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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勤出聲說道:「皇上不在這段時日, 多虧了兩位閣老主持大局,才不至於出什麼大亂子。」
凌南玉緩了神色, 道:「讓他們進來吧。」
小順子應聲,轉身走了出去,看向門口的鴻吉和邱禮,道:「兩位閣老,皇上召見。」
兩人對視一眼,相繼進了御書房,掃了一眼殿中的高勤,來到近前行禮道:「老臣鴻吉(邱禮)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吧。」
「謝皇上。」
見兩人起了身,凌南玉出聲問道:「觀兩位愛卿神色匆匆,所為何事?」
「皇上,護國公派人來京遞了摺子,說是病重垂危,無力再為國效力,請求回京。」鴻吉說完從袖中掏出摺子,雙手奉上。
凌南玉聞言一怔,隨即接過他手中的奏摺,仔細看了看,道:「護國公為國守衛邊疆多年,實乃我南凌之功臣,派人快馬趕往西南,著一名太醫跟隨,接護國公回京。」
「皇上體恤臣下,老臣感佩。」鴻吉奉承了一句,道:「只是護國公回京,由誰來接替,皇上還得拿個主意。」
「兩位閣老可有人選舉薦?」
鴻吉看了一眼邱禮,出聲說道:「老臣以為永昌侯可去。」
「永昌侯……」凌南玉起身,在御案前來回踱著步,腦海中閃過朝中武將的名字,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護國公之前的奏摺中曾提到過一個游擊將軍,名叫曹營,你們可有聽聞?」
邱禮和鴻吉對視一眼,道:「老臣有過耳聞,聽聞他驍勇善戰,參與過的大大小小的戰鬥有幾百場,是個打仗的好手。」
凌南玉接著問道:「打仗是好手,領軍呢?」
「既是護國公舉薦,應該錯不了。」
凌南玉點點頭,道:「那就由永昌侯領總兵一職,由曹營做他的副手。」
「皇上英明。」
「若無其他事,便退下吧。」
鴻吉出聲說道:「皇上,還有一事,沿海等地出現倭患,有不少漁村被屠戮,山東、江浙、兩廣各省皆有奏摺上奏。」
「倭患?」凌南玉的眉頭皺緊,道:「傳令下去,朝廷給錢給糧,朕不管他們用什麼辦法,務必將倭患盡除。若東西要了,倭患依舊猖獗,那就讓他們提著腦袋來見朕。」
「是,皇上。」
「可還有其他事?」
鴻吉接著說道:「皇上,這段時間積壓的摺子,老臣會分批上呈,還請皇上儘快批閱。」
「知道了,都退下吧。」凌南玉不耐煩地揮揮手。
「老臣告退。」鴻吉和邱禮相繼退出御書房。
待走出乾坤宮,邱禮方才問出心中的疑惑,「閣老,您為何不問?」
鴻吉轉頭看了過去,道:「問什麼?」
邱禮一怔,隨即說道:「問皇上此行是否順利。」
鴻吉笑了笑,道:「觀皇上神色便知,何需再問。」
「閣老的意思是人已經接回來了?」
鴻吉嘆了口氣,「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
「閣老可能猜到,當年他為何要走?」
「大約是先皇的意思。」
「當時皇上年幼,要面對先皇病重和各國的虎視眈眈,有他輔佐皇上,豈非更好,先皇為何要這麼做?」邱禮頗為不解。
「若有他在,皇上會覺得還有依靠,很難逼自己全力以赴。先皇這麼做,就是想催著皇上快速成長。」
「原來如此。」邱禮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忍不住嘆了口氣,道:「先皇真是用心良苦啊!」
鴻吉欣慰地說道:「皇上做得很好,不負先皇期望,先皇若在天有靈,也能瞑目了。」
邱禮突然笑了笑,隨即說道:「他回來了,也不知誰又要倒霉了。」
鴻吉一怔,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道:「倒霉的都是那些心懷不軌之人,與咱們沒什麼關係。」
「我就是想瞧瞧熱鬧。」邱禮四下看了看,壓低聲音說道:「最近京都暗潮湧動,不少人都已耐不住性子。」
「哼,一群烏合之眾,成不了氣候。」
凌南玉一回宮就忙得不可開交,堆積如山的奏摺差點把他淹了,甚至連吃飯喝水上廁所的空都是硬擠出來的,接連幹了六天,第六天還熬到後半夜,終於將積壓的奏摺處理完,躺在床上滿腦子都是,明天可以去見楊清寧了。也不知是因為太想了,還是怎麼著,晚上竟做起了春夢,夢中他和楊清寧翻雲覆雨,直到第二日小順子叫他起床去上朝。
往常一叫就起,可今日叫了三次,裡面依舊沒有動靜,小順子心生疑惑,打算再叫一次,若這次再叫不醒,就直接破門進去。
「皇上,時辰到了,您該上早朝了。」
其實他叫第一遍時,凌南玉就聽到了,只是那夢實在太美,他壓根不想被打斷,努力想續上之前的夢,只可惜醒了就是醒了,再努力也續不上了,況且外面還有個叫魂的。
凌南玉不耐煩地說道:「等著!」
聽到略帶怒意的回應,小順子被嚇了一跳,不明白自己哪裡做錯了,惹到了凌南玉,侍候了這麼多年,也不見他有起床氣啊。
凌南玉睜開眼睛,那分明只是一場夢,可他卻渾身軟綿綿的,就和騎了一天馬的感覺差不多,懶洋洋地提不起力氣。
稍微醒了會兒神,凌南玉撐起身子坐了起來,卻發現身上黏黏糊糊,還有些發涼。他眉頭微蹙,掀開被子一看,不禁愣了愣,隨即赤著身子下了床,臉紅的堪比猴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