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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清寧微笑地點點頭,道:「原來是青風公子。」
得到楊清寧回應,陳青風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期待地說道:「我能去公子的雅間喝茶嗎?」
楊清寧被問得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道:「陳先生走了?」
在他想來,但凡陳志方在,都不會允許陳青風說出這般冒失的言語。
陳青風突然感覺一股涼意從背後襲來,連忙轉頭看了過去,緊接著便看到一隻手伸了過來,目標正是他的後脖領子。
陳青風被嚇了一跳,腳下一滑,身子從窗子裡栽了出去。
楊清寧也被這突發的狀況嚇了一跳,急忙叫道:「小瓶子快救人!」
小瓶子縱身一躍,跳出窗外,朝著陳青風撲了過去,只可惜晚了一步,並未抓到他。
就在眾人以為陳青風會被摔得頭破血流時,他一個旋身,腳蹬在牆上,借力往上竄了竄,隨後穩穩地落在了地上。圍觀的百姓紛紛拍手叫好,陳青風則嘚瑟地看了一眼楊清寧,那明亮的小眼神仿佛在說,『看我厲不厲害』,隨後朝著人群拱手致謝。
楊清寧見他平安無事,不禁長出一口氣,猛然想到他們陳家是武將出身,陳明威不可能不讓陳家子孫習武,再看隔壁連點動靜都沒有,這才反應過來是自己瞎緊張了。再看他嘚瑟的模樣,楊清寧不由好笑地搖搖頭,隨後離開窗邊坐了下來。
小瓶子看了看陳青風,擠開人群,進了茶樓。
陳青風下意識抬頭看向窗口,見已沒了楊清寧的身影,急忙去追小瓶子,道:「那個……大哥,你等等我!」
小瓶子徑直上了樓,陳青風也緊隨其後,道:「聽說你是寧公……子的貼身侍從?」
小瓶子沒搭理他的打算,繼續往前走。
陳青風毫不在意,自顧自地問道:「你跟著公子多久了?他平時都做什麼,看書、下棋,還是習字?」
小瓶子頓住腳步,轉頭看向陳青風,道:「陳公子到了。」
陳青風抬頭看了看雅間外的牌子,厚著臉皮說道:「方才我和你家公子說好了,要去你們的雅間喝茶。」
小瓶子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道:「陳公子可是要奴才叫陳先生出來?」
「我想見寧……公子許久了,一直沒機會,今日好不容易見到,怎能不和他聊上幾句,你就通融通融,放我進去吧。」陳青風一邊說一邊做著拜託的手勢。
小瓶子眉頭微蹙,審視著陳青風,「為何想見我家公子?」
「公子的事我都聽說了,比如四年前的寧遠滅門案,公子不僅為張志平了冤,還揪出了前皇后的餘黨。還有兩個月前皇莊管事被殺案,公子不僅解救了皇莊上的百姓,還揭發了路子易的陰謀,實在令人大快人心!」
見陳青風越說越興奮,聲音越來越大,小瓶子急忙阻止道:「我家公子素喜清淨,陳公子還是不要打擾了。」
陳青風繼續糾纏道:「公子若喜歡清淨,那我就不說話,保證不發出一點聲音。」
「陳青風!」
雅間的門本就不怎麼隔音,再加上陳青風說到興奮之處,完全沒控制音量,雅間內的陳志方聽得一清二楚,即便房中沒有外人,也被臊得老臉通紅,實在忍無可忍,警告地叫出他的全名。
陳青風身子一僵,見小瓶子的注意力被陳志方吸引,一個閃身就來到雅間門前,推開門就走了進去。
小瓶子一怔,閃身追了上去,一把薅住了他的脖領子。儘管陳青風就好似泥鰍一般滑溜,卻始終逃不出小瓶子的掌控,最後氣喘吁吁地坐到地上,道:「不玩了,我認輸!」
小瓶子拎著他,想要扔出去,被楊清寧攔了下來。陳青風好歹是陳志方的兒子,沒見來也就算了,若是被這樣轟出去,無疑是在打陳志方的臉。這種沒有分寸的事,楊清寧不會幹。
他好奇地看著陳青風,徑直問道:「陳公子為何來此?」
「自然是為了公子。」陳青風聽楊清寧問話,剛剛還萎靡的精神一下子亢奮了起來,想要站起身,發現自己還被小瓶子拎著,不禁抬頭看了他一眼。
小瓶子看了看楊清寧,接收到他的眼神示意後,隨即鬆了手。
陳青風站起身,一邊整理衣服,一邊說道:「我對公子十分仰慕,就想見見公子,當面問公子幾個問題?」
「仰慕?」聽到這個詞用在自己身上,楊清寧頗有些新奇,道:「你想問什麼?」
陳青風來到楊清寧對面的座位前,問道:「我能坐下說嗎?」
「公子請坐。」楊清寧翻開茶杯,給他倒了杯茶,推了過去。
陳青風坐了下來,急忙道謝:「多謝公子!」
楊清寧笑了笑,道:「公子不必客氣,有話直說便可。」
「聽說公子只用了三日不到,便將時隔三年的寧遠滅門案破了,我想知道公子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陳青風說話時,直勾勾地看著楊清寧,明亮的眼睛閃著光。
楊清寧被他看得不自在,掩飾性地喝了一口茶,敷衍道:「天時地利人和的結果,我不過恰巧在其中,不值一提。」
陳青風明顯對這個答案不滿意,還想開口再問,突然聽到『哐當』一聲巨響,眾人皆被嚇了一跳。轉頭看向門口,只見房門大開,門外站著一群人,有幾個看著眼熟,就是之前來找茬的西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