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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驍衛應聲,轉身走了出去。
見路占城暗中有失望一閃而過,凌南玉不禁勾唇一笑,道:「你是想咬舌自盡?」
路占城驚恐地看著凌南玉,拼命地搖著頭。
「不承認不要緊,你只需牢記,若我不想讓你死,你絕對死不了。」
凌南玉嘴角含著笑,在路占城眼中那張俊美的臉卻好似惡魔一般猙獰可怖,他垂下頭,不敢再去看。
過了沒一會兒,去拿紙的人便回來了。
「把他往空地上拖一拖,清理四周,一顆石子也不能有。」凌南玉再次命令道。
營驍衛領命,將路占城拖到了一旁的空地上,又仔仔細細地清理里周圍的地面,不給他任何自盡的可能性。
「解開他手上的繩子。」
營驍衛上前,解開了路占城手上的繩子。
凌南玉再次開口,「你身上的血足夠寫下幾個字,便不必浪費墨水了。寫吧,誰是幕後主使。」
筆這種東西,用來寫字,那就是筆,用來自盡,那就是兇器,不可能拿給他。
路占城的手被鬆開,慌忙去抓身上的蟲子,想將他們全部碾死,可蟲子太多,身上又太黏,根本碾不死,還有源源不斷的蟲子爬上來,根本清理不完。
凌南玉見狀淡淡地說道:「你在挑戰我的耐性?」
路占城身子一僵,伸手戳向自己的傷口,忍著疼痛擠出鮮血,趴在地上一筆一划地寫著。待他寫完,紙上留下一個清晰的掌印。
營驍衛將紙拿了起來,呈給凌南玉。
凌南玉一看不禁微微挑眉,上面寫著三個字『路子易』,路子易是路淑婷的父親,就任工部尚書一職。
「你說的是真是假?」
路占城舉起右手,作起誓狀,表示自己說的是真的。
「你們夜襲別院所謂何事?」凌南玉又讓人將紙遞了過去。
既然已經開了口,就沒了隱瞞的必要,路占城在紙上寫道:毒/品的配方。
凌南玉的眉頭一皺,接著問道:「配方在何處?」
路占城聞言神情一滯,下意識地抬頭看向凌南玉,隨即寫道:在木蘭苑密室中,並未找到。
「知道這間密室的除了你,還有誰?」
路占城接著寫道:除了父親,只有我知道。
鑑於楊清寧對這件事的緊張程度,凌南玉能想像,若這張配方遺落在外,將會帶來怎樣的危害。
「你再仔細想想,還有誰有可能知道密室所在?」
路占城沉默片刻,又在紙上寫道:李華。
「李華是誰?現在何處?」
李華是父親的護衛,我離開之前,他在別院。
凌南玉將紙折了起來,吩咐道:「把他拉下去,認一認別院的屍體,看看那個李華是否在其中。」
「是,殿下。」營驍衛領命,拖著路占城便退了下去。
一陣腳步聲響起,吳乾軍走了過來,身後跟著白鷹。兩人來到近前,行禮道:「參見殿下。」
凌南玉擺擺手,道:「雙龍山可拿下?」
白鷹答道:「殿下放心,已成功拿下。」
凌南玉點點頭,將方才路占城寫的那張紙遞給白鷹,命令道:「這是路占城所寫幕後主使的名字,你即刻啟程,帶回皇宮,稟告父皇,這裡的事基本了了,之後的事交給於榮,小寧子病了,這裡不易養病,我們明日便回。」
「是,殿下。」白鷹接過紙張,打開看了看,隨即轉身離去。
凌南玉返回馬車處,見刑值與小瓶子小聲說著話,微微蹙眉。
兩人見他回來,急忙上前迎了兩步,行禮道:「參見殿下。」
凌南玉直截了當地問道:「你來尋我所為何事?」
「聽聞殿下明日便回,微臣想同行,不知殿下是否恩准?」
凌南玉打量著渾身是傷的刑值,點頭說道:「准。」
「多謝殿下。」
「你可查到殺害路大有的兇手是誰?」
刑值垂下了頭,躬身說道:「回殿下,雖未有充足的證據,但臣已經鎖定兇手。」
「是誰。」
刑值答道:「路大有的貼身護衛李華。」
「又是李華?」凌南玉的眉頭皺緊。
刑值有些詫異,道:「殿下知道李華?」
凌南玉解釋道:「路占城夜襲別院,是為了藏在密室的毒/品配方,只是並未找到,他懷疑是李華拿走了配方。我已命他去查看屍體,看其中是否有李華。」
「殿下,臣仔細查看過,那些屍體裡沒有李華。」
凌南玉深吸一口氣,道:「那就麻煩了。若那配方傳出去,對南凌將是一場災難。」
毒品的事,刑值知之甚少,不過聽凌南玉的語氣,便知此事非同小可,主動請纓道:「殿下,臣之前對李華多有懷疑,曾仔細觀察過他,願繪製畫像,供搜查之用。」
「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那臣現在就去準備。」
「等等。」見刑值轉身要走,凌南玉出聲叫住了他,直言道:「刑值,本宮不管你目的為何,若以後再敢算計小寧子,後果自負!」
刑值雖未看到凌南玉的神情,卻能從他語氣中聽出極度危險,慌忙跪倒在地,道:「臣知罪,還請殿下饒恕。」
沉默良久,凌南玉方才說道:「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