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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子搖搖頭,道:「沒說,就說是京都來的故人。」
「那他們來了幾個人,多大年紀?長得什麼模樣?」
「來了兩個,看上去三十多歲,相貌上沒什麼特別之處。」
「三十多歲?」楊清寧眉頭微蹙,接著問道:「他們可留有鬍鬚?」
順子搖搖頭,道:「沒有。」
「你回去吧,告訴你師父,就說我知道了。」
「是,那小的告退。」順子又急匆匆地出了楊府。
楊清寧看向小瓶子,問道:「你覺得會是誰?」
小瓶子想也未想,直接答道:「老爺以前的身邊人。老爺是見,還是不見?」
楊清寧猶豫片刻,搖頭說道:「不見。」
他抬頭看向張達,道:「老張,你幫我個忙。」
張達躬了躬身子,道:「老爺想讓我做什麼,直接吩咐就成。」
「從現在起,你是楊老爺,若有人上門,寒暄幾句,打發走便可。」
張達出聲問道:「老張斗膽問一句,老爺與這人可有仇?」
見張達一臉殺氣,楊清寧無奈地笑了笑,道:「沒仇,是故人,我只是不想他們知道我在陵縣。」
張達收斂身上的煞氣,道:「好,老張明白了。」
楊清寧轉頭看向小瓶子,道:「你去給他找身衣服,好好裝扮裝扮,別讓他們看出破綻。」
小瓶子點點頭,帶著張達走了出去。
楊府的下人不多,只有一個看門的張達,一個伙夫劉望,還有兩個負責打掃的,一個叫孫喜,一個叫王秋。楊清寧叫來另外三人,仔細叮囑了一遍,以防他們露了餡兒。
兩人一邊走一邊問,一炷香後終於來到了楊府大門外。
「這就是公……」小柜子剛開口,就被小敏子瞪了一眼,急忙改口道:「老爺住的
宅子啊,未免太小了些。」
「這裡自然比不得老家,不過以老爺守財奴的性子,確實不會買大宅子。」想到楊清寧數銀票的樣子,小敏子就忍不住想笑。
小柜子也跟著笑了笑,隨後又擔憂地說道:「你說老爺會見我們嗎?」
「不好說。」小敏子心裡也沒底,不禁深吸一口氣道:「既然來了,總要試一試。」
小柜子點點頭,道:「你說小瓶子是不是也在?」
「肯定在,他們向來形影不離,又是同時不告而別,定在一處。」
小柜子皺緊眉頭,不滿道:「老爺也是,走也不說一聲,咱們哪裡比小瓶子差,況且多個人照顧他,也讓人放心些。」
「一開始我這心裡也有怨氣,不明白老爺為何要不辭而別,後來我想明白了,老爺有老爺的苦衷,不帶著我們,是不想連累我們。」
小敏子是個聰明的,即便是一開始沒想明白,後來也在與凌南玉的朝夕相處中猜到幾分,雖然初始會有些震驚,後來也就釋然了。
「你想明白了?那你說說,公公當初為何要不辭而別?」
「這事說不得,得你自己慢慢悟。」小敏子上前拍了拍門環。
「悟?」小柜子不由翻了個白眼,道:「我若是能想明白,還用問你?」
聽他說得這麼理所當然,小敏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道:「那是你的事。」
「誰啊?」裡面傳來應門聲。
小敏子答道:「我們與楊老爺是舊時,今日路過陵縣,特意過來拜訪。」
大門被打開,一個小廝打扮的青年探出頭來,打量了打量門外的兩人,道:「敢問兩位老爺是……」
「我姓閔,他姓桂,我們是京都來的,勞煩小哥通稟一聲。」
孫喜點點頭,道:「兩位老爺稍候,小的去去就來。」
看著被關上的大門,小柜子撇撇嘴,道:「這小廝呆頭呆腦的,一點也不機靈。」
聽到這兒,小敏子轉頭看了過去,道:「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為何你那麼執著於看門?」
小柜子雖然沒有小敏子和小順子受寵,到底是跟了凌南玉十幾年,單憑這層關係就能做個管事,可小柜子卻執著於看門,搬到乾坤宮後,便看起了乾坤宮的門。
「你可別小瞧看門的,公……老爺就曾經說過,門戶十分重要,要交給信得過的人。無論是誰,要見到主子,就得先過那道門,看門人是他們要過的第一道坎兒。」
聽他這麼說,小敏子有些驚訝,道:「就因為老爺的一句話,你放著管事不做,挨凍受怕的守著那道門兒?」
「當年若非老爺救我,我早就死了,哪會有後來的好日子。我曾發誓要給老爺守一輩子門,只可惜老爺走了,沒帶上我,不然哪輪得到這個呆頭呆腦的。」
小敏子看著他,眼眶有些發酸,道:「你這是傻人有傻福!」
小柜子好笑地看著他,「不是,你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
「自然是夸。」
兩人等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裡面終於有了動靜,大門被打開,孫喜再次探出頭來,道:「我們家老爺有情。」
兩人心中一喜,抬腳進了大門,跟在孫喜身後,一路來到了正廳。還未進門,就看到一人正坐在廳中,雖然看不清面貌,單從身形便可判斷,不是楊清寧。待兩人靠近,看清了那人的面貌,不禁相互對視一眼,有些遲疑地進了門。
為了避免在自己死後,凌南玉派人去尋楊清寧,凌璋並未將楊清寧的下落告知與他,而是命令高勤在約定時限過後,再告知凌南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