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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明華點點頭,道:「去吧。」
「是,奴才告退。」福祿躬身退出門外。
張明華看向暗衛,「你也退下吧。」
「是,娘娘。」
殿中只剩下張明華和凌南玉兩人,她看向凌南玉,問道:「玉兒可怨恨母后?」
凌南玉眨了眨眼睛,困惑地看著張明華,「母后對玉兒這麼好,玉兒為何要怨恨母后?」
凌南玉的心情已經平復,打嗝也停了下來。
「那欺負你的狗奴才是坤和宮的人。」
凌南玉有些忐忑地問道:「那是母后讓他欺負玉兒的嗎?」
張明華毫不猶豫地搖搖頭,「不是,他欺負玉兒,母后毫不知情。」
凌南玉聞言眼底的忐忑消失不見,「既然不是母后讓他欺負玉兒,玉兒為何要怨恨母后?」
張明華看著凌南玉的眼睛,試探地問道:「那若旁人說是母后指使的呢?」
「玉兒不信,定是那人要挑撥玉兒和母后的關係。」
張明華滿意地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對,玉兒要記住母后永遠不會害玉兒,那些說三道四的人,都是嫉妒我們的母子感情。」
凌南玉點了點小腦袋,「嗯嗯,玉兒記下了。」
凌南玉在坤和宮呆了兩個多時辰,直到陪張明華用完晚膳,才在福祿的護送下,回了東宮。
回到東宮後,凌南玉支開讓所有人內侍,委屈巴巴地看著楊清寧,大眼睛也隨之紅了起來,「小寧子,我被欺負了!」
楊清寧一怔,隨即上下打量凌南玉,道:「殿下被誰欺負了,可有哪裡受傷?」
「是那個在冷宮裡欺負我們的壞人,他又欺負我。」凌南玉委屈地撅起嘴巴。
楊清寧怔了怔,隨即說道:「殿下說的可是那個肥得像豬一樣的內侍?」
凌南玉肯定地點了點小腦袋,「就是他,他又欺負我,還挑撥母后和我的關係。」
楊清寧擔憂地問道:「那殿下可有受傷?」
「我的手疼、胳膊也疼。」凌南玉眨巴著大眼睛,撒嬌道:「小寧子幫我揉揉。」
「手疼、胳膊也疼?」楊清寧連忙擼起袖子查看,卻並未看到有什麼傷,長出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好笑,寵溺地說道:「好,那奴才就幫殿下好好揉一揉。」
凌南玉『嘿嘿』笑了兩聲,靠在了楊清寧的懷裡。
「那殿下和奴才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那個壞人怎麼有膽在坤和宮欺負殿下的。」
凌南玉在宮中的地位已是今非昔比,就算馬力在張明華面前再得寵,到底只是個奴才,他再蠢,也不敢在坤和宮欺負凌南玉,除非他想死。
「事情是這樣的……」凌南玉將之前發生的事說給楊清寧聽,雖然說話並不怎麼連貫,但楊清寧聽明白了。
「確實不太對勁。」楊清寧皺緊了眉頭。
「哪裡不對勁?」凌南玉好奇地看著楊清寧。
「一開始馬力是諂媚,在殿下想起他是誰之後,他便露了兇相,這情緒轉變得太快,有些不太對勁。」楊清寧頓了頓,接著說道:「要麼是他被下了藥,要麼是他別有目的。殿下說王太醫去了坤和宮?」
「嗯,母后還讓王太醫給壞人把了脈。」
「太醫具體怎麼說的?」
凌南玉皺著小眉頭努力回想,想了許久後搖搖頭,「我不記得了。」
楊清寧見狀伸手輕撫他的眉頭,道:「不記得就算了,殿下不用為難自己。」
凌南玉微微一怔,隨即舒展開了眉頭,「我只記得聽母后說什麼『細作』,然後壞人就被拖下去了。」
「細作?」楊清寧怔了怔,隨即說道:「難道他就是埋伏在坤和宮的細作?」
「小寧子,你在說什麼?」凌南玉困惑地看著他。
「沒什麼?那個壞人已經受了懲罰,殿下就把這件事就忘了吧。」楊清寧將凌南玉放下,「奴才讓他們去備水,給殿下沐浴。」
「好。」凌南玉乖乖地應聲。
楊清寧侍候凌南玉歇下,自己也躺在了軟塌上,心裡琢磨著坤和宮發生的事,總覺得這件事處處透著怪異。要說馬力是細作,為何輕易暴露自己?若馬力不是細作,那問題又出在何處?若當真是有人算計,為何獨獨馬力中了招,凌南玉卻沒事?難道……
「怎麼可能?不可能!」楊清寧很快便否定了腦海中的念頭,轉頭看向對面的凌南玉,他側著身子躺著,明亮的大眼睛閉著,小嘴微微張開,睡起覺來也是一副可愛模樣,看得楊清寧溫柔了眉眼。
「算了算了,該頭疼的是福祿,我跟著瞎摻和什麼。」
半夜,一道身影從東宮飛掠而出,徑直前往坤和宮。
第32章
福祿的臥房外, 黑影抬手敲了敲窗子,聽到裡面的應答後,拉開窗子跳了進去。
福祿披著外衫, 坐在床上,抬頭看向房中的暗衛, 徑直問道:「小寧子知道了?」
「是, 三皇子在回宮後,便將此事講給他聽了。」
「如何說的, 詳細說來聽聽。」
暗衛詳細地將他聽到的對話,複述給福祿聽。
「三皇子說不記得王太醫所說?」
「是, 聽兩人的對話, 三皇子想了有一會兒, 卻並未想起。」
福祿聽後, 沉吟半晌,「你去吧,好好保護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