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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流本就沒想過要告發兩人,只是想捏住他們的把柄用以要挾,所以僅僅掙扎片刻後,便出聲說道:「我要五千兩。」
「好說,區區五千兩,我們還不放在眼裡。」陳鈺看向他手裡的燈籠,「你把燈籠滅了。」
秦流低頭看了看,警惕地往後退了兩步,拉開與兩人的距離,這才低下頭吹滅了燈籠。
而就在燈籠熄滅的一瞬間,一把匕首朝著秦流射來,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森冷的光。『噗』的一聲,輕微的皮肉撕裂的聲音響起,匕首刺穿了他的喉嚨。秦流只覺得脖頸一涼,窒息感隨之而來,他本能地伸手去拔匕首,鮮血隨之噴濺而出。他大張著嘴巴,卻無法呼吸,捂住喉嚨,又無法阻止鮮血流出,倒在地上後,抽搐了幾下後,便沒了生息。
雖然燈籠熄滅,楊清寧看不到發生了什麼,卻清晰地聽到了倒抽氣以及重物倒地的聲音,他的心猛地提起,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陳鈺整理好衣衫,掏出火摺子吹燃,走向倒在地上的秦流。
火光亮起,徐珍兒看到了死不瞑目的秦流,驚恐地說道:「你……你殺了他?」
聽著徐珍兒的話,楊清寧心裡『咯噔』一聲,他果然沒猜錯,那個太監死了,被男人滅了口。雖然早有預料,但真正確定後,他還是有些難以接受,這就是封建社會與現代社會的不同,在這裡命如草芥。
「他不死,死的就是我們。」陳鈺摸了摸秦流的鼻息,確定他死後,又將火摺子吹熄,走回徐珍兒身邊,溫柔地幫她整理衣衫,道:「珍兒,快回去吧,這兒交給我便可。」
「鈺哥哥,珍兒怕。」徐珍兒深陷溫柔鄉,依偎在他懷裡。
「珍兒不怕,我會永遠保護你。」陳鈺輕撫著她的長髮,「只要珍兒懷了身孕,我們便能永遠在一起了。」
「真的不會被發現嗎?」徐珍兒語氣中滿是不安。
「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人阻了我們的路。」陳鈺眼中閃過殺意,隨即轉換語氣,問聲說道:「珍兒,這裡不易久留,你快回去吧,我來處理屍體。」
懷孕?難道他們是想混淆皇嗣,謀朝篡位?楊清寧聽著他們的對話,忍不住胡思亂想著。
徐珍兒沒再耽擱,轉身離開了梅林。
陳鈺見徐珍兒走遠,隨即將太監的屍體往裡拖了拖,緊接著轉身離開。他是禁衛軍統領,清楚禁衛軍巡邏的路線和時間,常常借用職權,與徐珍兒偷情,從未被發現,這就讓他們大膽了起來,不曾想竟被一個沒了種的太監撞上。
見陳鈺離開,楊清寧不禁長出一口氣,擦了擦額角的冷汗,幸好方才他沒多管閒事,否則死的那個就是自己。想到這兒,他又有些自責,好歹是一條人命,況且他還是個警察,雖然不是正式的……
楊清寧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原本生活在現代社會,是公安大學刑事偵查專業大四的學生,因其品學兼優,被學校推薦到市公安局實習。
誰知實習第一天,就碰到了搶劫,他想都沒想就追了出去。雖然最後他制服了歹徒,卻也被捅了一刀,很快便因失血過多,失去了意識,再醒來就來到了這個陌生的世界。
穿越他並不陌生,只是沒想到會落在自己頭上,在這個嶄新的世界,他的身份是個小太監,值得慶幸的是他的好兄弟還在,不用考慮太監該怎麼尿尿這個複雜的問題,還擁有熟知劇情這樣的金手指。
不幸的是,這個與他同名同姓的太監,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堪比歷史上的劉謹、魏忠賢之流,絕對是遺臭萬年的貨色。當然,他的結局也是十分悲慘,被凌遲處死,活剮了三千多刀。
看完劇情後,楊清寧心裡只有兩句話,『這種人就該千刀萬剮』,『幸好一切才剛剛開始』。
他今晚之所以會路過御花園,是為了口吃的。無聊時,他也看過一些宮廷劇,知道冷宮的生活不容易,卻從未想過竟然這麼悲慘。生活環境潮濕陰冷,房間內都能長出雜草,生出青苔,可見一斑。這要是在這裡住上幾年,非得得風濕病不可。
住的差也就算了,只要手腳勤快點,總能改善。最考驗他的是吃飯問題,他來這裡三天,只吃了半個比石頭還硬的餅子,餓的他兩眼冒金星,看到地上的蟲子都想往嘴裡塞。
想到這兒,他摸了摸藏在胸口雞腿和點心,不禁一陣苦笑,這是從御膳房偷來的。他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知法犯法,僅是為了口吃的。不過在這樣一個世界,他若不想辦法,真的會死。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響起,打斷了楊清寧的思緒,他下意識地看過去,清冷的月光下走來一個人,是剛剛離開的陳鈺,又折返了回來。他腳步放得很輕,警惕地掃視著四周,好似知道這附近還有人一樣。
隨著他慢慢靠近,楊清寧被嚇得呼吸都停了下來,以他現在營養不良,走兩步就喘的身子,絕對不是一個侍衛統領的對手,若是被發現,那他的下場會和方才的太監一樣。
楊清寧伸手在地上摸索著,希望能摸到一個能防身的東西,只可惜這裡除了花枝,就是花葉。眼看著陳鈺已經來到近前,楊清寧的冷汗一層層地往外冒,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忍不住在想:我死了,是不是就回到原來的世界了?
第2章
「誰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