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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嬌嬌有一手娟秀的硬筆字,想來寫起毛筆字,至少也比老支書強。
老支書這麼多年也就那幾句詞,幾乎每家每戶都是他寫的。
以往沈衡自己一個人,也不過年,從來也沒想著去弄兩張對聯貼貼,今年和白嬌嬌在一塊,突然覺得這些以往認為是形式主義的東西,是那麼有意義。
白世波本打算下午過來,結果他們中午正吃飯呢,外頭敲起了門。
白世波猶如驚弓之鳥,白世海安慰道:「咱們都藏好了,再說,你嫂子從來也沒在家裡面弄過,不會有痕跡的,放心吧。」
白世波到底年紀輕,他咽了口唾沫。
「我去開門。」白世海下了炕,打開院門,卻見嚴興民站在外頭。
嚴興民自然是知道白家在哪,白世海記得,在白志滿沒有癱瘓的時候,這人經常來家裡和白志滿一塊喝酒,這麼多年了,樣子變了一些,但還能認出來。
白世海也沒叫人,嚴興民不請自來,進了他們家正廳。
「老兄,吃飯呢?」
嚴興民的眼神在白世波身上轉了轉,他笑得意味深長。
白志滿眼皮抬了抬:「你來我家幹什麼?」
「我今天早上遇見世波了,這孩子,好歹師徒一場,怎麼連話都不會說,一下子騎車就跑了。」
嚴興民那表情,就像是陰溝里的東西,他的得意讓白世波看了心裡發毛。
「世波早上沒出去,你上哪看見的他?」白志滿說話滴水不漏。
嚴興民沖白志滿道:「老兄你說這話就有點見外了,」他自顧自找了個凳子坐下,一本正經的,「現在世波能有這麼好的買賣,我也替他高興。」
要不是之前發生的事歷歷在目,白世波還真以為嚴興民是個好師父。
白志滿皺眉:「你少瞎說,什麼買賣?你有事就說,沒事趕緊走吧,我們家還要吃飯呢。」
「沒有買賣?是嗎,波子?」
嚴興民盯著白世波看。
「沒有。」白世波回答道。
「不用跟我揣著明白裝糊塗,馬上就過年了,你這個當徒弟的孝敬孝敬你師父不為過吧。」
「什麼孝敬?」白世波瞬間明白了嚴興民的意思,「你已經不是我師父了!」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在我那學了三年,哪能說不是就不是了的。」
嚴興民板著臉一副之前教育白世波的模樣,白世波看了就頭疼,以前在他那受的委屈全在腦海里回放。
他聽嚴興民說道:「今年過年,你給我送一百塊錢來,我知道你賣的那玩意賺錢,不至於拿不出來吧?」
嚴興民是來敲詐勒索的,白志滿很清楚,他能這麼幹一回,就肯定有有下次,他們只要答應,就相當於養了個無底洞。
可是他們要是不答應,嚴興民必然惱羞成怒告發。
白世海和白世波都看白志滿,等他拿主意。
白志滿還沒說話,院門被人推開。
剛才白世海急著跟嚴興民進來,門沒有拴上,白嬌嬌就這麼進來了。
她看見嚴興民,笑了:「爹,這是誰啊?怎麼看著這麼眼熟。」
「你忘了,你三哥以前學徒的那個鐵匠。」
白志滿不知道怎麼,看到白嬌嬌這個女兒,一下子就安心了,感覺這事再棘手,她來了就能解決。
白世海他們也有同樣的想法,見白嬌嬌風起雲淡,懸著的心都稍稍落下來。
白嬌嬌故意道:「原來是你啊,怎麼還有臉來我家?嫌那天鬧得不夠難看嗎?」
白嬌嬌沒給嚴興民臉,嚴興民一下子氣急了:「你怎麼跟長輩說話的?這就是你們老白家的家教嗎?」
白嬌嬌沖嚴興民道:「我不管你現在心裡盤算的什麼,我勸你麻溜滾出我家。」
「你就不怕我去揭穿你哥嗎?哼,別說你不知道你哥在幹什麼營生!」
嚴興民把話挑開了,他一開始還打著啞謎,現在直接威脅。
「你儘管去,你當是人家檢察的傻嗎,你說什麼就信什麼?我告訴你,你大可以去試試,看看是那些管理先來我家找麻煩,還是你自己家裡先出事。」
「我行的端坐的正,什麼都不怕!好,你等著,我會讓你後悔的!」
嚴興民手指頭點著,只差一點距離就會打到白嬌嬌的鼻尖。
但他到底不敢動手,畢竟白家還有兩個強壯男人。
嚴興民走了之後,白嬌嬌道:「算他走運,要是衡哥跟著來了,他免不了今天就挨一頓打。」
「你怎麼還有心思開玩笑。嬌嬌,要是他真去揭發,咱們怎麼辦啊。」
鄧敏有些著急。
「沒事,你們不是聽爹的,把東西都藏起來了嗎?而且,我估計他根本就連去告狀的機會都沒有。」
「連告狀的機會都沒有?」
大家不解。
「衡哥去找王福順了,他們這幾個常在黑市混的,不可能讓人攪亂了大家謀生的地方。先前不是沒有像嚴興民這樣的人,治一治就好了,這事他們有經驗。」
白嬌嬌說得輕鬆,白家人不由放下心來。
白志滿想想也是,沈衡當倒爺也不是一天半天了,沒被人揭發,肯定不是沒有人揭發。
白世波白擔心了一上午,只是這事一天不能完全解決,他這心還是得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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