難得強勢,他溫柔的語氣暗含著某種催促:「只是矛盾嗎?」
周眠許久沒說話,半晌才閉了閉眼,點頭道:「只是矛盾。」
他說著,又道:「靜深,你怎麽突然這麽問?是我昨晚胡說什麽了嗎.......」
男人輕輕嘆息,他低聲說:「沒有,只是你昨晚的狀態很差,眠眠,最近一個月,你看起來很不開心。」
「我很擔心。」他語氣中的溫柔與細微的擔憂仿佛能夠具現化出來。
周眠的腦海中突兀的響起一道聲音,像是某種暗示與催促。
『為什麽不看一看你身邊的人呢?』
青年趕緊咬了咬唇齒,他想,自己在亂想些什麽呢?
只是做夢,怎麽能聯繫到現實。
只是,夢裡的嘉致為什麽會這樣說?
周眠想不明白,索性不再多想。
他對許靜深道:「只是最近有點忙,所以看上去心情不太好,沒事的。」
許靜深沒有再多說什麽,他唇角微微彎起一點弧度:「是麽。」
周眠起身,彎腰找鞋的時候,突然看到床榻底下似乎露出一個藍色方盒子的一角。
青年也沒有多想,他矮下身,索性直接拿了起來。
看到方盒子上一連串的英文本母的時候周眠還沒什麽反應,只是當他看到英文本母下的「超薄」「無菌」的燙金色字樣的時候,青年手上一抖,方盒子沒拿穩,直接掉了下去。
周眠下意識地看了眼前的男人一眼。
許靜深是個看上去溫柔到近乎純情的人,他沒有談過戀愛,很多時候看上去簡直像是個不該有情.欲的聖徒。
所以,此時的他整張臉幾乎全然被籠罩在一種霧蒙蒙的粉色中,偏偏他皮膚白的要命,赤紅的耳根便對比地愈發明顯。
許靜深甚至不敢多看周眠一眼,連臉頰側的短髮都好像被這種羞澀的情緒暈染了,變慢慢變得捲曲靦腆起來。
男人緊張地彎腰,將地上的方盒子撿了起來,指尖的力度十分大,幾乎要將盒子都捏地扭曲起來。
周眠乾咳一聲,忍不住道:「我什麽也沒看見,什麽也沒看見.......不過,靜深,你是不是戀愛了啊......」
「沒有!沒有別人......」許靜深的語調難得變得大了起來,甚至是有些無措的,他的臉更紅了,仿佛要蒸騰出霧氣,他囁嚅著唇齒,低聲道:「我只是,自己用。」
不可否認,周眠有一瞬間是驚訝的。
許靜深是個知識十分淵博的人,從他能夠成為研究所的中流砥柱就可以看得出來。
但他偏偏又是個好像對性沒有絲毫常識的人,因為不清楚,所以當初在群沙小島上被青年那樣壓制在身下,他也不覺得有什麽不對勁。
所以周眠才會對許靜深說的『自己用』感到驚訝。
不過成年人有些欲.望是正常的
不過這樣看來,許靜深確實是個比較講究的人。
眠眠:好純情哦靜深
知道真相的我:別信,他私下是菸酒都來的!!!
感謝姐姐們,啾咪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