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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和五皇子可不一樣,若沒人好生教養,他的將來可以預想,定不會有好下場。」
「他那副人見人厭的脾性,誰會接這個爛攤子。」凌南玉絲毫不掩飾對凌南策的厭惡。
楊清寧不以為然,道:「怎會沒有?就算他脾性再差,那也是皇子,宮中那麼多沒有子嗣的宮妃,都巴不得能教養凌南策。」
「愛誰教,誰教去,跟我們沒關係。」
楊清寧也不待見凌南策,只是凌南策與凌南玉好歹是兄弟關係,凌璋定也不想他們之間是這個狀態,規勸道:「殿下,他好歹是你弟弟,你不待見他可以,卻不能在外人面前表現出來,否則定又會有多事之人,說殿下與兄弟不睦,沒有容人之量。」
「這個我知道,小寧子不必擔心。」
楊清寧點點頭,轉移話題道:「殿下怎知皇莊的事,可是虞嬪去尋皇上告狀時,殿下也在?」
說起這個,凌南玉就覺得厭煩,道:「在,接連去了三日,又哭又鬧,我在那兒待著,都覺得十分尷尬。」
楊清寧八卦地問道:「皇上什麼反應?」
「父皇只說會派人調查,其他也沒說什麼。那虞嬪恃寵而驕,失了分寸,惹怒了父皇,被訓斥了一頓。你沒見今日晚宴上,那虞嬪異常安分,都沒開過口嗎?」
楊清寧想了想,道:「確實是沒開口。那皇上可說要派誰去調查?」
「刑部的人已經在查,好像是刑值。」
楊清寧的眼睛一亮,問道:「就那個遞摺子夾血書的刑部侍郎刑值?」
「就是他。」凌南玉端起茶杯,道:「對了,調查郭義的案子時,小寧子可見過他?」
「沒有。」說來有些好笑,本應該第一個要見的人,直到案子結束楊清寧也沒見過,「今日除夕宴,他可到場了?」
凌南玉點點頭,道:「到了,他帶著兒子來的,宴席上他兒子還舞劍來著。」
「舞劍?」楊清寧有些惋惜地嘆了口氣,道:「那可惜了,是奴才沒眼福。」
「這有什麼,待明日我舞給小寧子看,保證比他舞得好。」
……
第94章 城南皇莊(1)
第二日清晨, 凌南玉早早就起了身,簡單地用了早膳,便去了乾坤宮, 因為今日要祭天,還要祭祖, 實在忙得很。
與凌南玉不同, 楊清寧就比較清閒,昨夜睡得晚, 今日便晚起了一會兒,用完早膳便悠哉悠哉地看起了話本, 用完午膳便午睡, 午睡起後, 又和小順子他們一起打牌。
「胡了。」楊清寧將面前的牌推倒, 「清一色。」
「等會兒。」小順子湊過去看著楊清寧的牌,指著裡面的三張一筒,道:「公公,奴才沒看錯吧, 您已經有三個一筒了,竟又胡了一筒,這運氣實在太好了些!」
楊清寧會玩麻將,卻不太懂怎麼算錢, 胡什麼牌翻幾番, 各地有各地的規矩,實在太麻煩,索性就自己定了規矩, 反正就是他們幾個閒來無事,打發時間。
「運氣不錯, 咱家也沒想到。」
小柜子將牌推倒,將桌上的銅錢抓給楊清寧,苦著臉說道:「奴才們的錢可都被公公贏去了。」
小五子取笑道:「你可別說了,誰讓每次都是你點炮,我們可沒輸多少。」
小柜子狠狠抽了自己的手兩下,道:「都怪這臭手,摸不到好牌也就罷了,還光點炮。」
楊清寧見狀忍不住叮囑道:「小賭怡情,大賭傷身,咱們就是隨便玩玩,打發打發時間,你們可別去外面賭。」
小順子笑著說道:「公公放心,咱們都不是那種人。公公累不累,咱們還玩嗎?」
見眾人正在興頭上,楊清寧點點頭,道:「那就繼續吧。」
又玩了一個時辰,臨近傍晚時分,眾人才散了場,最大的贏家依舊是楊清寧,他並未將贏來的錢還回去,這樣便沒了意思,不過他會從其他方面給輸錢的人貼補。每次都是這樣,眾人雖未挑明,心裡卻清楚。
「公公,外面有人求見。」
見小柜子的臉色有些古怪,楊清寧好奇地問道:「誰?」
「是那個五公子,陳慧。」
「陳慧?」楊清寧神情一滯,昨晚在宴會上他們就已經見過,只是並未打招呼,沒想到他竟來了東宮。他思量了思量,起身說道:「小瓶子,幫我更衣吧,故人來見,我總歸要出去見見。」
小瓶子應聲,幫著楊清寧穿好了衣服,三人相繼出了臥房,來到了宮門口。小柜子快步上前,打開了宮門,門外的人漸漸映入眼帘。他皮膚黝黑,右邊的眉間有道疤,延伸到眼皮,五官沒怎麼變,臉部輪廓更加鮮明,唯獨變得是那雙眼睛,已經沒了年少時的單純,變得深沉、銳利。身子壯碩了許多,身材依舊挺拔,身上穿著官服,平添了幾分氣勢。
十年過去,當年意氣風發的少年郎,如今已是個成熟的男人。
在楊清寧打量陳慧時,陳慧也在打量著他,歲月匆匆,已過去十年有餘,自己也從那個稚嫩的少年長成了如今的模樣,可面前的男子卻依舊是當初的模樣,只是臉色比之從前白了些,身子也單薄了些。
陳慧嘴角勾起微笑,道:「公公,好久不見。」
楊清寧也揚起嘴角,道:「確實是好久不見,未曾想還能見到公子,不,應該稱呼郎中大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