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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感覺,周眠難以形容,就好像是.......自己背叛了對方一般。
青年的腦海中陡然閃過幾幕潮熱細碎的畫面,陳崇明似乎是在含吻過自己脖頸後的腺體後,才露出了這些瘋狂嫉妒的神色。
幾乎是一瞬間,周眠就明白了。
兄長先前為了幫助他,曾接受過醫生的建議,對他進行了短時的標記。
本來確實該是短時的,加上beta的體質根本留不住信息素的氣息。
但架不住小少爺實在太過依賴兄長,為了舒服、為了安心,他時刻纏在兄長身邊,這樣長時間的親密接觸,自然難免遺留了幾分alpha強勢的信息素在身上。
而這幾分信息素,對於被引發發.情期的陳崇明來說,就像是看到老婆在自己面前出軌了一樣。
alpha喘著粗氣,像是一頭被困在籠中的陰鬱野獸,只知道死死盯著被自己困住的青年。
周眠輕蔑一笑,他很想張唇說,那是哥哥標記他留下的信息素,陳崇明不過是個被丟在垃圾星上的野種,怎麽能跟他的兄長周沉相比較。
但小少爺到底還不傻,知道自己現在沒辦法逃開,alpha就像是一顆即將爆炸的炸彈,偏偏自己被綁在他的身邊,只能稍作忍耐。
哥哥一定會發現不對的,自己這樣冒然跑出來還沒有報備........
他只要再拖一段時間就好了。
周眠這樣想著,輕薄軟白的眼皮微微顫抖了一下,濕潤的眼中全然是恐懼與瑟縮。
小少爺搖著頭,牙齒輕輕咬住粉紅的下唇,他臉色慘白,像是沒有聽明白對方在說什麽一般,抖著嗓音道:「陳、陳崇明,你、你冷靜一點好不好?」
青年的聲音放軟,甚至顯出幾分可憐來:「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我沒有和誰接觸過,可能、可能是不小心在哪裡沾到的吧......」
如果陳崇明現在是完全清醒狀態,說不準能夠發現不對勁。
周眠從來都不是坐以待斃的人,或許他會被嚇到、困住,但他永遠不可能真心實意的服軟認輸。
上流貴族家的小少爺從小接受的家教也不會允許。
alpha此時就像是一頭被哄的團團轉的雄獸,他對於青年的說辭自然半信半疑,但架不住小少爺軟白的臉頰上持續不斷流下的水液。
陳崇明很少經歷發.情期,在垃圾星上的危機四伏讓他天生的壓抑生理、封閉自己,這導致一種結果,因為沒有接觸過、因為抗拒,在被周眠挑起來的時候,便爆發的愈發徹底。
譬如此時的他,幾乎喪失了大半的理智,只知道像只公狗一樣,吐著舌頭,圍著被自己標記的獵物打轉。
周眠只能忍耐對方的親近與下流的觸碰,在陳崇明又一次將他壓制住親吻的時候,包廂的門陡然被人打開了。
來人的腳步聲分明該是平穩的,卻又顯出幾分匆忙來。
周眠是仰面躺在沙發上的,稍稍側過頭,就能看到來人。
兄長一副行色匆匆的模樣,向來整潔雅致的深棕色西裝外衫有些褶皺,男人髮絲微亂,穩重的面容像是壓抑著某種暴怒。
周沉垂眼,面色沉鬱,男人將右手邊的手錶接了下來丟給旁邊的助理,揮手示意黑衣保鏢們先退出去。
隨後,他幾步上前,充斥著力量感的大腿率先將匍匐在弟弟身上的家夥踹了下去。
周沉已經進入集團太久了,他是周氏藥業集團最有遠見、最沉穩的董事,也是周眠眼中最穩妥、可以依賴的兄長。
他的情緒穩定令人懷疑是否沒有正常的人類情感。至少在別人眼中是這樣。
周沉一直認為,最沒用的家夥,才會用這樣粗暴的、不禮貌的手段對待別人。
但現在,他正在用與從前並不契合的理念,瘋狂的掄起拳頭,將欺辱自己弟弟的男人錘砸得半死。
對方顯然也不是省油的燈,但到底陳崇明還陷在發.情期中,如同一頭毫無頭緒的野獸,連打架也只會使用蠻力。
沒一會兒,周沉便找到他的空子,直接將這個不知廉恥的alpha摁壓在地板上。
陳崇明顯然還想掙扎,他雙目赤紅,口中說辭混亂,眼睛卻死死盯著不遠處的青年,像一隻不甘被拋棄的狗。
周沉腳下愈發用力,皮鞋的頂端幾乎都要戳進alpha的皮肉中。
男人臉上也掛了彩,他慢慢喘出一口氣,隨意擦了一下唇邊的血跡,隨後將領口的領結鬆開幾分。
周沉看著不遠處驚魂未定的青年,在他剛進包廂的時候,周眠大半身的衣服幾乎被褪盡了,這會兒也只是勉強披上,beta身上大片光潔的皮膚顯露出來,襯著被吸吮的紅色,愈發顯得糜艷不堪。
「周眠,我是這樣教你的嗎?衣服穿好。」
周沉的聲音近乎嚴苛,訓誡的語詞絲毫沒有給青年留情面。
周眠自知理虧,哪裡敢吱聲,平日裡兄長確實慣寵著他,可一旦自己真的遭受到什麽傷害,周沉便會拿出嚴父的姿態訓誡他的,更嚴重的還會上手讓他長記性。
眼見青年穿好了衣裳,周沉才打開終端通話,示意門外的人進來。
一隊保鏢走了進來,周沉冷聲吩咐將人帶走,等處理好事情之後,他又帶著青年去了新經理的地方,直截了斷地註銷了周眠的地下會所貴賓通行卡。
周眠這會兒仍有些驚魂不定,也沒精力想些其他的,兄長這副冷麵嚴苛的模樣實在少見,也令他不由得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