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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是明君,從未枉殺過一人,若范大人未曾做過觸犯國法之事,便不會有事。而如今營驍衛出動,足以說明範大人所犯之事非同小可。本宮幫不了,夫人請回。」
凌丹青不再多說,轉身就走。余華茜想要阻攔,被玉玲擋了下來,「公主,若當真出了大事,那余家也脫不了干係,您別忘了民婦與您母妃是同族!」
赤/裸/裸的威脅,成功讓凌丹青止住腳步,她轉身看過去,沉聲說道:「你威脅本宮?」
「公主,民婦不敢,民婦所言屬實,若我家大人當真如公主所說,犯了不可饒恕的罪,那余家定也會牽連其中。公主的母妃雖然離世,卻還有外祖母在世,還有舅舅、舅母,您就忍心看著他們受我們牽連嗎?」余華茜也是沒了辦法,這才出此下策。
「本宮說過,皇上是明君,他不會枉殺無辜,若余家沒有參與其中,那他們就沒事,若他們參與其中,那就是咎由自取。」凌丹青冷眼看著她,道:「玉玲,送余夫人出府,從此以後,他們家再來人,一律不見。」
「是,公主。」玉玲領命。
「公主……」
「余夫人!」凌丹青打斷余華茜的話,威脅道:「若你再胡攪蠻纏,本宮不介意落井下石,到時就不止你家大人性命不保。」
余華茜聞言一怔,不敢再多說一句,被玉玲轟出了公主府。
凌丹青回到臥房,心裡有些不安,道:「玉玲,你說我這麼做,是否有點太不近人情?」
玉玲沒有答話,而是說道:「公主,有件事奴婢一直很是在意。」
「什麼事?」
「公主那次去百花山遊玩,就是余夫人約的,她約公主去爬山,剛走沒幾步就說不舒服,公主說陪她下山看大夫,可她偏不肯,說不能擾了公主的興致,之後公主便遇上李……那個王八蛋,現在想來那日的事很有可能不是巧合。」玉玲越說越氣憤。
凌丹青一怔,瞬間明白了怎麼回事,她平日裡幾乎不怎麼出門,若是悶了,便舉辦宴會,邀的都是各家小姐,接觸男子的機會不多。李家父子想要算計他,自然要從她的身邊人入手,余華茜便是最好的人選。余華茜是長輩,找理由約她出去,她不好經常推辭,總有赴約的一日,然後便設計與李玉成巧遇,推她掉進李家父子的陷阱之中。
想明白的凌丹青心裡有些悶,也有些奇怪,道:「這事是誰告訴你的?」
玉玲的眼神有些躲閃,道:「當然是奴婢自己想的。」
凌丹青的臉色沉了下來,道:「說實話。」
玉玲見狀老老實實地說道:「是靈鷲。」
「又是他?」凌丹青愣了愣,心中難免漾起一絲漣漪,「你和他很熟?」
玉玲搖搖頭,道:「不熟,奴婢壓根找不到他在哪兒。他就說,若范府的余夫人再來,便將此事告知公主。」
凌丹青點點頭,道:「時辰不早了,歇了吧。」
就在范府出事時,同樣出事的還有郭府,禮部侍郎郭宇飛也在家中與人密談,被盯梢的山鷹抓了個正著。鴻夢嵐得知消息後,急忙趕去鴻府,尋求鴻吉幫忙。郭宇飛怎麼樣,她不在乎,她在乎的是自己的一雙兒女。
鴻吉聞言臉色很難看,道:「你說那個混帳被抓了?」
鴻夢嵐如實說道:「是,女兒問了,是營驍衛抓的人。除了他以外,還有平日裡和他走得近的幾個大臣。父親,到底發生了何事,可是他又做了什麼蠢事?」
鴻吉不用想,便知郭宇飛因何事被抓,怒道:「這個混帳東西定是又在打立後的主意。」
「立後?立後如此大事,他都敢打主意?」鴻夢嵐微微一怔,隨即說道:「可是妙兒已經許配了人家,就算他想打主意,也沒了人選啊。」
「他不是還有個庶女嗎?」說到這兒,鴻吉的臉色越發難看。
「他打算讓那個庶女參加皇后的爭奪?他憑什麼生出這種妄想?」
「你有所不知,今日除夕宴,皇上當殿宣讀了先皇的遺詔,皇后人選已經定了,他們要打的不是皇后的主意,而是皇嗣的主意。」鴻吉沉浮宦海幾十年,怎麼猜不透他們在打什麼主意。
「父親的意思是他想送那個庶女進宮,讓她生下子嗣。且不說那庶女身份低微,就算她生下孩子,也不只是庶子,哪比得上皇后生的嫡子。」
「皇后生不了孩子。」
鴻夢嵐聽得一怔,隨即問道:「難道皇后有隱疾?」
鴻吉直言道:「先皇遺詔封楊清寧為皇后,楊清寧就是皇上身邊的寧公公,他是男兒身,怎能生育子嗣?」
「封寧公公為皇后!」鴻夢嵐不可思議地看著鴻吉,半晌回不過神來。
鴻吉冷哼一聲,道:「他們以為皇后生不出子嗣,皇室若要延續,皇上必定納妃,便想著打這個主意。」
「連皇嗣的主意都敢打,真是不知死活!」鴻夢嵐又氣又恨,道:「他不自量力,偏還要連累我們母子,真是可恨至極!」
「當初我就說他品性不好,不讓你與他有何瓜葛,可你偏不聽……」
「是,是女兒愚鈍,被他的花言巧語蒙蔽了心智,女兒也是悔不當初。」鴻夢嵐跪在了地上,道:「父親,女兒不怕死,只是女兒的一雙兒女實在無辜,還請父親救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