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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
院子裡堆積的破舊箱籠和廢銅爛鐵被移開,露出了鏽跡斑斑的井蓋。
顧淮看著井蓋上的污漬和灰塵,嫌棄的抄手閃到一邊。左琛微微一笑,表示本大爺現在是女人,你們上!
無奈的梁輝和陳厲只能上前,一人扣住井蓋的一邊空洞,咬牙發力將它抬起來。看似老舊的井蓋實際卻是鋼鐵澆築,厚度不下十厘米,死沉死沉的,兩人額頸蹦出了青筋,使出了吃奶的勁才將井蓋挪開。
左琛在一邊說著風涼話,「該鍛鍊鍛鍊身體了,小伙子們!」
陳厲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這要不是看在是個女人不好計較,勞資把你頭都打掉你信不信!
左琛微微一笑,表示一點都不怕,而且只要你敢來,他一定在你動手之前先摁死你個小崽子。
井挖得很深,往下一看黑黝黝的望不見底,井壁兩邊有突出磚塊做墊腳的踏板,只是四處長滿了青苔。
以他們的運氣,不用猜也知道中途肯定會打滑,所以梁輝先去找來幾捆繩子。
左琛撿了幾根拇指粗的鋼筋,徒手釘進井邊的水泥地里,然後將其生生掰彎方便栓繩子。面不改色的做完這一切後,左琛回頭,朝張著嘴的陳厲露齒一笑,笑容燦爛,卻讓人後背發涼。
陳厲:「……」
行,惹不起,勞資認輸!
井壁覆蓋的青苔潮濕滑膩,突出的磚塊有不少缺胳膊少腿的,還有搖搖欲墜的,幾人貼著井壁往下爬,每一步都小心謹慎。
顧淮鬆開抓著磚塊的手,收回時發現手上沾了褐色的痕跡,是已經乾涸變色的血。
他微微蹙眉,面無表情的繼續往下爬,反正都已經被潑了一身污水了,不在乎多這一點,回去多洗一洗、泡一泡就好了。
左琛最先下井,因為他現在穿的是裙子,不能讓他們這些臭男人占便宜。
顧淮:……
「到底了!」下方傳來左琛的聲音。
井中雖然潮濕,但井底並沒有水,只有沙石和落葉。
梁輝抬頭望了望井口的天空,估算道:「大概有二十米左右。」
井底比井口寬敞,他們四個人站在這裡還能活動。
左琛仔細查看四周,發現了一處青苔被破壞過的痕跡,他揭開青苔,下面是鏽跡斑斑的鐵門。
他握住鐵門的把手一拉,伴隨著「吱嘎」一聲,鐵鏽紛紛揚揚的落下,露出了門後黑洞洞的通道。
陳厲掌心燃起一簇火焰,照亮了幽深的通道一角。
這次打頭陣的還是左琛,顧淮走在最後。
筆直的通道延續一段後竟然出現了往上的樓梯,樓梯的盡頭又是一張鐵門。
陳厲嘀咕道:「地下密室的存在也太不合理了吧,李錦江他們家怎麼會有這種地方的!」
左琛嗤笑一聲,「副本里還能有什麼合理或者不合理的,況且這密室看樣子就有些年頭了,估計跟李錦江沒什麼關係。」
鐵門厚重,而且裡面被上了鎖,靠蠻力弄開太費力氣。顧淮撥開擋在前面的兩人,上前將手掌貼在鐵門上,幽幽的白光閃過,鐵門緩緩打開。
火焰從陳厲手中飛出,化成數團懸浮在空中,照亮了鐵門後的空間。
本以為會遇上襲擊,或者看到什麼恐怖血腥的場景,誰知道裡面什麼的沒有。
一個人影坐在密室中央,垂著腦袋,面前擺著一個西瓜大小的陶罐。
梁輝警惕的走上前去,陶罐已經被打開了,裡面空蕩蕩的,也不知道曾經裝過什麼。
他抽出警棍抬起那人的腦袋,然後被驚得後退一步。
確實是李錦江的屍體,他的臉上帶著扭曲猙獰的笑,但在被抬起來的下一秒,那張臉塌了。就是字面意義上的塌陷下去,仿佛是填塞在裡面的東西被瞬間抽走,只剩下一副乾癟的皮囊。
緊接著,李錦江的屍體一晃,徹底崩塌,一大片黑色的東西像水流一般傾瀉而出,到了光底下才看清楚那竟然是無數毒蟲。
「臥槽!」站得最近的梁輝爆了聲粗,頭皮都要炸起來了。
左琛丟出怨靈娃娃給它加餐,娃娃「咯咯」笑著衝進蟲子堆,裂開的大嘴跟無底洞似的,一吸蟲子就少了一大片。
陳厲雙手衝出一道火焰,匯聚成一條火游過,將瘋狂開槍的梁輝救了出來。
顧淮感受到空間內的異動,將鬧鬧和噸噸放了出來。
吵吵和鬧鬧結伴飛向蟲堆,一個俯衝就吞掉幾隻小蟲子,雖然不及娃娃的大嘴,但效率也不低。噸噸爬到蟲潮邊緣,張嘴一啃,「咔擦」一聲,讓人不禁聯想起「雞肉味,嘎嘣脆」。
除了被陳厲燒成渣的那些,餘下的毒蟲基本進了幾個小傢伙的肚子,看它們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顯然這些毒蟲也是含有能量的。
左琛撿起那個陶罐,說:「這玩意應該是個道具,養蟲子的,你們誰要?」
顧淮嫌棄的皺眉,梁輝連連擺手敬謝不敏,最後東西落到了陳厲手上。他不嫌棄,養蟲子就養蟲子唄,好歹是個道具,反正他又不怕那玩意。
蟲子已經將李錦江的血肉和內臟吃乾淨,現在只剩下白骨和皮囊。
「怎麼辦?」梁輝道,「要帶走嗎?」
「帶走幹嘛?當擺設嗎?」左琛嫌棄的說,「燒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