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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說,隔壁家老齊的孫女出國了,工作可體面了,在那個高樓大廈里,和金髮碧眼的老外一起工作......」一個婆婆說得激動,還比比劃劃的。
「金髮碧眼的老外是什麼?」黑黑柴發問,不過婆婆聽不到。
「這你都不知道?溪川有些人喜歡燙黃色頭髮,戴藍色美瞳,他們把這樣的人統稱為老外,代表著......嗯......比較外向。」肌肉柴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竟然是這樣,你好有知識!」黑黑柴滿臉崇拜。
「這孫女有出息,不像是我孫子,找了個工作還不好好干,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地偷溜出來玩,我就經常跟他說,讓他長點心吧。」另一個婆婆邊嗑瓜子邊搖頭。
「點心,什麼點心?」豆豆柴流了口水。
「我也不知道她說的什麼點心,人類身上還能長點心嗎?如果可以,我希望長的是鮮花餅。」肌肉柴用狗爪撫著下巴,認真得出結論。
「我希望長的是綠豆糕。」黑黑柴舉爪。
「我希望長的是雲片糕。」豆豆柴舉爪。
蒲芮緊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笑出聲,視線一掃,又在角落裡看到了樓夢。
她身邊有一對情侶,正湊在一起小聲說悄悄話,樓夢就捂著嘴近距離觀察,一臉「嗑到了嗑到了」的表情,紅著臉笑著,支楞著耳朵聽兩人講話。
蒲芮趕緊別過臉去,這黏黏乎乎的小情侶,看一眼都讓她覺得不好意思,也只有妖怪會湊這麼近現場嗑cp了。
北一樓今天不做什麼活動,仍舊按照原來的方式溫馨營業,專門留給那些不喜歡參加活動,只想用傳統的方式慶祝的食客。
蒲芮順著台階來到了二樓,剛走上二樓,她一個腳滑,差點摔倒。
索性旁邊有個服務生,一把拉住了她。
「怎麼了老闆?」服務生一臉驚恐。
「沒什麼,這地面好像有水,有點滑。」蒲芮笑著擺手,表示沒事,沿著「有水」的方向走去。
服務生用腳蹭著蒲芮剛才踩過的地面,又蹲下來側頭看著那乾燥的地面,疑惑地咕噥道:「沒水啊......老闆是怎麼做到這麼真實的平地摔的?」
蒲芮沒走幾步,就看到了「水」的來源,一個胖胖的妖怪站在食客桌邊,看著那鹵成了紅棕色的絕味滷菜、表面焦酥撒滿孜然的烤豬蹄、浸潤在芝麻紅油中的冷鍋串串,口水流了三千尺。
只可惜這妖怪的修為不夠,沒法觸碰到人類的食物。
見蒲芮站在他身邊,胖胖的妖怪看看她,又看看地上的口水,回了異世界,拿來了拖把把地拖乾淨,又拿了個異世界的垃圾桶,接著自己往下流的口水,繼續欣賞5D版人類吃播。
花鳶捧著一束花,在二樓到處飛著,時不時把花束放在她覺得合適的位置,裝點著整個屋子。
她遇到了一個唇紅齒白,笑起來有著可愛虎牙的女生,把一束花放在她的帽子裡。
看到了一個眼睛像小鹿一樣,清澈極了的男生,花鳶把一朵紅山茶塞進他胸前的口袋。
一個笑容和藹的老人在和家人講話,花鳶把一朵淡藍色的小花插在她耳畔銀白的髮絲間。
花鳶哼著輕快的歌飛著,雖然人類看不見這些花,也看不見她所做的一切,但她還是很高興,因為這些人是有溫度的、鮮活的。
日式小酒館區,松溪坐在地墊上,仔細觀察著身邊的每個人類,遇到喜歡的人類,就用隨身帶的數種香料,調出一種適合這人使用的香味,一部分撒到這人身上。
即使之後松溪見不到這人了,也能憑藉香味想起這人的樣子。
只有一小部分人能感受到她撒出的淡香。
每次櫻花傘打開,整個屋子飄滿櫻花時,松溪都會撒出一把櫻花味香料,這種香料是所有人類都能聞見的。
很多人類會循著香味向她的方向看,雖然松溪知道他們看不見自己,但還是有種被注視的莫名滿足感。
蒲芮遠遠地路過調酒台,竟然看到一個和蘇尋遠穿著一樣制服的妖怪。
她隔著一段距離觀望了一會,才明白那制服應該是妖怪用異能捏的,因為蘇尋遠拿出什麼調酒工具,妖怪就學著捏出什麼。
蘇尋遠把各種工具拋來拋去,妖怪也笨拙地學著,只不過很快就跟不上了。
「能不能慢一點啊,看不清了都。」妖怪抱怨著,「算了,再看一遍。」
趁蘇尋遠轉身的功夫,妖怪把他用鑽冰機打磨成花朵形狀的冰藏了起來,蘇尋遠轉頭看到桌子上空空如也時,一愣:「我的冰呢?」
他左右看著桌子,又低下頭看著地面,半晌,他一邊嘟囔著「奇怪了」,一邊拿出一塊新的冰開始打磨。
妖怪心滿意足地又看了一遍。
蒲芮不打算管,哈哈一笑,往另一個調酒台走去。
這個調酒台旁邊專門放了個不鏽鋼台子,高楠正在表演著飛餅。平時飛餅都是在廚房裡做的,今天當成節目拿出來表演一下。
她在刷了油的台子上把面擀平,而後控制著力道甩著,餅越甩越大。當麵餅差不多有臉盆大小時,高楠開始了花式甩餅,觀賞性極強。
餅面橫著時,在高楠手裡像是手絹一樣,只用一個手指頂著,就穩穩地快速旋轉起來。
餅面豎著時,高楠像是袋鼠搖手一樣,兩隻手飛快旋轉,餅像是豎著旋轉的陀螺一樣,最快的時候,幾乎脫離了高楠的手,像是懸浮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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