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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兒知道，不過我怎麼感覺他喜歡荀絡呢。」同事說這句話時，聲調有意轉小。
另一個大驚失色，「你不想幹了我還想干呢，這種事還是別亂猜測了。」
兩人止住了話題，結伴往澡堂走去。
林煦面無表情鎖好櫃門，作勢拔出鑰匙，平常簡單就能拔出的鑰匙今天卻有些卡殼。
第二下才拔出。
林煦非常明白這是他自己心理的原因，皺了一下眉，無視心內驟然湧現的情緒，走向澡堂。
許久都沒有收到回復的荀濼，這個情況下，不可能直接把照片發過去。
荀濼等著等著，不知不覺地就睡了過去。
……
次日禮拜三，荀濼起床時看到了林煦的留言，對方先去公司了，沒有回答他搬工位的事，顯然是拒絕的意思。
……
荀濼收拾一下自己，開著車去了公司。
刻意的，在外面早餐店裡待到快上班才去的部門，原本是想晚一點面對閆軻睿，可是快上班了也沒有看到青年的影子，主管來送文件時通知荀濼，閆軻睿今天請假了。
荀濼忍住想笑的衝動，看見一個早上都待在圖書館的林煦來了，猶豫一小會兒，起身，來到林煦的工位旁邊，藉口有事喊著林煦和他出去一下。
林煦放下背包，沉默了片刻，跟著他往外走。
兩人走到與另外一個部門過道，荀濼步子慢了下來，有些底氣不足地看看林煦。
林煦隨之止步。
荀濼擺弄著手指，正緊張地難以開口。
林煦看了他一眼，似是知道他想說什麼，平聲道：「不想教，能力達不到持續教學的程度。」
荀濼一愣，莫名有點尷尬，抿抿嫩紅的肉肉嘴唇，小聲問：「……那，那你怎麼才肯。」
林煦一副不想誤人子弟的態度。
荀濼再說的話，就顯得不懂事和奇怪了，「……好吧。那我向別的前輩學習一下怎麼帶新人。」——解釋他是自己不會帶才想讓他幫忙。
林煦「嗯」了聲，低眸看著他，問他還有事麼。
荀濼說沒有了，林煦就轉身回了部門。
荀濼在原地憂心忡忡了一會兒，這才動身。
……
這件能增加這麼多積分的事，荀濼不可能輕易放棄，這也是為了萬一閆軻睿追求行不通的第二個方案，心不在焉地想了一天，決定被發現動機不純也好，必須直接和林煦說，大不了，大不了就被看胸……
當天下班，林煦沒有去健身房，荀濼主動邀請林煦一起回家。
林煦看著荀濼閃躲的眼神，到嘴邊拒絕的話終是收回，坐上了車。
負一層停車場，荀濼繫著安全帶，詢問：「你會開車嗎？」
「不會。」林煦說。
「要我教你嗎？」
「開學了再考駕照。」林煦淡道。
「..哦哦。」荀濼點點頭。
空氣一時安靜起來，只能聽見車內空調運作的聲音，荀濼把音響打開，播放起了一首熟悉的英文歌。
荀濼身心得到片刻放鬆，在心裡醞釀了一會兒，紅燈路口，他努力自然地說：「其實……我不怎麼會教人，你知道的，我以前讀的大學是三本。」
原主的學歷如果不是靠霍鈺元的關係，根本進不了華柯。
林煦靜默，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形狀類似雪狐分明該是勾人的，但眼神卻薄冷的眼睛直視著前方。
在荀濼泛起嘀咕的時候，林煦語氣沒什麼起伏道：「如果你相信的話，我可以保證大學畢業前就把50萬還給你。」
綠燈，剛把車子開出去的荀濼差點踩住剎車，錯愕地扭頭看了看林煦，「..你反悔了嗎？」
林煦偏頭和他對視，片刻，忽地輕聲一笑，「沒有。我的意思是只能這個月，以後那筆欠款也會還給你。」
荀濼忙說：「這個月可以，錢不用還。」時間夠了，他擁有的原著大部分就是這個月。
林煦望向車窗外，平靜道：「明天讓閆軻睿搬到我旁邊的工位吧。」
荀濼一怔，欣喜的同時不禁疑惑林煦為什麼一下又同意了，但他聰明地沒有追問。
荀濼感激道：「謝謝你的幫忙，周日我請你吃大餐。」
林煦沒說話，望著窗外倒退的風景。汽車高速行駛當中，其實看不到個什麼。
林煦自認一直是個能夠審視自身，懂得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的人。
他很清楚自己現在越來越偏移正軌。
眼前飛速掠過的景色，只會，也只該是心中留下用水沾著的一筆。
僅此，而已。
第29章
林煦今天下班之所以沒去公司健身房, 在於接了一個約拍單子，地點就在荀濼上次和霍胥庭購物的商場，那邊有個宜家家居, 客戶想在裡面拍一組照片。
荀濼主動提出幫忙，又好奇他怎麼除了相機, 別的拍照設備都沒有帶。
林煦語言簡短，「客戶是抖音網紅。」
荀濼懂了, 網紅一般為了展現出最好的效果，東西都會自己配齊。
到了地方，果不其然。對方不僅自帶了反光板、補光燈、三腳架，還有好幾個價格不一的數位相機。
網紅帶了兩個助理過來，荀濼只需要用手機記錄林煦拍攝時的過程。
第一個拍攝場所在儲物櫃, 網絡時下熱門流行的「美式復古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