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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對方人多,小順子的氣勢絲毫不弱,翹起腳尖用鼻孔看他,手指戳著他的胸膛,大聲說道:「這是在我們南凌國地界,不是在你們西楚國,就算你們主子是親王,那也得講道理,我們先來的,憑什麼要將雅間讓給你?」
「你找死!」
小順子的動作那就是赤裸裸地挑釁,來人怎麼忍得了,抬起拳頭就要打,小順子也已經做好了挨打的準備,對方畢竟是親王,鬧起來楊清寧說不準會吃虧,若是他們先動手,那就另當別論了,所以小順子才會做出這般動作。
「住手!」房門被打開,小瓶子從房裡走了出來。
來人的動作一頓,轉頭看向小瓶子,放肆的上下打量,道:「你就是他主子?」
小瓶子冷眼看了過去,道:「我家公子說了,待廣桓王來了,想要雅間便親自進去與他說。若你們想動手,那就到外面去打,別壞了店家的生意。」
小瓶子的眼神與小順子不同,帶著濃重的殺意,只有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人,才能有這種眼神,不禁讓來人心中一凜,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佩刀,道:「你們主子什麼身份,竟大言不慚讓我們王爺去見他?」
「這裡是南凌國,對於你們這些外來人來說,南凌國子民就是主人,無論你們身份多高,那也是客人,沒有喧賓奪主的道理。」
「說得好!」隔壁雅間的房門被打開,一名身穿華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他面容方正,神情嚴肅,一看這通身的氣勢,就知道是個不好招惹的主兒。他的身後跟著兩個少年,與他長得有幾分相像,看上去應該是子侄之類的親眷。
身穿暗紫色勁裝的年輕男子出聲說道:「這裡是南凌國地界,不是你們西楚國,你們來做客,我們夾道歡迎,若你們來找茬,我們也不怕。」
來人眉頭皺緊,道:「你們又是什麼人?」
中年男人淡淡地開口說道:「南凌國子民。」
「你們!」
來人心中惱怒,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卻不敢真的動手。正如他們所說,這裡是南凌國,南凌國勢大,西楚國在南凌國這裡只能當小弟,若當真動起手來,很有可能會引起國際糾紛,為了一時意氣,實在不值當的。
身後的人適時地開口,給了他一個台階下,道:「將軍,王爺還在外面等著,咱們不能耽擱太久,還是先去回稟王爺吧。」
「今日我算是領教了南凌國的待客之道。」來人掃了眾人一眼,道:「哼,咱們走著瞧!」
中年男子再次開了口,道:「我們南凌國待客也是有講究的,若是貴客臨門,我們自然以禮相待,若是不速之客,不打出去已是極有涵養。」
「我們西楚國堂堂親王,竟成了你們口中的不速之客,你們南凌國欺人太甚!我會如實稟告王爺,向南凌國陛下討個說法。」
「請。」中年男子絲毫不懼,雖然嘴上說『請』,卻沒有半分客氣的表現。
來人怒瞪了眾人一眼,悻悻地離開了茶樓。
小瓶子認識這個中年男子,正是兵部尚書陳志方,護國公陳明威的兒子,當年因為一時衝動參了秦淮勾結蠻人一事,被張明華報復,誣陷他與地方勾結吃空餉,被錦衣衛抓進詔獄。後來,陳明威被派去西南鎮守,陳志方也被放了出來,轉眼十一年過去,當年的青年如今已步入中年,他也由兵部侍郎做到了兵部尚書的位置。
陳志方旁邊那兩個,正是他的兩個兒子,一個叫陳青雲,一個叫陳青風,一個十七,一個十五,正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年紀。
小瓶子上前一步,行禮道:「見過先生。」
雖然小瓶子常年在東宮侍候,極少出現在人前,但作為朝廷的二品大員,還是見過幾次的,自然是認得。
陳志方緩了神色,出聲問道:「你怎會在此?」
不待陳志方回話,楊清寧從房中走了出來,道:「我倒是誰,原來先生,方才多謝先生出言相助,不勝感激。」
在見到楊清寧的那一刻,陳志方愣了愣,隨即便釋然了,也就只有他敢對一國親王如此態度了。聽他叫自己先生,便明白他不想暴露身份,便笑著說道:「這是應該的,不值一提。」
「不耽擱先生喝茶,改日我備上薄禮,親自登門道謝。」
「不過是舉手之勞,寧先生不必客氣。」
「應該的,告辭。」楊清寧禮數做足,卻沒有結交的打算,轉身退回雅間。
陳志方轉頭看了看兄弟二人,也轉身進了雅間。
陳青風回過了神,忍不住好奇地問道:「父親,方才那人是誰?若非聽他說話,我還以為他是女子。」
陳志方坐回自己的位置,道:「他就是你心心念念想見的寧公公。」
「什麼?」陳青風一愣,本就明亮的眼睛又亮了一個度,道:「他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寧公公?這……長得也太好看了些。」
「他是太子殿下身邊的寧公公?」陳青雲也有些吃驚,道:「怪不得他的臉色那麼白。」
雖然楊清寧不怎麼出宮,卻因為他每次出宮都出事,而聞名整個京都,都說楊清寧被鬼魅纏身,只有在皇宮裡有真龍鎮著,才能平安無事,一旦出宮就會禍事不斷,百姓還拿這個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而官場中卻流傳著另外一個版本,他們清楚事實真相,所以讚嘆楊清寧的能力,在別人眼中難解的事,到他手裡卻迎刃而解,好似沒什麼能難得倒他,不少年輕人都因此仰慕他,其中就包括陳青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