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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文芳聽了沒一句順耳順心,「我要你招待?我用得著你招待?這是我老娘,干你屁事?我是外人?我是外人我娘躺在床上怎麼沒見你來盡孝?我是外人你拿錢雇我了嗎?!」
王娟氣呼呼瞪了盛夏一眼,覺得是孩子多嘴惹事。
方橙輕輕拍著盛夏,把她丟給在一旁男人堆里抽菸的盛長灃,重新走過去。
盛長灃將手裡的煙摁滅了,他知道方橙這是要發飆了,趕緊抱著女兒站起來。
方橙看了他一眼,盛長灃立刻停住要跟上去的腳步,抱著女兒定住,「你別瞎弄啊。」
「三嬸這話就好笑了,大人說話不敢認,一個個當孬種,怎麼倒成孩子的禍害了?」方橙笑眯眯地說著。
王娟剛才不去瞪蘭蘭,是因為知道大姑方文芳不好惹,才撿軟柿子捏去掐方橙的人。
印象中這個侄女都是和稀泥的,因為大伯不幫著,親媽又不在,向來是最聽話軟性子的,沒想到她居然硬氣起來了。
但王娟也沒在怕,軟柿子再硬能硬到哪裡去?
「奶奶還在那裡看著呢,你這是要鬧哪樣?一家人,和氣才能生財才能生福氣,說這些幹什麼?」
拿奶奶來壓她?這方橙就覺得更好笑了。
「和氣當然生財,奶奶確實看著,三叔和三嬸也孝順,要不然也不會樣樣要給奶奶挑最貴的最好的,樂隊和先生,全都要最好的。」
方橙忽然指向靈堂,「看見沒?奶奶就看著呢,看你們這些孝子孝兒媳,今晚奶奶一定託夢給你們。」
王娟和坐在一旁的方利軍被方橙這麼一說,總覺得背後有股涼意。
王娟挺直腰杆,「你三叔最是孝順,當然要給奶奶最好的。」
方橙在心裡冷笑,她可等著這機會呢,她還真巴不得奶奶今晚就託夢,好好教訓一下這群好兒子。
「三嬸,這死人財發多了,可是要遭報應的。」
「你一個外嫁女,胡說什麼呢?發什麼瘋?」
方橙笑笑,她手上可拿著三叔吃回扣的證據呢,「一個葬禮花幾千,最後你們和先生,還有紙紮鋪的老闆分一分,蓋新房子的錢都有了吧?親戚一場,也是算幾個叔伯姑姑贊助你們了。」
「這錢孝敬了奶奶,再孝敬你們,你們賺了好名聲,又賺進了口袋裡,算來算去自家兄弟的錢袋子最好算計,沒辦法,誰叫你們聰明呢?」
王娟頓了一下,眼神霎時間有些慌,沒想到方橙怎麼知道這件事情,但嘴上自然是不能承認的,「無憑無據別瞎說,都是兄弟姐妹一起商量的,我們怎麼吃回扣,怎麼騙錢?」
方橙掃了目瞪口呆的眾人一眼,掏出口袋中的收據,紙紮鋪開給老神棍,老神棍拿給方利軍的,但跟拿給家人看的,儼然不是同一張。
昨天三叔方利軍丟進火盆,風吹出來,被她撿到了。
方文芳和方文惠氣不打一處來,「我們照顧媽,你們一分錢沒出,現在媽死了,你們還來訛我們的錢?」
「你這死人錢,賺的真是容易!」
「三弟,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咱媽以前,是最疼你的!」
方利軍在心裡把老婆和侄女都痛罵了一頓,朝盛長灃道,「長灃,你不去管管?」
王娟也憤憤道,「你男人沒說話,你在這瞎起鬨什麼呢?」
方橙大聲道,「這是我奶奶!不是他奶奶!」
這一聲裡面的怒氣,把王娟嚇了一跳。
盛長灃看著方橙,再看向方利軍,淡淡說,「她是她,我是我,我做不了她的主。」擺擺手,表示不想管,也管不了。
方利軍掃了一眼,不知道怎麼面對旁邊坐著的大哥和二哥,葬禮本來就並著流水席,煙茶酒沒斷。
再加上這幾日積累下來的摩擦和怨念,二叔方利國剛剛喝了酒,臉色氣得從發紅到發青,「兄弟兄弟,兄弟的錢賺起來一點不虧心是吧?」
剛剛方利軍還在慫恿兩個哥哥換更好的棺木,而現在回想,難怪這幾日,跳的最高,樣樣要最好的就是這個三弟了。
方利國憤怒地把手中的酒杯摔到地上,「咔嚓」一聲,然後一拳提起方利軍,一拳朝他臉上揮過去。
一時間院子裡亂作一團,方利國是三個兄弟里最強壯的,方利軍壓根不是他的對手。
王娟緊張地去找二兒媳婦牛建芬,「建芬,快去勸一勸,二叔這打下去,利軍怎麼辦?」
牛建芬將袖子從她手裡扯出來,「大伯都勸不了,我怎麼勸?」
「那總不能在咱媽靈前鬧這麼大吧?」
牛建芬冷笑一聲,「你們還怕鬧,怕鬧做什麼來訛我們的錢?」
說到這些,牛建芬心中也升起一團火,「大伯是長子,生下來人人捧著,三叔是小兒子,也是人人寵,我家利國擠在中間,從小沒多少人待見,偏的他最孝心,三叔這幾天說什麼他都說好,擠也要擠出來。結果,你們這個小兒子,這個好兒子好兒媳婦,卻來訛錢?」
「倒要好好鬧一鬧,讓咱媽看看她到底生了什麼東西!」牛建芬氣呼呼地道,跑過去給丈夫遞棍子。
方利軍被打得捂著腦袋滿地跑,方利民想勸架,結果勸著勸著,三個人全都打了起來。
一時間全場亂作一團
「著火了!著火了!奶奶顯靈了!」盛夏指著靈堂邊上不知為何燃起來的紙紮著急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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