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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瑞琪小聲提醒道:「殿下別忘了咱們來南凌的目的,這可關係到殿下的未來,殿下千萬不要衝動,壞了咱們的計劃。」
「我沒忘!」西楚桓斬釘截鐵地說道:「他……我勢在必得!」
就在這時,凌璋的車輦到了,高勤扶著凌璋下了車,揚聲唱道:「皇上駕到!」
眾人紛紛起身,行禮道:「參見皇上(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凌璋穿過人群,拾階而上,坐到了最上面的位置上,揚聲說道:「諸位愛卿平身。」
「謝皇上(陛下)。」
見眾人起了身,凌璋接著說道:「都入座吧。」
眾人回到各自的座位上,便有內侍和侍女陸陸續續地擺上酒菜和瓜果,隨後候在一旁侍候著。
「今日的宴會就是為了給各國使團接風,以謝各位千里迢迢趕來南凌,為朕賀壽,諸位不必拘束,就當是家中擺宴,自在暢飲便可。」
「謝皇上(陛下)。」
凌璋是個不喜歡廢話的人,每次宴會他說的話都不多,若非必要基本不開腔,與現代那些喜歡廢話的領導,形成鮮明對比。
高勤拍了拍手,便有舞姬走了上來,與除夕宴相比,她們的舞步明顯輕盈不少,畢竟任誰在大冬天穿著輕紗,身體都會僵硬,儘管她們受過專業訓練,也難免會受本能的影響。
楊清寧的注意力從來不在那些舞姬身上,他一邊喝茶,一邊掃視著各國使臣,與腦海中的名單一一對應著。看著這麼多外國人,他的心情有些微妙,沒想到這種場面竟會在古代出現,而且就在他眼前,不由在心中感嘆:這就是國家強盛的表現。
而這一切都是凌璋多年苦心經營的結果,楊清寧抬頭看向坐在高處的男人,相較於半月前,他的神色看上去好了許多,似乎還胖了些。楊清寧心裡清楚,這只是暫時的,再過段時間,他的情況會急劇下降,且對藥物的需求會越來越多。
楊清寧垂下視線,遮住眼底的哀傷,這個男人為了南凌,為了凌南玉付出了所有,是個了不起的帝王,也是個合格的父親。一陣風吹過,楊清寧的嗓子有些癢,不禁咳了幾聲,侍候在一旁的小瓶子連忙走了過來,凌南玉也緊張地轉頭看向他。
楊清寧見狀安撫地笑笑,道:「奴才沒事,殿下不必擔憂。」
凌南玉忍不住叮囑道:「若是身體不適,和父皇稟告一聲,退下便是,千萬莫要逞強。」
「奴才知道。」
楊清寧抬頭看向小瓶子,示意他靠近。小瓶子會意,身子又彎了幾個度,附耳過去。
楊清寧壓低聲音,問道:「四方館那邊可有消息傳來?」
小瓶子搖搖頭,道:「公公放心,若那邊有消息傳來,奴才定第一時間稟告。」
楊清寧也認為那日西楚桓的目標是北慕晴,上次的計劃還未來得及實施,便以失敗而告終,定會再來第二次,所以楊清寧便派人盯著四方館,保護北慕晴。今日是接風宴,各國使團的主要人物都到了場,唯有北慕晴未到,這是他們動手的最佳時機,故而楊清寧才有此一問。
一曲舞畢,北慕昭端起酒杯,起身說道:「陛下,小王在此代表我北慕國,多謝陛下款待。」
凌璋也端起酒杯,笑著說道:「好,朕同北昭王共飲此杯。」
兩人一仰頭,喝光了杯中酒,北慕昭坐下,東吳丞相林相之隨之站了起來,道:「外臣也敬陛下一杯。」
高勤為凌璋續上酒,凌璋笑著說道:「今日來了這麼多人,若每人一杯,朕豈非很快就醉了,還是大家共同舉杯吧。」
眾人紛紛起身,相繼舉起了酒杯,齊聲道:「多謝陛下款待。」
眾人一飲而盡,隨即坐回原位,高勤再次拍了拍手,另一批舞姬走上前來,正要隨著音樂起舞,卻見西楚桓站了起來,隨即說道:「陛下,這些歌舞我們也瞧膩了,不如換個節目。」
凌璋淡淡地看過去,道:「廣桓王想看什麼節目?」
「聽聞太子殿下能文能武,小王不才,想與殿下比一比騎射,不知皇上是否應允。」西楚桓說完,挑釁地看向凌南玉。
凌璋淡淡地笑了笑,道:「太子與廣桓王不同,他是一國儲君,要做的是學習如何理政,讓天下百姓過上好日子,習武也不過是為了強身健體。我們南凌有優秀的武將,用不著一國儲君上陣殺敵。廣桓王若想下場比試,那就從南凌武將中挑一個便是。」
凌璋明顯是對西楚桓不滿,藏在話中的意思是你西楚桓就是個王,而凌南玉則是未來的君,你跟他根本沒有可比性,你也就配和我家的臣子比一比。
西楚桓很聰明,自然明白凌璋的意思,卻並不打算罷休,道:「南凌國數位皇帝都是馬上皇帝,上陣殺敵,開疆拓土,何等英武,是小王心中的偶像。小王以為太子殿下也會效仿先祖,做個能文能武的儲君,故而有此請求,看來是小王想錯了。」
西楚桓明顯是在用激將法,在場的人心裡都清楚,只是他將台子架得太高,讓凌南玉下不來台,只能同意與他比試。
凌南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廣桓王這激將法用得真好,本宮都差點沒聽出來。」
在場眾人都清楚凌南玉在說反話,卻也興致勃勃地看著,畢竟看熱鬧不嫌事大,是人之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