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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半晌,也不見路淑婷說話,凌南玉不耐煩地揚聲說道:「來人。」
門外的內侍聽到召喚走了進來,道:「奴才在。」
「把明蘭宮所有人通通送去詔獄。」
路淑婷心裡一緊,道:「太子殿下,您這是打算屈打成招。」
凌南玉冷笑一聲,道:「沒那個必要。」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娘娘,您犯的是誅九族的大罪,自然沒必要再浪費時間刑訊逼供。」楊清寧無奈地嘆了口氣,道:「既然娘娘這麼重情重義,那奴才也不好再說什麼。」
路淑婷聞言頓時慌了神,道:「不是,我在想,我真的在想了,只是還沒想清楚。太子殿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皇上的毒真不是我下的。」
凌南玉這麼做是為了配合他,楊清寧心裡清楚,道:「殿下,還是以找到真兇為要,您就再給娘娘一次機會吧。」
凌南玉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才鬆了口,道:「好,本宮就看在你為她求情的份上,再給她一次機會。」
「多謝殿下。」楊清寧看向一旁等候的內侍,道:「你們先退下吧。」
「是,公公。」內侍躬身退出偏殿。
「娘娘,您可想好了,到底是誰最有可能背主。」
路淑婷猶豫片刻,道:「嬤嬤肯定不會,另外兩個我不確定是誰。」
「娘娘說的這兩個侍女是誰?」
「銀杏和白果。」
楊清寧點點頭,道:「娘娘放心,奴才定幫您問出實情,還娘娘一個清白。不過奴才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要問,還請娘娘如實回答。」
「公公請問。」路淑婷如今的態度與方才截然不同,可見是將楊清寧當成了救命稻草。
「路大有被謀害後,路尚書可曾為此事找過娘娘?」
「沒有。」路淑婷搖搖頭,疑惑地看著楊清寧,道:「公公問這個作甚?」
「沒什麼特別的意思。」楊清寧笑了笑,「奴才只是有些奇怪,為何路尚書與夫人對路大有之死的反應,會這般天差地別。」
路淑婷並未多想,徑直說道:「路大有是母親的表哥,他們之前感情好,所以比較關切,而父親與他們隔著一層,關係不怎麼親近也是人之常情。」
「娘娘說的有理。奴才只是覺得夫人還是要多顧及娘娘一些,那些個表兄弟都只是遠親,不能越了娘娘去。」
「自然不會!」路淑婷的聲音有些大,情緒也有些激動,往往越是這樣,越代表沒有底氣。
楊清寧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走上前解開了路淑婷手上的繩子,道:「娘娘,在事情未查清之前,還得委屈您在偏殿待上兩日。您放心,只要您不走出這偏殿,奴才保證無人會對您無禮。」
路淑婷揉了揉被勒得淤青的手腕,對楊清寧好感倍升,道:「多謝公公肯幫本宮。」
「娘娘不必客氣,這都是奴才該做的。」楊清寧看向凌南玉,對他使了個眼色。
凌南玉會意,起身就往外走,楊清寧緊隨其後。
待兩人走出偏殿,楊清寧招來一名內侍,小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那內侍點了點頭,隨即便走了出去。
「你為何在她身上浪費時間?」凌南玉問出心中疑惑。
「殿下,我們還是進殿再說吧。」
凌南玉自然沒什麼意見,和楊清寧一起進了寢殿。
高勤見他們進來,行禮道:「參見殿下。」
凌南玉看向床上的凌璋,道:「父皇一直未醒?」
高勤搖搖頭,道:「沒有,一直在昏睡。」
楊清寧解釋道:「之前的掙扎,以及藥物的作用,十分耗費心力,讓皇上多睡會兒,沒什麼壞處。」
「小寧子,你到底想從虞嬪嘴裡問出什麼?」
楊清寧思岑片刻,直言道:「路尚書與他夫人之間似乎有些不對勁兒。」
凌南玉愣了愣,隨即問道:「怎麼不對勁?」
「在對待路大有的態度上不對勁。若是奴才沒猜錯,李華就是給尚書夫人傳了信兒,路大有被謀害的消息這才徹底傳開。」
「皇莊裡的人本就是隱秘,路大有又是皇莊的主事,若驚動朝廷,定會派人調查,到時候皇莊的秘密就保不住了,所以就算路子易對路大有的死有什麼疑問,也只會暗中調查,不會大張旗鼓。這有何不妥嗎?」
「不,奴才的重點不在路尚書身上,而是尚書夫人。奴才總覺得這位路夫人對路大有未免太過上心了些。」
「公公的意思是……」高勤一直在旁邊聽著,似乎明白了什麼。
「你聽明白了?」凌南玉眉頭皺了起來,轉頭看向高勤,道:「那你說小寧子說的什麼意思?」
見凌南玉依舊是一臉疑惑,楊清寧提醒道:「殿下不覺得虞嬪和路占城看著有些像嗎?」
凌南玉仔細回想了一下路占城的模樣,認同地點了點頭,隨後似乎想到了什麼,不禁驚訝地抬起頭,道:「你的意思是路夫人與路大有有染?」
「是否有染,也只是奴才的猜測,事關別人的名節,未能證實的事,咱們說說也就罷了,切勿外傳。」楊清寧忍不住叮囑道。
高勤見楊清寧看過來,點頭說道:「這個是自然。」
「若當真如此,那就難怪路夫人反應如此大了。」
「這也是一直困惑奴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