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頁
「是,孩兒告退。」凌岑沒再多說,轉身離開書房。
華秋真看向凌鵬,直接問道:「王爺叫住臣妾所為何事?」
「聽說王妃罰了添兒?」
凌添是凌鵬的庶子,也是他最寵愛的側妃柳燕燕的兒子,若說凌岑是他最器重的兒子,那凌添便是他最喜愛的兒子。
「是。」提到凌添,華秋真的臉色便淡了下來,「身為王妃管教庶子,有何不妥,值得王爺親自來與臣妾說。」
凌鵬見狀眉頭微蹙,道:「添兒年紀還小,王妃身為嫡母,應該寬仁以待,打他二十板子,是否重了些?」
「他在外胡作非為,臣妾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他竟將那娼妓帶回了王府,臣妾怎能不管?此事若傳出去,丟人的可不止王爺,連帶著我們肅王府都會成為笑話。」
「誰敢對肅王府指手畫腳,除非他不想活了!」凌鵬頓了頓,接著說道:「王妃,添兒的性子本王清楚,他就是貪玩了些。論身份,他是庶子,論才能,他不如岑兒,這輩子註定不會越了岑兒去,王妃便對他寬和些吧。」
在肅王府華秋真有絕對的話語權,不止是因為她是華家的嫡女,也是因為她肅王府的所有商鋪,都是她在打理和經營,掌握著王府的經濟命脈,所以就算凌鵬對柳燕燕再寵愛,也不會在讓她越了華秋真去。
聽他這麼說,華秋真的神色緩和了些許,「王爺,還是那句話,他在外面如何胡作非為,但凡臣妾看不見,臣妾都不會管,若他再將那些腌臢的東西帶回王府,臣妾還是照打不誤。況且,現在是什麼時候,就算他不怕染上天花,臣妾也怕他壞了王爺的大事。」
凌鵬神情一滯,隨即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這件事就算了,之後本王會好好教訓他。」
凌添如何,華秋真並不關心,反正他也不是她的孩子,他越作,她越高興,她不滿的是,在這個節骨眼上,他竟還胡作非為,萬一誤了大事,後果不堪設想。
「王爺,如今宮中瘟疫橫行,皇上和太子危在旦夕,若被人知道他在此時荒淫奢靡,會對肅王府的聲譽造成多大影響。若皇上和太子都染病而死也就罷了,若他們扛了過來,聽說此事後,又該作何感想?」華秋真是華家的女兒,不僅很有經商的頭腦,還通政事,在現代就是個難得人。
「王妃所慮周全,是本王的耳根子軟了。」
聽凌鵬這般說,華秋真鬆了口氣,起身說道:「王爺若無其他事,臣妾便先告退了。」
京都西郊的一處宅院內,一名身穿深藍色圓領衫的男子,腳步飛快來到門前,抬手拍了拍門環。
門內很快便傳來應門聲,「誰啊?」
「是我。」
聽清男人的聲音,側門被打開,探出一顆腦袋來,待看清男人的模樣後,讓開了門口的位置。男人四下看了看,確定無人跟蹤後,閃身走了進去。
男人徑直問道:「老爺在何處?」
「這會兒應該在書房。」
男人點點頭,抬腳朝書房走去,門口的侍從見他過來,急忙往前迎了兩步,躬身說道:「公公,您來了,老爺正等著您呢。」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福祿。他抬腳走進書房,看向站在書架前看書的張瑞之,行禮道:「奴才參見國公爺。」
「我已被罷官多年,如今不過是一介白身,實在不該再用『國公爺』來稱呼。」張瑞之將手裡的書當回原位。
「您是當朝皇后的父親,叫您一聲『國公爺』,並無不妥。」
張瑞之不想在這上面浪費時間,直接問道:「宮中的情況如何?」
「皇上和太子病危,撐不了幾日了,國公爺只需配合皇后娘娘行事便可。」
張瑞之點點頭,嘆息道:「這些年張家全靠明兒撐著,沒想到皇上竟如此無情,是我沒用,沒能幫到明兒,讓明兒受苦了。」
「娘娘是張家人,即便出嫁了,那也是張家人,為張家操持,是娘娘該做的,國公爺實在不必如此說。娘娘被困坤和宮八年,已斷了對皇上的念想,這樣也好,以後娘娘便只是張家人。」
張瑞之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裡翻湧的情緒,自他被奪取封號和官職,強制出京後,從捧著、供著的國公爺,到走到哪兒都被人指指點點,這巨大的心理落差讓他無法承受,竟一病不起,整整修養了數年,才恢復到如今的狀況。這一切讓他強烈地認識到權勢的重要性,他發誓一定要拿回過往的榮耀,而如今是他們最後翻身的機會。
「我明白。你這次來,可是明兒有何事要我去做?」
「事情進展順利,娘娘馬上就要出宮了,娘娘想知道國公爺是否已經準備妥當。」
「準備好了,只要明兒一聲令下,我便帶人殺進皇宮。」
福祿見他說得擲地有聲,不禁長出一口氣,這次是他們創造的千載難逢的機會。成,南凌國便是他們的,不成,那就只有死路一條,所以無論如何都要確保沒有紕漏,一擊必殺!
福祿思量了思量,道:「還有一件事需要國公爺去辦。」
「什麼事直說便可。」
福祿直言道:「皇上和太子病重的消息已是人盡皆知,那些被分封在外的皇室蠢蠢欲動,定有不少人已秘密進京。娘娘的人都在宮中,無法在城中搜集情報,還需國公爺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