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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曉曦看著後腰上的胎記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
這身體到底是誰的？原主的？還是本來就是他自己的？
這也太離譜了！
「小曦？」印驕陽的聲音在衛生間門外響起，「你還好嗎？」
「啊？」付曉曦看了一眼門口，又回頭看向鏡子裡的自己，越看腦子越暈乎，「哦，還好。」
印驕陽一直在門外等著，害怕付曉曦在衛生間裡出事。
好在沒多久，付曉曦就把門打開，從裡面走了出來。就是臉色看上去不是很好。
印驕陽一臉擔憂地看著付曉曦，付曉曦對上印驕陽關心的眼神，抓了抓自己的頭髮。
「你要上廁所？我好了，你去吧。」他故意假裝不懂，說完側身從印驕陽身邊走過去。
印驕陽扭頭看著付曉曦的背影，等他進入臥室之後，又站在衛生間門口發了一會兒呆。最後嘆了口氣，關上衛生間的燈。
回到臥室以後，看到付曉曦已經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緊緊的。
印驕陽挑了下眉，走到床邊，抬手在付曉曦的背上輕輕拍了拍。
付曉曦一開始想假裝睡著了，不搭理他。
下一秒就聽到印驕陽說：「你把被子全都裹走了，我蓋什麼？」
付曉曦依舊沒動靜。印驕陽就靜靜地等著。
隔了一會兒，縮在被子裡的付曉曦跟條毛毛蟲一樣開始蠕動著，把被子一點點讓出來一半。
印驕陽看著，突然被可愛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付曉曦身體一僵，默默把頭又往被子底下縮了縮，只剩下一小撮頭髮露在被子外面。
印驕陽見狀，沒再繼續逗他。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付曉曦感覺到床的另一邊微微下沉，之後便感受到旁邊傳來不太明顯但又無法忽視的體溫。
兩人之間並沒有碰觸到彼此，但付曉曦莫名感覺到一陣彆扭。就好像他們此刻是緊挨著彼此一般。
明明昨天晚上睡一張床的時候也沒有感覺有什麼不對勁的，一覺睡的黑甜。可是今天躺在一張床上，怎麼就覺得這麼彆扭呢？
付曉曦不自在地往床的另一邊挪了挪，跟印驕陽拉開距離。直到感覺不到印驕陽身上的溫度，才悄悄鬆了口氣。
感覺到付曉曦對自己的躲避，印驕陽側頭看了一眼枕邊的另一側。付曉曦的頭依舊埋在被子裡，印驕陽想幫他把被子拉下來，這樣容易悶壞。
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收回了手，轉了個方向伸向床頭，關上了燈。
房間裡變得一片漆黑，只有隱約的月光透過縫隙灑落進來。
印驕陽躺在床上盯著黑暗的天花板，耳邊仔細聽著旁邊的動靜。
他聽到付曉曦又往另一邊挪了挪，跟他的距離又遠了一些。
他聽到付曉曦把蒙在頭頂的被子拉了下來，在黑暗中自以為很小心地吐出一口氣。
他聽到付曉曦翻了個身。
……
印驕陽筆直地躺在床上沒有動，聽著旁邊付曉曦時不時傳來的動靜，不知不覺間困意來襲。
就在他快要睡著的時候，懷裡突然滾進來一團熱乎乎的東西。
印驕陽猛地睜開眼睛，低頭看了一眼撞進自己懷裡的付曉曦，不動聲色。
等了一會兒，確定付曉曦是真的睡著了之後，印驕陽才緩緩抬起雙手，將付曉曦抱在懷中。
初時不敢用力，只是輕輕環著，生怕自己不小心吵醒了懷中人。
後來卻漸生貪婪，只是一個輕輕的碰觸已經無法滿足。手上的力氣不自覺加重，直到懷中的人感受到一陣不適，發出一聲難受的嚶嚀聲。
印驕陽如夢初醒，眼中的偏執倏然散去，趕緊放鬆了自己手上的力氣。
看著懷中依舊熟睡對一切毫無所覺的付曉曦，印驕陽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忍不住輕嗤一聲：「小傻子，一睡著就沒有警惕心，還好沒讓你跟褚澤彥一起睡。」
一想到付曉曦跟褚澤彥會跟他們現在這樣抱在一起睡覺，印驕陽心中就忍不住生氣一股暴戾的情緒。
「不唱歌……不……」懷中熟睡的人突然開口說起了夢話。
印驕陽渾身一僵，還以為自己那點陰暗的心思被付曉曦察覺了。
隔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付曉曦剛才是在說夢話。
回憶了一下剛才付曉曦說的是什麼，印驕陽目光加深。
不唱歌？
是夢到四年前的事情了嗎？
所以四年前的確是你對嗎？為什麼不願意承認？
印驕陽猜測的不錯，付曉曦確實是夢到了四年前的事情。
夢裡他回到了四年前那個晚上。大概是白天印驕陽提起這件事，所以晚上付曉曦的大腦不自覺就把四年前那一晚的記憶給翻了出來。
在夢裡，四年前的一些被遺忘的細節再次浮現。
付曉曦清楚地記得四年前自己跟朋友去的酒吧根本不在國內。
他當時正在國外留學，那酒吧也是國外的一家酒吧。
只不過那家酒吧的老闆是華國人，所以酒吧的名字用的是中文名字。
付曉曦跟朋友在酒吧里喝酒玩遊戲，後來他輸了，本來選擇的是真心話。但這群狗兒子非說一輪真心話一輪大冒險，然後他就被趕鴨子上架推上了當時正好上一場表演結束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