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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汁的菠蘿被切塊,浸過鹽水後,加入紅黃彩椒丁和裡脊肉塊一同翻炒,一注番茄汁打著圈注入鍋中,幾種食材染上一抹清透的紅。
一碗水澱粉入鍋勾芡,整盤菜仿佛被裹上了一層晶瑩的薄膜,閃閃發亮,掛汁動人。
黎暮盞將一大鍋的菜舀出,盛滿了兩個小碗和一個小盆,卻並不急著讓溫耀端出去,反而推給了蒲芮一碗,自己拿起另一碗,端起來夾了塊肉送進嘴裡。
「你嘗嘗。」
蒲芮偷偷瞧了眼身後,大家都在忙,每人注意她這邊,她支棱起耳朵留意著大家的動靜,將聲音壓低到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
「這[美好時光]木牌,是哪個妖怪的異能?」蒲芮有點疑惑地盯著黎暮盞,他沒說話,嘴角帶笑看著蒲芮,細嚼慢咽地將一塊裡脊肉吃完咽下,蒲芮忽然懂了。
「這是你的異能?......」蒲芮一邊把幾份剛做好的外賣從窗口送出去,一邊驚訝道。
她的腦袋飛速旋轉,對哦,黎暮盞作為異世界人類,肯定有異能,而且比別的妖怪多點什麼,又繼續問道:「......異能之一嗎?」
「對,而且一個月只能換一次煙火氣,要不然對別的妖怪不太公平。」黎暮盞點點頭,笑了一下,「下個異能就下個月展示嘍。」
「確實,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蒲芮看著一個個回憶從咕嘮肉中冒出,忽然明白了,黎暮盞為什麼比其他妖怪都更了解人類的一些行為和梗。
蒲芮端起碗,番茄甜絲絲的味道,混合著炸過的裡脊肉香,讓她深吸一口氣,動了筷子。
金燦燦的肉掛了番茄甜的汁,晶瑩閃亮,入口之後,味蕾先是被帶著番茄果香的清甜味道洗禮,咀嚼之後,又被那層次豐富的肉香折服。
這咕咾肉剛做好不算久,裡脊肉的外層被番茄汁和水澱粉泡軟,內部卻仍舊保持著剛炸酥的焦脆。
舌尖剛感覺到番茄汁的濃稠和外層麵糊的柔軟,牙齒剛好同時將炸酥的部分切開,發出略帶酥脆的聲音。
內層咬開,封印其中的肉香滿溢出來,裡脊肉格外緊緻,肉絲整齊排列在一起,再加上油炸過後麵糊的膨脹變硬,吃上去很有嚼勁,肉香也隨著咀嚼越發濃郁。
菠蘿塊被炒軟,又在翻炒中鍍上了幾分裡脊肉的味道,吃上去溫甜柔軟,爽口多汁,菠蘿的清香混合著肉汁一起下咽,四肢百骸都感受到了舒暢。
「好看又好吃!」蒲芮在咀嚼的間隙評價道。
黎暮盞做出來的菜很有他的風格,看上去規整乾淨,裡脊肉塊、菠蘿塊、紅黃彩椒丁切成的塊都差不多大,看著讓強迫症一陣舒適。
蒲芮又夾了紅黃彩椒入口,那彩椒不沾一絲辣氣,只有蔬果本身的多汁與爽脆,再加上外層甜汁的包裹,就算當零食吃也能吃掉一大碗。
黎暮盞做的東西好吃,再加上蒲芮怕廚師們有所察覺,很迅速地就把碗裡吃了個乾淨,剛要轉身順手把碗洗了,黎暮盞就從她手裡接過碗。
「我來吧。」黎暮盞把最後兩塊肉送進嘴裡,嚼著肉捋起袖子,將兩個碗摞在一起,拿到洗碗池順手洗了。
他又從剩下那盆菠蘿咕咾肉中提取出所有人類記憶,將咕咾肉端給溫耀,交代道:「這盆肉沒動過筷子,分給今天到店的客人們吧,還有,如果想來看人類記憶的,可以來窗口這邊。」
「好嘞。」溫耀大剌剌地端起盤子,順走了一個大勺子,在大堂所有人面前都走了一遍,將肉撥給眾妖怪,「黎老闆送的菠蘿咕咾肉,見者有份!想看人類記憶請在窗口有序排隊!」
一群妖怪擁擠到異界小亭子側面的窗口前,不住地往裡探頭。
「我想看!我第一個來的!」
「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黎暮盞將記憶全部投放出來,妖怪們像是看電影一樣,饒有興致地看著那空中的影像。
第一個回憶的主人是個中年男子,回憶中他還年輕,和大學社團關係很好的人勾肩搭背地走著,每個人臉上都紅紅的,口齒不清又格外興奮,看上去應該是剛喝完一場酒。
一群人吹著晚風,沿著學校的人工湖散步。
蒲芮剛想感嘆一句,這回憶真美好,就看到回憶的主人「啪唧」掉到了湖水裡,濺起了一片水花,他身邊的幾個朋友也慌忙去拉他,一連串都掉進了湖裡。
「誒?」一眾妖怪擔心地驚呼,下一秒,爆笑了起來。
一群人撲騰半天,終於找到支點站起身,結果那湖水還不過腰,讓他們十分尷尬,周圍路過的校友們用看傻子一樣的眼光看著他們,一群人瞬間酒醒。
第二個回憶的主人是個眼睛大大的小女孩,一眾妖怪看得心都萌化了,下一秒,畫風突變,外星人坐著飛船駛向地球,小女孩端起冒藍火的加特林,守護整個宇宙。
「這是......美好回憶?」蒲芮嘴角抽動。
「她做的夢。」黎暮盞笑著解釋。
第三個回憶,視角有點奇怪,看上去很矮,面前的幾個人類看上去是正常高度,卻要俯視這個回憶的所有者,直到一個人類丟了個球,眾妖怪猜了出來:「這個回憶屬於小狗吧?」
小狗似乎是這家人的寵物,這家的爸爸媽媽時常會給它準備肉和磨牙餅乾,爺爺奶奶每天會牽著它散步,小主人是個調皮的男孩,經常跟它一起跑著玩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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