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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清寧見他這樣,心裡也不好受,道:「以後南凌國還要靠殿下,殿下要學的堅強些。」
「小寧子,我……」話說到一半,凌南玉便停了下來。
「殿下想說什麼?」
凌南玉沉默了一會兒,問道:「若小寧子將來遇到傾慕的女子,會離開我嗎?」
「若殿下還需要奴才,奴才便不會離開。」
並不是期待中的回答,凌南玉心裡難免有些失望,道:「那你就不想與傾慕的女子在一起嗎?」
「我們可以一起陪著殿下。」
依舊不是他想要的回答,凌南玉心裡有些不安,道:「若小寧子有了傾慕的女子,那我在小寧子心裡還有位置嗎?」
「無論奴才的生命中還會遇到誰,殿下在奴才心中永遠是最重要的。」
凌南玉抬頭看向楊清寧,心中有股衝動,真的很想將埋藏在心裡的感情告訴他,卻又怕說出來,現在的一切都將不復存在,這樣的代價他付不起。
楊清寧伸手替凌南玉擦了擦眼淚,無奈道:「殿下都已經十七了,怎麼還跟個孩子似的。殿下可是說過,以後由您來保護皇上和奴才,這總是哭鼻子可不行。」
凌南玉握住楊清寧的手,道:「小寧子,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殿下有話直說就是。」
「永遠都不要離開我,好嗎?」凌南玉緊盯著楊清寧的眼睛。
「殿下,無論誰跟您說永遠,你都不要信,都是騙人的。」
「只要你說,我就信!」
凌南玉緊緊攥著楊清寧的手,明亮的眼底儘是忐忑和不安。
楊清寧與他對視,自然看清了隱藏在其中的情緒,道:「還是那句話,只要殿下還需要我,我就一定在!」
「好,我記下了,小寧子可不能食言。」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楊清寧笑了笑,道:「好了,奴才這肚子都快餓癟了,殿下還是快些讓人傳膳吧。」
凌南玉點點頭,擦了擦眼淚,揚聲說道:「傳膳。」
門外的小順子聽到動靜,連忙應聲,隨後便去了廚房。
房間中依舊只有兩人,凌南玉一邊挑著魚刺,一邊說道:「小寧子,父皇讓我問問你的想法。」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把楊清寧問愣了,隨即問道:「殿下所說是什麼事?」
「父皇說北慕國應是早知兩國結盟一事,想對兩國動手,只是缺個由頭,故而才用了請君入甕的計策,想抓他們個現形。」
楊清寧聞言心情有些複雜,沉吟片刻道:「所以之前奴才破壞的不止西楚的刺殺計劃,還有北慕引蛇出洞的計劃?變相救了那些想要刺殺的人?」
凌南玉聽得也是一愣,不過很快便明白了楊清寧的意思,道:「恐怕是的。」
「所以咱們在四方館的一舉一動,也在北慕國的監控之中。」
「嗯。」凌南玉點點頭,將挑好魚刺的魚肉放進楊清寧碗裡。
楊清寧吃掉碗裡的魚肉,道:「看來北慕是想將南凌拉下水,這才任由咱們在四方館的行動。」
「我詢問父皇接下來該如何應對,父皇讓我問問你的想法。」
「北慕對兩國虎視眈眈,又怕南凌坐收漁翁之利,便趁來參加壽誕之際,用聯姻來試探皇上的態度,將南凌拉到他那邊。」楊清寧深吸一口氣,道:「北慕國皇帝這算盤打得還真是響!」
凌南玉點點頭,繼續給挑著魚刺。
楊清寧思量了思量,接著說道:「北慕是南凌最大的威脅,若是幫他將西楚和東吳都滅了,那無異於自掘墳墓,那時的北慕對南凌的危害會更大。奴才以為不能讓北慕如願,我們可先與之周旋,暗中與西楚和東吳結盟,若能將北慕拿下最好,若不能至少要將其打殘,徹底解決這個威脅。」
凌南玉停下手上的動作,有些驚訝地抬頭看向楊清寧,道:「你的意思是聯合西楚和東吳,對北慕開戰?」
「若能不開戰,自然不要開戰,只是北慕明顯不這麼打算。」楊清寧嘆了口氣,道:「皇上的身子將一日不如一日,奴才怕皇上撐不了多久。若是非打不可,不如趁早開戰,這樣還能打北慕一個措手不及。」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凌南玉明亮的眼睛暗淡了些許,隨即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翻湧的情緒,道:「只是北慕如今也在京都,要如何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與西楚和東吳的人商議此事?」
「自然要避開他們的耳目。」楊清寧的腦海中閃過西楚桓的影子,道:「明日殿下先將奴才的想法稟告皇上,確定皇上接下來的打算,咱們再做應對。」
「好。」凌南玉將挑好魚刺的魚肉又夾了過去。
「殿下,若當真開戰,未來的路怕是會很難走,你怕嗎?」
凌南玉抬頭與楊清寧對視,道:「只要你在,我就不怕。」
楊清寧會心一笑,道:「殿下放心,奴才會陪您一直走下去。」
第二日,凌南玉起得很早,在小順子的侍候下更衣、洗漱,又吃了些東西,便坐上車輦去了乾坤宮。他到時凌璋也已經起身,神色看上去有幾分憔悴,他不禁有些擔憂,「父皇,您臉色不好,今日的早朝還是由兒臣主持吧。」
「不妨事。」凌璋接過茶碗漱了漱口,道:「你可問了?」
「兒臣問了。」凌南玉揮手讓內侍退下,看向高勤,吩咐道:「去門口守著,任何人不得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