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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義皺緊眉頭,「這般說來,是王大人想要我們父子的命?」
楊清寧順勢說道:「確實有這種可能,郭大人與王大人之間可有過
節?」
「我與郭大人之間鮮少往來,實在不知道哪裡得罪了他,竟讓他下此狠手。」郭義臉上滿是憤恨之色,道:「公公何不叫來王大人,與我們對峙?」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通稟聲,「公公,仵作到了。」
「讓他進來。」
帘子才掀開,一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身上還被這個木箱,有些侷促地掃了一眼眾人,行禮道:「小的參見諸位大人。」
「起來回話。」
「多謝大人。」仵作站了起來。
楊清寧徑直問道:「給郭闖驗屍的可是你?」
「回大人,正是小的。」
「他中的是什麼毒?」
「他中的是奪命散。」
「中毒後多久毒發?」
「即刻毒發,一時半刻便會斃命。」
「那為何郭義無事?」
「他體內的毒素甚少,不足以致命。」
第78章 寧遠滅門案(7)
傍晚時分, 楊清寧坐在馬車上,回想著方才他和郭義的對話。
「寧遠的滅門案……」郭義眉頭蹙起,嘆息一聲, 道:「在得知孫志臨死之前寫下血書,說我貪贓枉法、栽贓陷害後, 我十分震驚。在震驚之餘, 我左思右想,始終想不明白, 他為何這麼做。就算他是被栽贓陷害,那也是永州知府或者刑部的責任, 他為何不針對他們, 而針對我?」
「郭大人可去過寧遠?」
「沒有。」郭義搖搖頭, 道:「自從我入朝為官, 已有二十多年,從未去過寧遠,甚至連永州也沒去過。」
「郭大人可與那永州知府相熟?」
「不相熟,我只知永州知府叫黃駿, 並未見過。」
「在覆核這個案子時,可有人找上過郭大人?」
「沒有。這起案子證據確鑿,證人證言亦無懈可擊,我實在找不出哪裡有不對之處, 所以很快便覆核完畢, 隨後便上呈了皇上。」郭義頓了頓,接著說道:「大人也應該看了案卷,可覺得哪裡有不妥之處?」
「郭大人不覺得那師爺知道得過多嗎?就連孫志家的密室在何處都一清二楚。」楊清寧提出疑問。
「那馬鈞是孫志的心腹, 知曉這些不足為奇。」
「倒也是。」楊清寧認同地點點頭,隨即問道:「那郭大人家的密室, 都有誰知道?」
郭義被突如其來的問題打了個措手不及,眼中閃過一絲戒備,隨即轉開視線,笑著說道:「不怕公公見笑,我家沒什麼貴重的東西,實在沒必要弄個密室出來。」
楊清寧之所以像老友一般,和他聊著天,就是為了讓他放鬆警惕,剛才的發問也是刻意引導,所以他一直在留心郭義的表情,雖然只是轉瞬即逝,卻也被捕捉到,心中頓時有了底。
……
「聽聞今日是公公的生辰?」
吳乾軍的話打斷了楊清寧的思緒,應聲道:「是,趕巧了。」
「眼看著天晚了,也無法備禮,只能待改日補上了。」
楊清寧不在意地笑笑,道:「統領不必掛心,若殿下不提,咱家都給忘了。」
「若不知便罷,如今既然知曉,自然該備禮,這是禮數。」旁人想送禮還找不到由頭,如今由頭就放在眼前,吳乾軍哪能任其溜走。
楊清寧明白吳乾軍的意思,他之所以不與外臣交往,一是怕落得個宦官結交外臣的罪名,二是他少與人來往,並不了解他們。而吳乾軍不止一次救過他的命,他對之也算比較了解,再加上是凌璋讓他與之合作,倒不妨多些交往。
「若統領實在要送,不妨送咱家一把防身的物件,咱家如今之處境,不吝於懸崖上走鋼絲,這些東西才最為實用。」
「防身的物件……」吳乾軍思量了思量,道:「公公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一個物件,待明日我過來,帶給公公瞧瞧。」
「那咱家就先謝過統領了。」
馬車宮道上緩慢地走著,眼看著馬上就要到了東宮門口,突然從一旁竄出個人影,馬夫被嚇了一跳,急忙拉住了韁繩,好在車速不快,他的反應也夠靈敏,才沒出什麼事。
吳乾軍一看車旁站著的人,急忙上前,道:「五殿下,您怎麼在這兒?」
凌南珏仰著頭看他,道:「我想見太子哥哥。」
楊清寧聽到外面的對話,急忙起身走了出來,在小瓶子的攙扶下下了馬車,見凌南珏獨自一人,不禁皺緊眉頭,道:「殿下,您身邊的內侍呢?怎麼就您自己?」
「小寧子?」凌南珏一看楊清寧,大眼睛瞬間紅了起來,繞過吳乾軍,朝著他跑了過去。
楊清寧連忙蹲下,接住了凌南珏小小的身子,見他兩眼含淚,不禁有些心疼,道:「殿下,您怎麼在這兒?您身邊的內侍呢?」
「小寧子,我想見太子哥哥,你能幫我嗎?」凌南珏眨了眨大眼睛,眼淚頓時奪眶而出。
楊清寧見狀連忙掏出帕子,給他擦了擦眼淚,「殿下不哭,您是殿下的幼弟,幼弟想見兄長,自然可以。走,奴才帶您進去。」
楊清寧起身,轉頭看向小瓶子,道:「你去昭和宮走一趟,問問到底發生了何事,為何主子身邊竟沒有一個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