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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志不知從哪兒搬出來一個木箱,木箱裡全是大小不一,形狀不同的刀具,每一把都被擦得鋥亮,在火光下閃爍著寒光。
他把要用的刀具從箱子中取出,一一向陳鈺介紹著,「這是剔骨刀,這是片刀……」
陳鈺被嚇得臉色煞白,眼淚也奪眶而出,心中十分懊悔,若是他做事再周全些,若是徐珍兒不是那麼蠢,若是陳訴沒那麼偏心,若是楊清寧答應與他合作……他就不會落到今日的下場。
「呦,竟嚇尿了,嘖嘖。」獄卒嘲諷地砸吧著嘴。
「之前在任時,是多麼威風凜凜,不曾想也是個慫蛋。」
牛志聞言譏諷地笑笑,「聽說他之前可是個大官。」
獄卒答道:「禁衛軍統領,正三品的官階,還是侯府的大少爺,你說大不大。」
「怪不得身上的肉這般好,又結實又白嫩,這要剮起來,嘖嘖,光想想覺得帶勁兒。」
「行了,時辰到了,趕緊開始吧,要不大人又該怪罪了。」
「大人不來監刑?」
「這種場面有幾個人受得住,也就你他娘的是個人才,有這種變態的喜好。若不是逼不得已,我們也不在這兒看著,倒胃口。」
牛志點點頭,在兩名獄卒的幫助下,褪掉了陳鈺全身的衣物。身下冰涼的觸感,讓他激靈靈打了個寒戰,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把火盆放進點,別沒剮死,先凍死了。」
獄卒照做,將火盆往陳鈺身邊靠了靠。
牛志沒再耽擱,從桌上拿起一把刀子,朝著陳鈺的右胸脯下了刀。陳鈺驚恐地睜大眼睛,先是感覺一陣涼意,隨後便是疼痛,他忍不住嚎叫出聲,拼命地想要掙扎,卻根本沒有力氣。
很快第一片肉就被片了下來,牛志拿到陳鈺眼前,讓他欣賞自己的作品。看著面前帶著乳/頭的,薄薄的一層肉,陳鈺的驚恐達到極致,第一次感受到生不如死是何種滋味。
隨著肉一片一片地從身上分離,陳鈺再也叫不出聲,巨大的痛苦讓他感覺時間是那般漫長,讓他對死亡生出那般強烈的期望,只可惜直到他的最後一片肉被片下,他還清醒地活著。
牛志獨自欣賞著自己的傑作,看著那顆在肋骨里跳動的心臟,他得意極了。而那兩名獄卒早就堅持不住,躲了出去。
「你們兩個進來檢查一下。」
過了好一會兒,那兩名獄卒才磨磨蹭蹭地走了進來,一看陳鈺的悽慘模樣,他們又捂著嘴巴跑了出去,一陣乾嘔聲隨之傳來。
其中一名獄卒強忍著胃裡的翻騰,催促道:「行了行了,你趕緊動手吧。」
牛志不滿地撇撇嘴,低下頭在陳鈺曾經耳朵的位置,小聲說道:「你應該對我的手藝很是滿意吧,嘿嘿,別著急,現在我就送你上路。」
牛志話落,拿起一旁的尖刀,利落地刺向陳鈺的心臟,三天三夜的煎熬,三千多刀的剮刑,終於就此結束。
就在陳鈺行刑當日,楊清寧的情況急劇惡化,臉色隱隱泛著青色,就連嘴唇也是,呼吸也逐漸微弱,很明顯已是命懸一線。
小敏子見情況不對,急忙去了太醫院,請來了太醫王秀春。待他給楊清寧診完脈,忍不住嘆了口氣。
凌南玉見狀急忙問道:「王太醫,小寧子怎麼樣了?」
王秀春實話說道:「回殿下,這毒比臣預估的要霸道得多,臣之前給他服用的解毒丸,最多還能為他爭取一日的時間,一日之內若還沒有解藥,怕是……」
「怕是怎麼樣?」凌南玉的大眼睛裡已有淚光閃爍。
王秀春見他這副模樣,不禁有些心酸,道:「怕是救不回來了。」
「一日?」凌南玉用袖子胡亂地擦了擦眼淚,站起身就往外跑。
小順子急忙追了上去,道:「殿下等等,您還未穿外衣。」
小敏子見狀拿上外衣便追了上去,道:「小順子,你回去好生照顧公公,我隨殿下過去。」
小順子看看他手上的衣服,隨即點了點頭,轉身回了寢殿。
小敏子快步上前,攔住凌南玉的去路,道:「殿下,公公最在意的就是您,您心裡就算再急,也得顧及自己的身子,您可別忘了,是公公捨命救的您,您的命是公公的,您得為他好好看顧著。」
凌南玉兩眼含淚地看著他,哽咽道:「我不想小寧子救我……」
小敏子的手一頓,也跟著紅了眼眶,隨即深吸一口氣,動作利落地為他穿好外衣,又幫他擦了擦眼淚,道:「殿下走吧,您想去哪兒,奴才陪您去。」
凌南玉點了點小腦袋,和小敏子一起去了乾坤宮。
御書房外,凌南玉被廣德攔了下來,道:「殿下,皇上有命任何人不得打擾。」
「可我有要緊事,你去幫我通稟一聲。」凌南玉眼眶紅紅的,大眼睛裡盛滿了淚水。
廣德為難地說道:「奴才不敢抗命,還請殿下恕罪。」
凌南玉焦急地說道:「若父皇怪罪,我來承擔,快幫我通稟。」
「殿下,不是奴才不幫您,實在是……」
凌南玉見他不肯通稟,大聲喊道:「父皇,我是玉兒,我想見您,父皇……」
「殿下,您小點聲!」廣德想上前阻止,卻又怕弄傷了凌南玉,只能小聲哀求道。
御書房內,凌璋聽到了凌南玉的聲音,掃了一眼殿中眾人,轉頭看向高勤,道:「去問問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