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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鷹急忙上前,出聲問道:「主子,您沒事吧?」
凌南玉心裡鬱悶,明明他是一國之君,誰見了不得跪下磕頭,可這楊府的人有一個算一個,愣是不把他當回事。
「我能有什麼事?」被人趕出來這麼丟人的事,凌南玉說不出口。
小敏子忍不住出聲問道:「主子,您見到老爺了嗎?」
凌南玉點點頭,徑直走了出去。
眾人一聽,不禁鬆了口氣,終於是見到人了。
小順子見小敏子給自己使眼色,猶豫片刻,問道:「那老爺怎麼說?何時啟程回京?」
凌南玉不滿地瞪著他,道:「怎麼,陵縣放不下你這尊大佛?」
一聽他這麼說,眾人心裡有了底,肯定是在楊清寧那裡碰了壁,而且十有八九是被人趕出來的。
這種事回回都是他來干,小順子心裡那個苦啊,慌忙賠笑道:「主子說笑了,奴才算是哪根蔥啊,在哪兒不行,奴才這不是擔心主子嘛。」
「就你話最多!」
雖然被趕了出來,但凌南玉心裡踏實了許多,至少確定了楊清寧的行蹤,還有方才的見面,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楊清寧對他的在乎和關切,和以前並無二致,並未因為時間的流逝而變得淡薄。只是他不明白楊清寧為何突然轉變態度。
凌南玉一邊想,一邊往前慢慢走著,耳邊突然傳來叫賣聲,「冰糖葫蘆,酸甜可口的冰糖葫蘆。」
凌南玉轉頭看了過去,一眼便看到了插在木樁子上的冰糖葫蘆,紅艷艷的山楂,裹著亮黃色的糖,在陽光下顯得格外誘人。他還記得他們剛出冷宮沒多久,楊清寧出宮帶回來的冰糖葫蘆,雖然那山楂有些酸,可他依舊吃的有滋有味。
凌南玉腳步一轉,走向賣糖葫蘆的老者,道:「給我來兩串。」
老者見有客上門,臉上的笑意更濃,摘下來兩串遞了過去。
小順子連忙問了問價格,從荷包里掏出銅錢,付了帳。
凌南玉拿著兩串冰糖葫蘆,轉頭掃了眾人一眼,最後將目光落在小敏子身上,將其中一串遞過去,道:「你把這串冰糖葫蘆給小寧子送去。」
小敏子一怔,隨即接了過來,應聲道:「是,奴才這就去。」
小柜子見狀出聲說道:「主子,奴才相陪小敏子一起去。」
「那就去吧。」凌南玉很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他們以前都是楊清寧的身邊人,若是他肯見,就說明他有那麼點意願隨他回京都。
小敏子和小柜子重新返回楊府門前,凌南玉帶人藏在不遠處看著。只見兩人很快便敲開了大門,張達從門裡走了出來,隨後小敏子說了幾句,表達了來意。可張達擋在門前,沒有絲毫讓路的打算,隨後說了一句話後,小敏子便將手中的糖葫蘆遞了過去。
凌南玉看得眉頭緊皺,沒想到小敏子和小柜子又吃了閉門羹。而就在這時,張達看了凌南玉所在的方向一眼,隨後才關上大門。
凌南玉微微一怔,隨即看向白鷹,道:「查查他的身份。」
「主子不說,我也會這麼做。」
凌南玉轉頭看了過去,道:「你可看出什麼?」
「這人的武功在我之上,是個極度危險的人物。」
凌南玉有些驚訝,轉頭看向楊府的大門,道:「儘快查清他的身份,確保小寧子的安全。」
「是,主子。」
張達拿著冰糖葫蘆,徑直來到了院子裡,見楊清寧已然不在,便又去了臥房。
楊清寧接過張達遞過來的冰糖葫蘆,遙遠的記憶也隨之被喚醒,那是他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邁出皇宮,也是第一次接觸古代的停屍房以及仵作,為了緩解翻騰的腸胃,才順手買了三串冰糖葫蘆,一串給了小瓶子,一串給了凌南玉。
楊清寧轉頭看向小瓶子,笑著說道:「這冰糖葫蘆可是我的幸運物啊,若非有它,也不會有你陪在我身邊。」
「我留在老爺身邊,並非冰糖葫蘆,而是因為老爺。」
「雖然我身子不好,卻是個有福的,不然怎會遇到你們。」
張達會心一笑,道:「老爺說差了,是我們有福,才能遇到老爺。若非老爺,我張達早就是枯骨一具,哪還能活到今日。」
楊清寧勸道:「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沒必要揪著不放,以後的日子都是好日子,別自己給自己套上枷鎖,實在不值當的。」
「老爺說的是。」
張達是個綠林中人,一輩子為了一個虛名打打殺殺,也曾經在江湖中闖出了響噹噹的名號。
一次外出,他遇到了一名男子欲對一名女子行不軌之事,便出手相救,打傷了那名男子,放走了那名女子。他本以為這只是小事,畢竟這種事一年總要遇上幾回。不曾想就是因為此事,讓他惹上了禍端。
這個欲行不軌的男子叫田勝,是江南富商田光的獨生子,從小到大就沒被人打過,誓要將張達找出來,報仇雪恨。大筆的錢財撒下去,有關張達的消息,很快便傳到田勝的耳朵里。
於是田勝帶著人去了張達的家,見張達的女兒張悅兒花容月貌,便生了齷齪的心思,張達的妻子為了阻止,被田勝用力推開,後腦磕到桌角,慘死家中。張悅兒見母親慘死,不堪受辱,咬舌自盡。後來,張達回到家中,發現兩母女慘死,悲痛欲絕,在查明情況後,便去了蘇州,打算殺了田勝,為妻女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