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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哥為了多賺點,差點就在火車站住下了,本來可以提前回來的。」
「沒去招待所住嗎?」住火車站?方橙問。
路瑞超「害」了一聲,「不是,咱哥腦子好,坐火車也能想起來掙錢,背了一路的塑料椅子呢。」
屋裡煙霧繚繞,盛長灃走過去,坐下,把路瑞超嘴裡的煙搶走,「要抽回去抽,別在孕婦面前抽菸。」
路瑞超「哎喲」了一聲,「孕婦抽不了煙啊?這我還真不知道,嫂子你說嘛,別跟我客氣。」
又看像盛長灃,「難怪咱哥煙都吸少了,我以為他省錢呢,原來怕咱嫂子聞見煙味啊,這煙味不會也有害吧。」說著還抬起手,吸了吸自己的衣服。
方橙被他這樣逗笑了。
盛長灃掏了包煙扔給他,「你少說點話就沒煙味,出了這屋再抽。」
「謝謝咱哥。」路瑞超伸手接住煙,又跟方橙接著說,「嫂子不知道,我們坐了這麼久火車,就沒幾回坐上座位票。」
現在熱門線路的火車都是一票難求,座位票如果沒有提前一個星期以上買,壓根買不到坐票。
其他的都是站票,一路上上上下下,但人來人往,火車的人壓根就沒少過,車廂里到處都是人。
「現在冬天還好,到了夏天,那真是受罪。」路瑞超心有餘悸地說,幸好以後他們可以自己跟車了,雖說是小貨車,但他哥說了,一步一步來,都是在進步。
「還是咱哥腦子好,我光羨慕別人,光想著帶凳子上去坐,咱哥就能想到這也能賺錢。」
方橙看向盛長灃,見他一臉淡定,也不知道被人這樣夸,是不是在心裡偷著樂。
個悶騷的。
現在的火車票是五日內到達有效,上車也沒規定帶多少行李,只要能自己扛上去,扛多少,火車部門都是不會管的。
有了這個想法後,盛長灃當機立斷,在廣州下了火車,和路瑞超和馬祖飛辦完事兒後,就跑去批發市場,進了一百張塑料小凳子,裝在蛇皮袋裡,扛上火車。
火車走得慢,遠程的一站就是半天一天,還有幾天的。
上了火車,開出一定距離,大家都累了。
馬祖飛守著蛇皮袋,盛長灃一次扛一串在肩上,走不用一圈,就已經賣完了,大多是遠程客,打工的上學的,凳子成了搶手貨!
一張賣九毛,翻倍賺,第一程,就賺了七十塊!而車票,只要幾塊錢。
最開心的是馬祖飛,立刻拉著盛長灃說,趕緊再回去批發一批上來,越背越多,手上還拿著!
賺錢是有癮的,特別是馬祖飛這樣從裡面跳出來的。
幾天來來回回地跑,幾乎都是在火車站過的,幾天下來,淨賺了快五百。
快到瑞城的時候,盛長灃連自己坐的那張凳子都賣了,又賺了一塊錢。
方橙聽得瞠目結舌,聽到最後,眼圈都紅了,把說得正在興頭的路瑞超嚇了好大一跳。
他沒法應對這種局面,看向盛長灃,「哥,我是哪裡說錯了嗎?嫂子怎麼哭了?」
幸好他哥在場,他可沒有添油加醋,編排對不起他嫂子的事情。
24(2)
不止路瑞超,盛長灃也有點不知所措,怎麼哭了。
方橙抽抽鼻子,手擦著眼淚,擺擺手,「我沒事兒,我就是感動。」
她就是腦補能力和共情能力都太強了,前世如此,這輩子怎麼還是這樣。
「多麼感人的畫面啊!應該讓夏夏好好看看。「說著又流淚了,想起一些遠古教科書里的文章,還有一些曲子熟悉的旋律,就覺得那個畫面,特感人!
「哭什麼,就是做久了別人也能做,才不捨得下車,不累。」盛長灃說。
看她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盛長灃哭笑不得,他和馬祖飛下火車的時候,可不覺得苦,全是成就感,恨不得在火車站住下。
心裡又有點小感動,覺得妻子是在心疼他。
方橙卻不是心疼他,就是覺得這個畫面很好哭罷了。
路瑞超摸著腦袋,覺得自己看不明白了,嫂子在哭,哥卻在笑,這做夫妻的世界,他真是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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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盛長灃去接盛夏放學,喊她一起,方橙拒絕了,特意沒跟著一起去,就當做給他們父女難得的獨處時間。
盛夏看到爸爸站在門口,高高的爸爸,她一眼就看到了!
「爸爸!」這一聲喊得很大聲,就是同時有好幾個爸爸朝她看了過去。
盛夏一點沒察覺,「蹬蹬蹬」朝爸爸跑過去。
盛長灃蹲到地上,女兒一把撲到他懷裡,像是撞進心裡,忍不住伸手揉揉她的小辮子,有些感動,想起妻子說女兒想他了。
盛夏就是覺得特有面子,小小的得意,爸爸來接她了耶!媽媽果然沒有騙她!
她坐在爸爸肩上,抱著爸爸的腦袋,和老師和香香臭臭揮手說再見!
看看,這就是她爸爸!
晚上吃飯的時候,方橙立刻就和盛夏科普了一下盛長灃在火車上怎麼賺錢的光輝事跡。
盛夏聽了,認真地對盛長灃說,「你真是我的好爸爸!」
幼兒園的老師都是這麼誇人的,你真是個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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