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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臉色發白,連嘴唇也沒了血色,很明顯是失血過多所致,你的手應該傷的不輕吧。」楊清寧戳破了他的謊言。
小瓶子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受傷的右手,傷口雖然止了血,卻止不了痛,「還好,只是以後拿不了重物而已。」
楊清寧一怔,隨即驚訝地說道:「傷了筋脈?」
小瓶子點點頭,卻並未多說。
「是與陳鈺交手所致?」事已至此,他們也沒必要兜兜轉轉。
「陳鈺昨晚去了吳宅,想讓吳乾軍做他的替死鬼,被我們埋伏個正著,可惜就在我們即將將他拿下時,突然出現了一群黑衣人,他們武功極高,成功攔住了我們,陳鈺便趁亂逃了。」
「陳鈺跑了!」
楊清寧心裡『咯噔』一聲,原本以為十拿九穩,沒曾想竟被陳鈺跑了,那他的處境豈不是更加危險了,陳鈺不傻,定然想通了其中關節,現在應該已經恨他入骨,正想著怎麼置他於死地呢。
「那可怎麼辦?」
小瓶子見他一臉苦澀,不禁寬慰道:「公公讓奴才來東宮侍候,就是要保證公公的安全。」
楊清寧好笑地說道:「你的手都傷成這樣了,還怎麼保護別人?你還是先保護好自己吧。」
小瓶子抬起了左手,「奴才是左撇子。」
楊清寧愣了愣,隨口問道:「那你的右手是怎麼傷的?」
「格擋。」小瓶子僅用了兩個字,就讓楊清寧閉了嘴。
見楊清寧不說話,小瓶子誤以為他不信自己的實力,補充道:「若非奴才是左撇子,福祿公公也不會派奴才過來,保護公公和殿下的安全。」
楊清寧摸了摸手腕上綁著的袖箭,好似當時這袖箭就是從他左手手腕上解下的。小瓶子說的沒錯,他也沒必要再糾結這個問題,轉移話題道:「你方才說在你們即將拿下陳鈺時,突然竄出一群黑衣人,攔住了你們的去路,陳鈺便趁機逃了出去,可對?」
小瓶子點點頭,「沒錯。」
「那你以為這群黑衣人是陳鈺的援兵,還是另外一伙人?」
小瓶子聞言神情一怔,沒想到楊清寧竟然這般敏銳,這一點就連福祿都未察覺,他卻點了出來。
見小瓶子難得的有這麼大的表情變化,楊清寧便知這其中定有隱情,接著說道:「你也懷疑他們不是一伙人?」
小瓶子再次點點頭,道:「確實有所懷疑。」
楊清寧眼睛一亮,急忙說道:「說說看,你為何這般懷疑?」
「看陳鈺的表情。」小瓶子便回憶當時的情景,邊說道:「就在我們即將拿下他時,他的表情是絕望,後來那些人出現,陳鈺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疑惑,而且他們並無任何交流,陳鈺也對那些人毫不關心。」
「福祿公公怎麼說,對那些人的身份可有猜測?」
小瓶子實話說道:「公公並未察覺其中有異,奴才也沒說。」
楊清寧聽得一愣,這還真是出乎意料的回答,隨即奇怪地問道:「你為何不告訴公公?」
小瓶子眉頭微蹙,清明的眼睛閃過茫然之色,道:「這只是奴才的猜測,也想不出什麼人會插手此事,做不得准。」
「咱家覺得你的推測沒錯,那些人與陳鈺並非一伙人。」楊清寧若有所思地端起茶杯,小小地抿了一口,道:「若當真如此,定是有人將我們的計劃透露了出去。」
算計陳鈺這事,知道的人不多,都是張明華那邊的人,若有第三伙人出現,定然是張明華身邊出了叛徒或者是細作。
楊清寧瞥了一眼沉默的小瓶子,道:「這事還是要儘早稟告公公,找出那個走漏消息的人,否則沒辦法進行下一步計劃。」
小瓶子點點頭,依舊沒有說話。
第29章
小瓶子奉命來保護楊清寧和凌南玉, 將吳宅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講了一遍,將自己的推測和盤托出,只是楊清寧總覺得小瓶子的反應有些奇怪。
「小瓶子, 你是否已經知道這個泄露消息的人是誰?」
小瓶子下意識地抬頭看向楊清寧,入眼的是他明亮又充滿好奇的眼睛。
楊清寧與他對視, 突然發現小瓶子長得不錯, 是那種第一眼不會讓人驚艷,卻越看越順眼的長相, 也就是屬於耐看型。
見他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楊清寧突然回過神來, 指著自己的鼻子, 猜測道:「你該不會是懷疑我吧?這引蛇出洞的計策, 可是我一手促成的, 我怎會壞了自己的計劃?」
一時太過驚訝,竟忘了改自稱,不過用『我』也沒什麼不對。
小瓶子移開視線,道:「奴才並未懷疑過公公。」
楊清寧質疑道:「那你盯著咱家作甚?」
小瓶子下意識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奴才是想事出了神,並非盯著公公看。」
楊清寧仔細觀察小瓶子的神情,他臉上並無表情,耳朵卻有些發紅, 不禁有些奇怪, 繼續試探道:「那方才咱家問你時,你腦海中浮現的人是誰?」
小瓶子垂下視線,將茶杯放在了桌上, 「知曉此事的人不多,而且都是跟隨娘娘多年的心腹, 奴才不好猜測。」
楊清寧聞言不禁撇了撇嘴,沒好氣地說道:「也就是說,知曉此事的人中,只有咱家是個外人。」
「奴才並無此意。」小瓶子下意識地解釋道:「奴才的意思是若當真出了叛徒,那這人肯定是埋藏多年的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