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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睡覺嗎？」荀濼聽見動靜，扭頭去看他。
「晚點。」
「哦。」荀濼轉回去，明天還要早起上班，換了內|褲讓他身體舒服了好多，安心自己睡覺了……如果忽略還有一點發漲的胸口的話。
荀濼再看一眼林煦，把被子往上蓋，熱著臉自己給自己偷偷按摩。
林煦則導入照片到PS。
晚上21點多了，他們這棟樓房位置比較安靜，樓下幾個人經過，短暫的喧囂。
年久失修，出租屋變成土黃的牆上貼著的海報有一個角膠帶不粘了。
風吹過來它就打起。
沒吹了，它就趴下。
綠色鐵窗外的防盜窗掛著一盆綠蘿，不知哪個方向的光打在葉片上。
光是這片老小區常見的昏黃色，這個顏色在夏天會讓人感覺到更加炎熱。
有一小道斜斜打在了林煦握著滑鼠的手背上，過了會兒，林煦將PS亂調的數值刪除，放下滑鼠，往後一靠椅背，看著電腦半天。
然後低眸。
林煦握著手機起身，荀濼已經睡著了，他看了一眼。
出了房間。
陳春華正從房間出來。
林煦側身，「媽，怎麼還沒睡。」
「來來。給你發微信也沒回，」陳春華示意他進房間，喜眉笑眼的，「幫媽參考參考，明天去你的謝師宴穿哪一身更合適。」
「明天再說吧，我趕著上廁所。」林煦說。
陳春華趕緊讓他去。
林煦幾步進了衛生間，把門關上。
陳春華也準備回房，想到什麼似的，放緩腳步走到兒子的房間門口。
門半關著，她往裡望。
荀濼似乎睡著了。
陳春華放下心，睡著了好睡著了好，這樣就不會和她兒子發生什麼了……
而陳春華不知道的是，此時的衛生間，林煦輕薄的背靠著尤帶水汽的瓷磚。
手背指骨一摞，鬆緊款的睡褲半邊往下疊堆在了一起，克制著呼吸。
林煦頓一下，打開花灑，搜索Q音樂從不感興趣的搖滾曲風歌單。
找了首前奏開始就聒噪的，點擊播放，手機放洗衣機上。
而後，吐了一口氣。
握住自己到痛的□□。
……
林煦回房時荀濼還沒睡，把毯子抱在懷裡，軟白的臉挨蹭著毯子。
「你幹嘛去了，出去了好久，衣服呢。」荀濼問他。
林煦原本好好的上衣不翼而飛了，赤著上身，手臂線條流暢自然，身形並不過於瘦的精瘦。
國內剛高中畢業，滿18歲的正常男生體型。
「你沒有腹肌呢。」荀濼好奇道，不是小說里的主角們應該都會有腹肌嗎。
「……」
林煦沒理他，走到衣櫃前。
荀濼眼睛跟著他，看到了他左邊肩胛骨上有個淡褐色的不規則胎記。
荀濼還沒有看清楚像個什麼，林煦已經將衣服穿好了。
「你幹嘛去了。」荀濼又問。
他顯然就是在無聊的問，林煦不可能回答，也沒想回答，「關燈了？」
荀濼點點頭，抱著毯子的手鬆開，現在床上只有這一床被子了，他們兩個睡覺的時候都蓋一張。
林煦關了燈，拉上窗簾。
荀濼把自己弄亂了的枕頭巾擺好，從林煦枕頭上挪開，再分一半被子給他。
林煦閉著眼，不過片刻便睜開了，偏頭看著睡兩秒就翻一個身的荀濼。
眼睛適應了黑暗的荀濼冷不丁和他對上，有點赧然地避開。
林煦也沒有再看他，無視腦內彈出的一些畫面，平聲問：「你怎麼了，睡不著？」
荀濼小聲，「..也不是。」
「哪裡不舒服。」林煦直接坐起了身，問出這句話後自己都有些怔，他竟已經對荀濼給出的情緒這麼駕輕就熟。
荀濼也沒有想到又被他看出來了……圓粉的腳後跟無意識蹭蹭床單。
看林煦一眼，顫著睫毛，害羞似的抓著被子把自己關在被子裡面。
林煦忽感自己一顆心臟又有些上浮，探身，過去把風扇開到三檔，「..是那又怎麼了？」
荀濼搖搖頭，「不是的。」
「說吧。」
荀濼臉熱熱的，沒說話，往被子底下縮，好半天才露著一雙秀潤的眼睛看著他說。
「就是，就是我的胸口和以前比，好像，它好像發育了。」
第09章
7月30號周六這天，下午四點多時荀濼接到了霍鈺元的電話，不冷不熱的語氣，問他沒忘要和他一塊兒去爸媽那吧。他說沒忘，霍鈺元便說車已經到他們小區路邊了，男人去年春節和他來過一次。
荀濼對於這件事早有準備，今天是霍家的家宴，他們的協議結束了，但霍鈺元不可能現在就對他爸說「離婚了」，畢竟離說要辦婚禮才過去多久。
荀濼應著馬上就來，掛掉電話，走進林煦的房間。
今天下了一整天的雨，現在還在下，綠色鐵窗外的防盜窗被雨砸得響。
略顯昏暗的房間裡，林煦坐在電腦桌前的靠椅，及肩的日系長發鬆弛披散，身穿的淺藍色條紋襯衫不時被風扇片刻吹貼在身軀。
已經和他去公司上了兩天班的男生今天沒有再給約拍的客戶修片，修|長手指持著一本翻開的文學書，看書的目光清寧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