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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南玉撐著他的身子,心疼地皺緊了眉頭,只是什麼都沒說,他不想因為關心,時刻提醒楊清寧,他的身子是多麼的孱弱。
「小寧子,你怎麼了?」凌南珏關切地問道。
楊清寧睜開眼睛,笑著說道:「奴才沒事,殿下不必擔憂。」
凌南珏的小眉頭皺了起來,道:「母妃說若是不舒服,定要說出來,不能瞞著。珏兒很乖,小寧子也要乖乖的。」
「賢妃娘娘說得對,殿下也很棒。」
就在這時,小順子端著茶盤走了過來,楊清寧端了一杯,用手碰了碰茶盞,入手的溫度有些燙,他揭開蓋子,放到一邊,道:「這茶還有些燙,殿下過會兒再喝。」
見楊清寧對凌南珏照顧得無微不至,凌南玉心裡又開始發酸,一把攥住楊清寧的手腕,拉著他坐了下來。「東宮那麼多奴才,若小寧子事事親力親為,還要他們作甚?」
小順子看看凌南玉,又要看看楊清寧,總覺得不說點什麼有點危險,「殿下說的是,公公累了一日,確實該歇一歇,您有事直接吩咐奴才做便可。」
「你去小廚房一趟,讓他們做些五殿下愛吃的飯菜。」
「是,奴才這就去。」小順子鬆了口氣,還是有點事做安心些。
「等等。」凌南玉叫住了小順子,隨後看向楊清寧,道:「他要留下用膳?」
楊清寧有些奇怪凌南玉的反應,「殿下以為有何不妥嗎?」
凌南玉將楊清寧拉到一邊,小聲說道:「今日可是小寧子的生辰,不是說好由我陪小寧子過嘛,為何要留下他?」
「殿下,您是兄長,理應照顧幼弟,留他用膳有何不可?況且,五皇子剛剛喪母,正是需要人照顧的時候。」楊清寧疑惑地問道:「奴才怎麼覺著今日殿下有些反常,可是發生了何事?」
「沒有,我只是想陪小寧子好好過個生辰,不想被人打擾。」
「都這個時辰了,殿下也不好趕五皇子走吧,若是被那些好事的大臣知道,又要說殿下不友愛兄弟了。更何況,人多熱鬧,殿下就不要計較了。」
楊清寧見凌南珏眼巴巴地看著他們,小模樣十分可憐,重新走了回去。凌南玉想要拉住他,卻晚了一步,只能看著他又走回凌南珏身邊。
楊清寧伸手摸了摸茶盞,感覺溫度差不多了,端起來遞給凌南珏,道:「殿下喝點水,暖暖身子。」
凌南珏乖巧地接過來,『咕咚咕咚』一口氣將茶喝了個乾淨,好似渴了許久沒水喝一樣。
楊清寧看得直皺眉,關切地問道:「這段時間昭和宮的奴才可還規矩,可有人欺負殿下?」
凌南珏看看楊清寧,又看向凌南玉,有些不安地問道:「小寧子,太子哥哥可是不喜歡珏兒?」
楊清寧轉頭看了一眼凌南玉,見他眉頭緊皺,似有不悅,無奈地坐直身子,擋在了兩人中間,道:「自然不是,五殿下這麼可愛,殿下怎會不喜歡?」
「他們說珏兒不知疼痛,是個怪物,可母妃說珏兒只是病了,珏兒不是怪物……」晶瑩的淚珠奪眶而出,凌南珏不安地垂下頭,「母妃說珏兒有事就來找太子哥哥,太子哥哥心善,定會幫我。」
楊清寧見狀心疼得不行,轉頭看向凌南玉,「太子殿下……」
凌南玉聽凌南珏如此說,也難免心疼和惱恨,心疼凌南珏的病,惱恨那些奴才竟敢欺主,見楊清寧看過來,眼神中帶著幾分威脅,凌南玉心裡一緊,別彆扭扭地起身,走到凌南珏身邊,在楊清寧的注視下,僵硬地伸出手,摸了摸凌南珏的小腦袋,道:「男子漢大丈夫,有淚不輕彈,這麼愛哭,也不怕別人見了笑話。」
聽凌南玉這麼說,楊清寧不禁有些好笑,若非有凌南珏在場,要給他樹立好哥哥的形象,非得揭他的短不可。
凌南珏有些懵懂地眨了眨眼,似是在消化凌南玉話里的意思,隨即用小手胡亂地擦了擦眼淚,軟軟地說道:「珏兒不哭,珏兒聽太子哥哥的。」
凌南玉嫌棄地看看他被擦花的小臉,從懷裡掏出帕子遞過去,「你是皇子,要時刻注意體面,怎能如此邋遢。」
凌南珏接過帕子,水洗過的眼睛越發明亮,「謝謝太子哥哥!」
凌南玉被凌南珏看得臉上一熱,不自在地移開視線,道:「我只是嫌棄你邋遢,不必謝我。」
看著面前一大一小的可愛模樣,楊清寧突然覺得有些手癢,不過他與凌南珏並不熟悉,有些不好下手,只能強忍著。好在這時,小瓶子走了進來,他的身後還跟著竹辛。
竹辛兩眼通紅,見凌南珏坐在廳中,顧不得禮儀,急忙上前,跪在了凌南珏身前,道:「殿下,您可急死奴婢了,您若是有個萬一,奴婢怎麼對得起娘娘。」
「竹辛不哭。」凌南珏伸出小手替竹辛擦擦眼淚,道:「我想找太子哥哥,可他們總是攔著,我只能偷偷跑出來。」
「您至少讓奴婢跟著,您還這么小,萬一……」
「母妃在時,說我已經長大了,不是小孩子了。」
楊清寧開口問道:「你是賢妃娘娘的貼身侍女?」
竹辛聽楊清寧問話,慌忙擦了擦眼淚,道:「是,奴婢叫竹辛,是嫻妃娘娘的貼身侍女,殿下便是由奴婢照看。」
「你起來回話吧。」
「是,公公。」竹辛依言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