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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清寧解釋道:「他一路尾隨我們來了侍郎府,咱家懷疑這次暗殺與他有關,便讓小瓶子把他抓了。」
白鷹走到屏風後面看了看,隨後又走了出來,道:「公公怎麼打算?」
「帶他入宮,交給皇上處置。」
白鷹點點頭,道:「也好,那就走吧。」
楊清寧轉頭看向刑值,道:「刑大人,還有一事,今日你離開後,侍郎夫人便來了院子,為了避免暴露身份,小瓶子將他們攔在了院子裡,因此與府中的下人動了手,傷了不少人,咱家代他向你道個歉。」
刑值聞言臉色有些不好看,並非因為小瓶子打傷了人,而是因為高秀琴帶人硬闖桂園。若因此暴露了楊清寧的行蹤,引那些殺手過來,後果不堪設想。
「公公言重了,還該說抱歉的是我才對。」
楊清寧搖了搖頭,道:「這次能順利渡過難關,還多虧令公子機智,勸走了侍郎夫人,大人有個好兒子。」
「讓公公見笑了,此事我定好生處理。」
「既如此,那我們便不多留了,這次多謝大人,告辭。」
「公公不必客氣,我送公公出去。」
一行人沒再多說,徑直出了桂園,可剛到院門口,就見一道人影沖了過來。眾人急忙戒備,紛紛抽出身上的兵刃。
來人被這陣勢嚇住,急忙頓住腳步。
楊清寧趁機看清了來人的模樣,正是在前廳給他們上茶的那個丫鬟,名叫玲瓏。
「站住!你個小賤蹄子還敢跑,被我抓住,打斷你的腿!」不見人面,已聞人聲,說話的正是高秀琴。
玲瓏害怕地往後看了看,隨後掃了一眼眾人,在看到楊清寧時微微一怔,隨即直直地沖了過去。
兩名營驍衛上前一步,擋在楊清寧身前。
玲瓏『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哭著說道:「小姐,奴婢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小姐行行好,放奴婢一條生路。」
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玲瓏,楊清寧眉頭微蹙,突然覺得小瓶子說的對,刑偵確實做不成大事。
刑值見狀不悅地說道:「你是哪個院子裡的,貴客面前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大人,奴婢是大少爺的通房丫頭,一時糊塗犯了錯,得罪了這位小姐,夫人為了給小姐出氣,便要將奴婢賣去青樓。大人,奴婢就算死,也不去青樓,求大人看在奴婢侍候大少爺多年的份上,饒奴婢一次吧。」
說話間,高秀琴帶著人走了過來,見刑值也在,福了福身,道:「妾身見過大人。」
刑值指著跪在地上的玲瓏,道:「這是怎麼回事?」
高秀琴瞥了一眼白鷹,笑著說道:「大人,這些都是內宅的小事,您不必操心,交給我處置便可。」
「那還不趕緊把人拉走,在貴客面前吵吵嚷嚷,侍郎府的臉面何存!」
高秀琴吩咐道:「來人,把這個賤婢捆了!」
跟著過來的婆子聽到吩咐,三兩步走上前,就將玲瓏按住了。
「大人,奴婢懷了……」
高秀琴急忙打斷玲瓏的話,「還楞著做甚,把她的嘴堵上,別讓她胡言亂語,髒了貴客的耳朵!」
婆子們用手捂住玲瓏的嘴,卻被玲瓏狠狠咬了一口,婆子吃痛,以下是地鬆了手,玲瓏趁機說道:「奴婢懷了大少爺的孩子!老爺,您就看在奴婢腹中孩兒的份兒上,留下奴婢吧。」
「沒用的東西,還不趕緊把她拉走。」
婆子們又上前拉扯,玲瓏見刑值不搭理她,又看向楊清寧,道:「小姐,孩子是無辜的,奴婢犯了錯,奴婢認罰,求小姐放過奴婢的孩子,求求小姐!」
楊清寧感覺有些好笑,這事本是這丫鬟的錯,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不惜對他這個陌生人下手,好在他有小瓶子保護,否則事情會鬧成什麼樣,還真不好說。如今她這麼一哭一鬧,倒好似她才是那個受害者,他成了那個迫害她們母子的惡人。
楊清寧沒說話,徑直繞過眾人,朝前走去。小瓶子緊隨其後。
玲瓏見狀想要上前,被營驍衛攔住,哭著說道:「小姐,事關兩條性命,您不能見死不救啊!」
自作孽不可活,他心善是一回事,卻不是被惡人綁架的理由。楊清寧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小瓶子跟在身後,悄悄鬆了口氣。
白鷹轉頭看向刑值,道:「刑大人就不必送了,還是好生處理家事吧。」
刑值面上無光,扯出一抹僵硬的笑,道:「讓大人見笑了。」
白鷹沒再多說,朝著刑值拱拱手,帶著人快步追了上去。
刑值的臉色陰沉地能滴出水來,轉頭看向身邊的侍從,道:「去把刑偵叫來,我在書房等他。」
侍從應聲,轉身走了出去。
玲瓏見刑值要走,急忙哀求道:「老爺,求您看在奴婢腹中孩兒的份上,留下奴婢吧。」
高秀琴一腳踹在玲瓏身上,道:「居然敢算計到我頭上,還差點害死我侍郎府上下,你竟還舔著臉求饒!來人,給我狠狠打!」
「老爺,救救奴婢,救救奴婢的孩子……」
「老爺,你別聽這賤婢的,若這孩子生下來,哪家貴女還敢嫁給偵兒。」
刑值僅是看了她們一眼,便轉身走了出去。
高秀琴鬆了口氣,道:「還愣著作甚,打,狠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