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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不還好好的嗎?怎麼突然病了?可派人去請太醫?」
「應該是受了涼,奴才已經讓人去請大夫,不是什麼大病,不必勞動太醫。」
「那就讓他歇著吧。明兒若是不見好,就派人去請太醫。」
「是,奴才記下了。」
第二日清早,依舊是小敏子頂小順子的班,侍候凌南玉去上早朝。天還漆黑一片,北風呼呼地吹,越是靠近宮門,提著燈籠趕路的人越多,都是趕著去上朝的文武大臣。有了前車之鑑,他們再不敢坐轎或者坐車,步行成了他們最好的選擇,一旦看到馬車,行駛的方向是皇宮,那就一定是凌南玉,必須趕緊避讓,以免衝撞聖駕,頭上的烏紗帽不保。
來到奉天殿門口,凌南玉步下輦車,小敏子揚聲唱道:「皇上駕到!」
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聊天的大臣,紛紛回歸原位,待凌南玉邁過門檻,齊齊跪倒在地,揚聲唱道:「臣等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凌南玉徑直通過跪拜的人群,步上御階,坐在龍椅之上,道:「眾卿平身。」
「謝皇上。」一眾大臣相繼起身。
待他們站定,小敏子再次揚聲唱道:「有本啟奏,無本退朝。」
在短暫的靜默後,人群中走出一人,「皇上,臣有奏。」
眾人抬頭看了看,正是督察院左都御史馮墨卿,滿朝文武皆是心中一緊,馮墨卿輕易不出手,一出手一個準兒,被他參的人輕得被罷官抄家,重得被滿門抄斬,還從未失手過。人送外號馮閻王,在滿朝文武心中,是最讓人避之不及的存在。
凌南玉淡淡地開口,道:「馮愛卿所奏何事,直說便可。」
馮墨卿出聲說道:「臣參禮部尚書李孟德貪贓枉法,欺君罔上,參其子李玉成勾結西楚,通敵叛國。」
馮墨卿的話猶如一顆深水炸彈,在滿朝文武中炸開,炸得眾人眼冒金星,尤其是禮部尚書李孟德。
李孟德慌忙出列,『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道:「皇上,臣冤枉!馮墨卿所言純屬無稽之談,還請皇上明鑑!」
凌南玉看向馮墨卿,道:「李愛卿可是禮部尚書,朝廷肱股之臣,馮愛卿說話要慎重,莫要信口雌黃。」
「皇上,臣有證據,證明李大人在先皇喪禮期間,貪墨五萬兩白銀。」馮墨卿將手中的奏摺呈至頭頂。
「先皇喪禮期間!」
凌南玉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轉頭看向小敏子。小敏子見狀步下御階,將奏摺接了過來,上呈凌南玉御覽。
作為朝廷正二品的官員,貪墨幾萬兩白銀,算不上什麼大事,頂多是抄家丟官了事。可若是在凌璋喪禮上動手腳,還被人抓住,那這事就大了,一個弄不好那就是滿門抄斬,株連九族的罪名。
李孟德的冷汗一個勁兒的往外冒,大聲喊道:「皇上,臣冤枉!臣從未做過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定是臣擋了某些人的路,這才被栽贓陷害!求皇上明鑑!」
凌南玉接過奏摺仔細看著,臉色也越來越難看,隨即將奏摺扔了下去,道:「不知死活的混帳東西,竟敢在先皇的喪禮上動手腳,真是貪得喪心病狂!」
李孟德急忙將奏摺撿了起來,仔細一看,面色大變,上面有給他行賄的官員的口供,還詳細地寫了全過程,這壓根不是一個御史能幹出的事,分明是凌南玉要拿他開刀。
「皇上,臣有罪,臣確實拿了銀子,卻不知他們竟喪心病狂到在先皇的喪禮上動手腳,求皇上看在臣為國效力多年的份上,饒臣一命。」
凌南玉沒搭理他,而是看向馮墨卿,道:「方才你說他兒子與西楚有勾連,可有證據?」
「有。」馮墨卿又拿出一封奏摺,雙手呈過頭頂。
小敏子步下御階,接過奏摺,轉呈凌南玉,隨後退至一旁。
「好啊,果然是上樑不正下樑歪,你那好兒子竟在先皇壽誕前夕,與西楚桓把酒言歡,朕有理由懷疑你們也參與了肅王叛亂。」凌南玉將奏摺重重地合上,揚聲喊道:「來人!」
李孟德聞言如墜冰窖,急忙喊冤道:「皇上,臣承認貪墨,卻萬萬不敢有叛亂之心,還請皇上明鑑,莫要輕信一家之言啊!」
在場的大臣都保持靜默,好似縮起腦袋的鵪鶉,若只是貪墨,與他交好的人還能求求情,可涉及到通敵賣國,那性質可就變了,眾人躲都躲不及,誰敢上趕著送人頭。
門外的禁衛軍聽到召喚,急忙走進大殿,行禮道:「屬下在。」
凌南玉命令道:「李孟德欺君犯上,貪贓枉法,罪不可恕,把他給朕拉下去,打入死牢,聽候發落。」
「是,皇上。」禁衛軍領命,走上前將李孟德架了起來。
「皇上,臣冤枉,臣冤枉吶!」李孟德拼命掙扎,沒想到竟讓他掙脫開來,大聲喊道:「臣願以死明志,絕無叛亂之心!」
話音落下,李孟德朝著殿中的龍柱就沖了過去。
「白鷹。」凌南玉豈能讓他得逞,出聲說道。
白鷹縱身一躍,踩著一眾大臣的肩膀,來到殿中,在李孟德即將撞到龍柱時,一把薅住了他的衣領,隨即猛地朝後甩去。『砰』的一聲巨響,李孟德被狠狠摔在地上,連反應都沒反應,直接暈死了過去。
凌南玉冷眼看著,道:「把他拖下去,沒有朕的命令,不能讓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