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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朋友圈之前,青年指尖微頓,還是慣性地屏蔽了莊池。
周眠不常發朋友圈,難得發一次,沒一會兒便有不少人在下面評論。
但他很快發現評論區不太對勁,因為他拍的照片裡面,穿著格子圍裙、露出半邊手腕的豐景明也入鏡了。
因為不是全身入鏡,不少人都將豐景明當做了莊池,在朋友圈下面祝福他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感嘆他們的感情歷久彌新,是朋友圈的模範情侶。
周眠覺得尷尬,正想著解釋,卻聽到豐景明壓低聲音的一道悶哼。
青年抬眼看了過去,這才發現豐景明右手虎口的地方紅腫一片,甚至鼓起一個透明泛著猩紅的水泡,明顯就是被燙到了。
周眠連忙放下手機,握住他的手:「你這裡怎麼燙成這樣了?」
看樣子也不是才燙傷的,對方在廚房裡一直閉口不言,右手甚至一直握著鍋鏟,沒有表露出一絲一毫的異樣。
豐景明不動聲色的動了動指尖,卻沒有掙扎,男人壓著聲音道:「也不是什麼大事,隨便用水沖沖就好。你先吃飯,我嘗過味道了,應該還不錯。」
周眠不贊同地蹙眉:「不行,這不處理恐怕會發炎,我去找家裡的藥箱。」
豐景明抬眼看著青年擔憂的眉眼,薄淡的唇微微抿起幾分弧度:「行,聽你的。」
周眠趕忙去找藥箱,背影看上去有些急躁,卻讓人無端覺察出幾分關懷擔憂來。
豐景明深黑的眼默然注視著對方的身影,眉弓輕輕彎起一個不著痕跡的弧度。
周眠很快拿來藥箱,他握住對方的手,先是拿生理鹽水輕輕沖洗一番,隨後拿起棉簽用碘伏消毒。
青年垂下的眼睫像是微顫的蝶翼,他手上的動作幅度很小,像是生怕弄疼了對方。
豐景明只是看著對方,喉結微微滑動,面對青年這樣專注的目光,他感覺自己的手心都像是要鑽出一股潮熱的心動來。
周眠哪裡清楚眼前人的混亂思緒,他手上拿著無菌刺,抬眼看男人:「我馬上要把它挑破,你忍一忍,很快就好。」
豐景明低低應了一聲。
事實上他的注意力根本不在這上面。
他的視線光明正大地、近乎直白熱烈地盯著青年,經年壓抑的愛意無需釋放,自然而然便會顯露在他的一舉一動中。
只要周眠此時抬眼,一定會發現他的異樣。
可惜青年太過專注,他小心翼翼地為對方挑破水泡,拿消毒棉清理皰液,纖長的指節沾上燙傷膏,輕柔緩慢地為對方塗抹。
期間,周眠的手機響了幾次,他都沒有抬過一下頭。
豐景明深色的眼掃過手機上亮起的聯繫人名字。
是莊池。
鈴聲也很特殊。
周眠應該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可是他依舊抬也不抬頭,像是充耳未聞。
豐景明舔了舔乾澀的唇角,垂著眼詢問道:「不用接電話的嗎?」
周眠專注地用指尖為他塗抹藥膏,或許是因為分心,語氣顯得有幾分漫不經心。
「不用,你也知道他,這會兒打電話來無非就是問問我吃飯沒有。」
這句話更像是一種無聲的偏袒。
仿佛在告訴豐景明,現在,你要比他更重要一些。
第23章 燒手患 偏執控制x利己主義
豐景明和周眠近段時間同進同出的頻率實在太高了, 公司里眾人甚至疑心兩人正在同居。
其實他們的懷疑並非空穴來風,這兩天幾個去送文件的員工聽見過兩人隱隱的爭吵。
豐景明和周眠一直以來關係都不是很好,有所爭吵是正常的, 只是他們爭吵的話題實在不太對勁。
生活上的柴米油鹽、家務分配還不算,有人甚至聽到過豐景明質問周眠為什麼一天給家裡的花澆了四五次水。
周眠本身又不是什麼都放在心上的性格, 聞言簡直不能理解豐景明為什麼連這個都能拿來跟他說, 只覺得大題小做。
兩人說著說著, 豐景明又會扯到周眠回家回得晚的問題上,接著兩人不歡而散。
乍一聽這兩人簡直是一副准情侶的模樣,像是剛在一起同居沒多久,還在磨合性子。
不過眾人想歸想,也只敢私下猜測, 只是大多心中憐憫那位外出公差, 還一無所知的莊總。
*
因為Y國和華國時差晝夜顛倒過大,莊池在Y國那邊又壓力不小, 所以周眠已經許久沒有和對方即時聯繫過了。
周眠很清楚豐景明會向莊池匯報自己的動向, 但他也知道對方清楚分寸與邊界。
畢竟豐景明自己有時候也會和他一起廝混, 當然不會蠢到在莊池面前提起來。
就像是今晚, 周眠從之前會所認識的狐朋狗友那邊聽說s市某個酒吧來了新人駐唱與舞者,據說氣氛炒的相當熱烈。
眾人在群里七嘴八舌恭維著周眠, 嘻嘻哈哈引著人組局,話里話外一副將青年當做領頭人的模樣。
周眠本來就愛玩, 現在莊池不在身側, 沒人壓著他的氣焰, 自然是別人多說幾句、多捧著幾句就飄飄然了。
這些狐朋狗友都很玩得開,唯一讓他有些不舒服的是豐景明也被他們拉進這個群里。
一開始的時候周眠還不清楚,後面組局的時候, 幾個人艾特豐景明,問對方來不來,周眠這才知道豐景明也在這個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