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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周家這邊也是,什麽東西都是一式三份的,即便許靜深家就在對門,周眠還是刻意空出來一間房留給許靜深。
相比起朋友關係,倒不如說他們更像是一家三口。
輕輕的敲門聲響了起來,床榻上的青年烏髮淩亂,白皙的面上因著熟睡而漫上細微的粉色,老舊的空調發出細微的『嗡嗡』聲,青年蹙著眉翻了個身,還是沒有起床。
許是門外的人習慣了一般,敲了三次後,索性輕輕擰開了房門。
拉窗簾的聲音響了起來,像每一日再自然不過的日常。
窗簾的質量並不是特別好,透光性本身就比較強,所以即便是被拉開了,周眠也完全沒有被影響到睡眠。
許靜深有些無奈,他收拾著青年床頭櫃邊擺著的幾個空酒瓶。
「眠眠,又背著我喝酒。」
男人的聲音十分溫順,即便是語氣中有些抱怨,卻也只是細微的不滿無奈,像是面對不聽勸丈夫的軟弱妻子一般。
周眠其實意識已經醒了,但是到底是冬天,他有點習慣性地賴床,但現下聞言幾乎是一瞬間就睜開了眼。
許靜深就站在他床邊,看著他的眼神帶著不贊同。
周眠在被子裡稍稍縮了縮,他尷尬地笑了一聲,隨後找補道:「咳,靜深,這些我自己來收就行了。」
許靜深嘆氣,還是幫他將酒瓶收拾好:「你胃本身就不好,現在還不愛惜.......」
周眠露出『對不起』『我錯了』的表情,漂亮張揚的臉上顯出幾分認錯的意味來,青年道:「好靜深,你快別說了,這是最近酒廠出的新品,老闆給我們每個人都帶了點回來,我這不是一時沒忍住有點嘴饞.......總之,我知道錯了。」
許靜深輕飄飄看他一眼,男人今天穿著皮粉色的毛絨線衣,金色眼鏡別了幾分烏黑的髮絲,看上去溫順居家的不行。但就是這一眼,周眠更是無奈了。
他趕緊起身,倒是不敢再多賴床了。
許靜深熟練的拉開衣櫃,看到半柜子周嘉致的衣服和周眠的衣物錯開一起,頓了頓,隨後當做沒看見一般,他替青年拿了一套保暖的外衣,還有一條灰色的秋褲,遞給了床上顯得粉意的青年。
周眠有些抗拒了,許靜深卻像是知道他如何想的,輕聲道:「今天溫度比昨天還要低,你剛起床,不穿秋褲會冷。」
周眠對他沒辦法,只好順從地穿上了。
在周眠努力用衣服把自己裹起來的時候,許靜深正在將他柜子上面放置的一些毛絨被褥、被墊翻出來。
因為分量重、體積大,許靜深的手腕便被襯托的愈發的纖細了,像是下一瞬便要翻折過去一般。
周眠也顧不上理衣服,趕緊穿上拖鞋來幫忙。房間很狹小,衣櫃那邊因為角度問題,周眠只能站在許靜深身後幫著托下來。
兩人的身體幾乎疊在一起,周眠和許靜深差不多高,如此青年的鼻息便正對著身前人的頸窩,一股清淡的洗衣粉的香氣若有似無地鑽進周眠的鼻腔中。
周眠後知後覺地察覺到幾分尷尬,他趕緊幫著對方將棉被拿下來,隨後退開幾步,摸了摸耳垂,眼神也不看男人,只是道:「靜深,以後這種事你直接叫我就行了。」
許靜深笑笑,手指撩了撩耳側的碎發,倒也沒有多說什麽。
周眠想要幫著許靜深一起曬被子,卻被男人制止道:「你先去洗漱,粥還在電飯煲里溫著。」
周眠只好作罷,趕緊去洗漱一番。
等青年洗漱完,許靜深已經從陽台回來了,桌上也擺好了豐盛的早餐。
周眠甚至看到了油條和豆腐腦,都是他喜歡吃的。
「早上這麽冷,你還出去買早點了?」
許靜深坐在位置上,眉眼彎彎:「嗯,你也知道我天天就那個點醒,索性就去買了點回來,眠眠不是很愛吃嗎?很久沒吃過豆腐腦了吧?樓下新開了一家,我特意給你帶的咸口。」
周眠入座,拿著勺子慢慢吞了一口。
青年的眉眼慢慢舒展,他看著對面的男人語氣輕鬆的甚至有些打趣:「說起豆腐腦,我倒是想起那時候嘉致還在的時候。」
「我一開始只愛吃甜口,他只愛吃咸口,就為這個我們還爭過。」
許靜深手上動作微頓,他輕垂著眉眼,輕笑道:「那後面怎麽愛吃咸口了呢?」
周眠道:「他帶的啊,你是不知道,他看著沉穩,偏偏有時候又幼稚的要命,打賭我吃了咸口的豆腐腦一定會愛上。我就逗他,我吃一口咸口,他喝一碗甜口。」
說著,青年的聲音慢慢變得低了下來:「他確實贏了,因為我發現,咸口的確實更好喝一些。」
許靜深眼皮微垂,看不清神色,語氣卻有些意味不明:「人的口味總會變的。」
手機的鈴聲打破了室內的片刻寂靜。
周眠皺著眉打開了手機,手機上赫然是一條視頻來電訊息。
三個大字格外矚目。
周嘉和。
周眠有些無奈地看了眼許靜深道:「嘉和這家夥比你還能操心,說要天天盯著我吃早飯,準點八點打來,還真是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許靜深笑著搖了搖頭。
周眠點開了視頻,周嘉和的聲音便從電話那頭傳了出來:「哥今天接電話接的好快。」
周眠舉著手機,忍不住用食指點了一下視頻里湊得極近,眼眸微彎,像條大型犬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