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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什麼,江母扭頭對江父說:“待會兒要打個電話給寶兒。”
江父點頭,一邊嘮叨著,“溯溯也不知咋樣了,下午寶兒說已經退燒,這么小的孩子發燒也不是小事。”
家裡的魚塘要撈魚,江河原本是打算帶老婆回來幫忙的,行李都準備好了,卻因為孩子發燒,只能改跑醫院。
二姨媽聽著他們說孫子的事,不禁想起自己那不孝子和兒媳婦,嘆了口氣。
她幽幽地說:“三妞,姐羨慕你,你兒媳婦孝順。”
江母面露得色,“這說來也奇怪,我現在越看楚楚越歡喜,溯溯更是我心頭肉,就是寶兒……”
江母眉頭蹙起,有些煩躁。
現在她越看兒子就越煩,都是當爹的人了,也沒個當爹的模樣!
他們家溯溯多可愛啊,可當爹的卻嫌棄個沒完沒了,罵他還有理,說啥兒子以後會是個白眼狼,得從嚴管。
真是豈有此理!她出錢,讓溯溯受最好的教育,她就不信會養出白眼狼來!
二姨媽的手指無意識的撕扯著桌布。
都是當媽的,都是從小寵著兒子,兒子娶的都是城裡姑娘,為什麼她和妹妹的日子卻完全不同呢?
妹妹想去城裡和兒子、兒媳婦住,只要說一聲就行。
而她呢?第一個跳出來反對的,居然就是她兒子。
老兩口看了眼又開始自怨自艾的二姨媽,不說話了。
其實沒辦廠和承包魚塘前,二姨媽的日子過得可比他們舒坦多了,在鄉下的日子除了孤單些,吃喝完全不愁。
江母覺得,自己比她二姐幸運的,就在於老頭子還在,她沒覺得孤單,沒必要非要進城跟兒子兒媳一起住。
如果她進城和兒子、兒媳婦一起住,
肯定也有矛盾。
現在,江母的心思都放事業上,沒了心思和兒媳婦計較小兩口是不是感情太深、不要老娘之類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
晚上睡覺時,江母還在想這事。
她翻了個身,不明白自己以前為什麼覺得和兒媳婦爭搶兒子的注意力,是最重要的事?明明生活中有比這更重要的東西。
她現在是村里名副其實的首富,村民們崇拜她,比她年紀大的、比她年紀小的都佩服她,只要她開口說話,所有人都會用心傾聽。
現在,她的意見沒人會忽略,因為大家覺得她這麼成功,說的話都是對的,這反而讓她做事說話都三思,生怕誤導別人。
再三思考後的意見大多是正確的,按著她說的話做事的村民,反過來更喜歡向她諮詢。
江母開始飄飄然,覺得自己比村長更讓人尊敬。
這種尊敬讓一輩子認為女人就該待在家裡伺候丈夫孩子的女人思想越來越開放,這也是她默默認同兒子當家庭主夫的原因。
時代變了,女人也該有自己的事業。
**
一個魚塘的魚賣了大半後,剩下的就很難再賣出去。
回為路途的問題,所以他們主要銷售的對象是縣城那邊,然而縣城就這麼大,也不可能人人都吃魚的。
江父有些發愁,打電話給兒子:“寶兒啊,你說是不是應該降價呢?”
江河正在給兒子換尿片,小屁孩子洗乾淨屁屁後,開始滿床打滾,被親爹拎起來時,還以為親爹在陪他玩,嘎嘎直樂。
如果是平時,江父肯定十分樂意和說話不清的乖孫孫說話,即使溯溯只是含糊不清的喊“爺爺”,他都能開心個大半天。
現在不行,他只要想到還剩那麼多魚,心裡就發愁。
江河用武力鎮壓住兒子,將紙尿片快狠准地貼好,給他穿上褲子,然後將精力旺盛的小傢伙丟到有柵欄圍著的小床上。
小傢伙拿著小床里的玩具樂呵呵的笑著,也不去煩他爸了。
江河這才有空和老頭子說話,“爸,你為什麼不跟媽商量一下呢?她肯定有辦法。”
江父一頭霧水叨念著:“她有啥辦法?女人都是頭髮長見識短的哩……”
“哦,女人怎麼頭髮長見識短了?”
冷颼颼的聲音從江父背後傳來,江父嚇得打了個哆嗦,只覺得膝蓋一軟。
江河掛斷電話,暗自搖頭,看來這次老頭子肯定沒好果子吃了。
要是以前的江母,聽到這話肯定不會有什麼意見,最多就是不服氣地嘟嚷幾句。不過現在嘛,她又是開工廠,又是去北京培訓,還見過不少領導,見識和眼光已經不見,不是以往那個沒見識的農村老太太。
江河朝小床里的小包子喊道:“兒子,要不要吃蘋果泥?”
小江溯流著口水,拎著玩具的手舉得高高的
,響亮地叫著:“要!”
這個“要”字倒是叫得極為清晰,江河忍不住捏了捏他圓嘟嘟、軟綿綿的小臉蛋。
“老公,兒子,我回來了!”
盛楚楚開門進來,在玄關換鞋,一邊朝屋子裡喊道。
她去年剛生下孩子時,學校體諒她,將她換到高一,今年她跟班上去,已經是高二的班主任,班主任是比較忙一些的。
盛楚楚換好鞋後,一把摟住熱情撲過來、拿她的臉當口水巾擦的兒子。
與兒子兒媳婦一家其樂融融的不同,老兩口就沒這麼和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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