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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清寧看向人群中的刑值,道:「刑大人,咱家很好奇,就郭大人這腦子,是怎麼坐上刑部右侍郎這個職位的。」
刑值瞥了郭靖之一眼,道:「公公,這個問題你得問吏部。」
楊清寧深以為然地點點頭,道:「我記得這些人中似乎就有吏部的,怕不是結黨營私吧?」
郭靖之被氣得臉色漲紅,道:「刑值,你好歹也是朝廷三品大員,竟也巴結這為禍朝堂的閹人,我郭靖之羞於與你為伍!」
「郭大人抬舉我了,我倒是想巴結寧公公,可惜寧公公壓根不給機會。」刑值看向人群中的南凌官員,道:「在場有誰送的禮,是寧公公收了的?不妨站出來說一聲,刑某改日上門討教討教。」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無一人說話。
刑值見狀接著說道:「眾所周知,這南陵官場最難敲開的門就是寧公公的門,這麼多年寧公公從未收過一次朝臣的禮,未曾答應過一次朝臣的宴請。誰若說他結黨營私,那真是睜眼說瞎話,喪了良心了。」
郭靖之見無人說的話,道:「明面上沒有,暗地裡還沒有嗎?」
「那郭大人說都有誰送了,送的什麼,但凡能在寧公公那兒找到的,我刑值跪地認錯。」
郭靖之支支吾吾說不出口,但凡在朝中為官的人,都會留意東宮的動向,雖說不能百分百了解,也能了解個六七成,楊清寧莫說收禮了,那禮物壓根就沒進過東宮的門。就算是栽贓,也栽贓不了。
「我說的是太子殿下不友愛兄弟,你為何轉移話題?」見在場眾人對他指指點點,郭靖之惱羞成怒,僅存的一殿理智也沒了,「就連親兄弟都能如此對待,難保不會對皇上下手,我看這場刺殺說不準就是太子指使。」
果然不出所料,這些人終於是難不住性子了。只是事情的發展並非他們預料的那般,郭靖之的行事顯得太過刻意,明眼人都能看出問題所在。
楊清寧冷眼看他,道:「郭大人可知自己在說什麼?」
郭靖之下意識地看了凌鵬一眼,道:「自然!太子就連親兄弟都如此對待,為何不能對皇上下手,說不準這場刺殺就是他自導自演一齣戲碼。壞了!」
郭靖之說著說著,突然提高了音調,道:「皇上被太子帶走了,此事若當真是太子所為,那皇上豈非凶多吉少?」
楊清寧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道:「皇上子嗣不多,唯一能勝任太子之位只有殿下,殿下何必再冒天下之大不韙,去搞什麼暗殺,這不是自毀前程嗎?為了拖殿下下水,竟開始用這種拙劣的手段了?」
郭靖之狡辯道:「雖然皇上子嗣不多,卻並非只有太子一個皇子。」
「那依郭大人高見,剩下的兩個皇子,誰能勝任太子之位?」
這是和尚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事,只要還有些腦子的人都知道,三個皇子中唯有凌南玉是太子的最佳人選,若說旁人那就是昧著良心說話了。
「五皇子和六皇子還年幼,即便現在不如太子殿下,難保將來不會超越。」
「呵呵。」楊清寧嘲諷地笑笑,道:「今日我算是開了眼了。如此錯漏百出地栽贓陷害,你們居然也做得出,是篤定皇上性命不保嗎?」
「放肆!你一個小小內侍竟敢詛咒皇上,明顯心懷不軌。來人,將他拿下!」事情脫離掌控,凌鵬唯恐生變,不再過多糾纏。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竟真的有禁衛軍走了過來,想要將楊清寧拿下。小瓶子上前一步,將楊清寧護在身後。與此同時,於榮也上前一步,擋在了楊清寧身前,「禁衛軍竟然聽從王爺的命令,看來王爺當真是想重操舊業,打算造反了!」
「本王是一國親王,禁衛軍不聽本王的命令,難道還聽一個內侍的命令?那凌氏的江山豈非要完了?」
吳乾軍面色陰沉地走了過來,看向想要對楊清寧動手的禁衛軍,道:「管虎,楊力,你們這是想造反嗎?」
管虎和楊力在禁衛軍就任千戶一職,在禁衛軍中有些人脈。
管虎出聲說道:「太子連血親都容不下,以後又該如何對待南凌百姓,這種人不配做儲君之位。還有這個死太監,太子殿下變成如今這副模樣,都是他的蠱惑,該殺!」
「信口雌黃!」吳乾軍怒目而視,道:「來人,管虎、楊力圖謀造反,罪不可恕,拿下!」
就在這時,管虎從袖中掏出一枚信號彈,『砰』的一聲沖向天空,隨後炸開,緊接著便聽到一陣沉重的腳步聲響起,一隊甲冑分明,手持武器的禁衛軍沖了進來,將這裡的人團團圍住。
管虎和楊力相繼抽出佩刀,揚聲說道:「太子被奸宦蠱惑,弒父殺親,禽獸不如,我等奉天命擒王,清君側!」
南凌官員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住,各國使團則是興致勃勃,與他們而言,南凌誰做皇帝都一樣,他們樂得看戲。而對於那些心懷不軌的,南凌越亂,他們越高興,越有可趁之機。
「肅王,你敢造反!」鴻吉的臉色十分難看,他是太子太傅,絕對的太子黨,若凌南玉出事,他也一定逃不了。
凌鵬往前走了兩步,臉上難掩得意,反駁道:「皇上被刺,生死未卜,疑兇竟是太子,實在讓人痛心,本王不得不站出來主持大局,這是為了南凌的安定,『造反』一詞,本王可受不起,鴻閣老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