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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腦的本質是世界內核能量,也被瘋狂的科學家稱為——神。
而那些空間世界,其實都是通過操控主腦與內核能量創建出的微小初始世界。
主腦誕生之初便是偽人的模樣,它生長與學習速度快的令人咂舌。
人們懼怕它,卻又想得到它的力量。他們給它起名為眠,意味永遠被操控、永遠沉眠。
科學家們想要通過人類社會的道德觀與世界觀去馴化它,自然而然的,便要挑選教養他的『父』。
誰會願意接手這樣一個怪物、不定時炸彈?
最後,是隸屬於科技院生命部門,『眠』的創造者之一、周越彬主動接手教養那孩子的任務。
他全心全意的呵護孩子的成長,連平時的飯食碳水都是自己親自餵的。
後來因為升遷太過忙碌,不能時刻陪在孩子身邊,周越彬便專門做出一個機械人管家陪著小周眠。
周越彬給那孩子冠上自己的姓,教會它學習人類的思維模式、教它禮儀儀態,也教它......忠於帝國。
可後來,周越彬後悔了。
在周眠第一次被那群獲得帝國允許的激進派們按在實驗手術台上,進行實驗手術的時候。
聞言匆匆趕來的周越彬第一次產生了背叛與崩壞的想法。
他無法維持自己的面具,近乎猙獰地拍打手術室的隔離門。
最後,那個向來清雅的成熟男人第一次被帝國的權威毫無尊嚴地壓制在機械地板上。
他被隔離監.禁起來,帝國宣判他被主腦控制了思維,產生了叛國的想法。
周越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熬過來的,總之,當他再見到那孩子的時候,已經徹底長成青年的周眠表情冷漠的近乎異常。
他想,小眠確實應該怪他,是他沒有保護好他。
「父親,您還有什麽事情吩咐嗎?」周眠抿下最後一口鮮甜的草莓果汁,這樣問道。
周越彬手指微微放平,他看上去十分平靜。
男人黑色的眸光緩和又寧靜地落在青年斯文優雅的面容上,他很少這樣遲疑。
「小眠,我聽說,你近來和那位姓鄭的安撫者靠的很近。」
周眠的視線幾乎銳利地看向男人,當然,青年的視線並不冒犯,卻又像是某種即將露出爪牙的動物幼崽。
青年道:「是的,父親,他已經與我締結戀愛關係了。」
周越彬沉默許久,才慢慢道:「小眠,你喜歡他嗎?」
周眠甚至有些困惑的微微偏頭,他向來八風不動,將禮儀灌輸入骨子裡,很少會這樣失禮。
他道:「父親,我並不能夠理解什麽是喜歡,我與他締結關係只是需要引出他背後的政黨關係。」
「他們似乎想拉攏我、或是製造一些意外,除掉我,無論是哪一條,都是帝國絕不允許的。」
說這些話的時候,周眠袖口的黑色器械小蛇已經蜿蜒爬上了周越彬的膝蓋。
它近乎依戀地將腦袋埋在男人放在膝蓋上的手掌中。
猩紅的舌信愉悅地舔.舐男人的皮膚。
周越彬溫和清雅的面上慢慢露出一抹笑意。
周眠臉上的表情卻僵住了,他的手指像是有些受不住地蜷曲起來。
「回來,你冒犯父親了。」青年的聲音隱約有幾分隱晦的忍耐。
黑色器械小蛇敏銳地抬頭,它輕輕搖了搖黑色的、折射著燈光的腦袋,身體動也不動,似乎有些不舍。
周越彬動了動唇,似乎想要說什麽,卻見周眠已經起身了。
青年背對著男人,背部的弧度漂亮又克制,他的聲音壓低道:「父親,沒什麽事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眼見青年就要步出大門,黑色的機械小蛇立馬竄出去,從青年腳踝處的褲腿鑽了進去,最後乖巧的、安靜如雞地蜷成一團掛在周眠粉白的手腕處。
暖黃色的百合花壁燈散發著瑩瑩曖昧的光芒,白與黑交融的西餐廳裝潢十分有格調,半圓形的漆邊窗戶旁雕刻著繁複的花紋,瓷磚地板上的白色與黑色有規律地交融在一起,令人聯想到優雅的鋼琴鍵。
這間西餐廳坐落在中央星科隆的中心城,能夠在被稱為寶石與珍珠的天堂的中心城占據一方位置,顯然不是什麽普通人能夠隨意吃得起的。
傍晚時分,這座餐廳已經陸陸續續迎來了它尊貴的客人們。
綠色芭蕉葉與植被遮掩的某間餐桌上,隱隱傳來了爭吵聲。
穿著杏白色長袖襯衣的清秀青年眼中含著水光,他的脊背微微彎曲,一言不發。分明是高挑的個子,天然該有些壓迫感,可那雙隱約泛著紫羅蘭光澤的眼眸中全然是躲閃與難過,這讓他整個人都顯得有氣無力。
坐在他對面的男人相貌平平、卻自有一種居高臨下傲感。
男人似乎看不上眼前的青年,他眼神輕慢、聲音倨傲道:「明允初,你不過是個生育能力低下的beta,我當初能看得上你也不過是看你家裡有點錢,不然,就你這樣的beta,你以為哪個alpha能看得上你?」
青年嘴唇微微顫抖,眼中的淚水欲落未落,他啞聲道:「即便是這樣,你也不能這樣對我,我看到你和那個omega接吻了.......」
男人聞言,眼睛眯了一下,旋即厭惡的皺眉道:「我和那個omega在一起還不都是因為你,是你太沒用了。你又不肯讓我碰你,就這樣還好意思說喜歡我,我的易感期馬上就到了,你要讓我憋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