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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不成器的東西!」張明華氣得臉色鐵青,不再有所顧忌,直接罵出了聲,「在這緊急關頭,他竟還有心思尋歡作樂,死了也是活該!」
張俞雯聞言心中一緊,慌忙為其求情,道:「娘娘,父親雖然有時會犯糊塗,卻是真正維護您的人,您可不能不管啊。」
張燁與張明華是親兄妹,兩人的年紀相差十歲,可以說張明華是張燁看大的,他們兄妹的感情極好。不過張燁是個典型的紈絝子,無才也無德,仗著父親是安國公,妹妹是皇后,才勉強混了個鴻臚寺少卿的職位。只是他不思進取,每日只知吃喝玩樂。
張明華不可能不管張燁,只是恨鐵不成鋼,「你先回去吧,此事本宮來想辦法。」
張俞雯聞言鬆了口氣,隨即福了福身,道:「多謝姑母,俞雯告退。」
待張俞雯離開,張明華轉頭看向福祿,「你說大哥是否也參與其中?」
「有可能。若沒有真憑實據,皇上不會親下聖旨抓人。」
「這個混帳東西!」張明華不由怒火中燒,一巴掌拍在了桌上,「做就做了,還讓人抓住把柄,真是蠢得可以!」
若是其他事,就算鬧出人命,與張明華來說都是小事,可偏偏與蠻人扯上關係,事關國家安危,就算她是皇后,也不好處理。
福祿出聲提醒道:「娘娘,奴才覺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子十分可疑。」
張明華轉頭看過去,明白了福祿的意思,「你是說那賤人是陷阱,他們能抓到大哥的把柄,就是因此?」
福祿點點頭,道:「這僅是奴才的猜測,事實如何還需查證。」
「那就去查,最好查出是有人刻意栽贓陷害,說不定能讓我們走出困局。」張明華意味深長地看著福祿。
福祿很快便領會了張明華的意思,躬身說道:「娘娘英明,奴才這就去辦。」
福祿躬身退出大殿,抬頭看了看天空,今日的陽光甚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不過不遠處有幾多白雲,正緩慢的靠近,試圖去掩蓋太陽的光芒,只是它們有些不自量力,以他們的力量,又怎能遮蓋住太陽。
福祿將手揣進袖子裡,擋住偶爾吹來的冷風,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抬腳走了出去。
楊清寧接連喝了半個月的補藥,今日終於解放了,心情很是不錯,見小瓶子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忍不住好奇地問道:「又出了何事,讓你這副表情?」
小瓶子猶豫片刻,如實說道:「秦淮勾結蠻人一案,東廠的人將矛頭對準娘娘,昨夜將國公府大老爺抓了。」
「國公府大老爺?」楊清寧微微蹙眉,有些對不上號,正想搜索劇情,就聽小瓶子說道:「皇后娘娘的兄長,鴻臚寺少卿。」
楊清寧有些驚訝,沒想到東廠的人竟抓了張明華的大哥,問道:「張少卿與此事有所牽連?」
小瓶子搖搖頭,「奴才不知,據說是皇上親自下的聖旨。」
「若是皇上親自下旨,那就是說東廠那邊已經找到了證據。」
事關皇親國戚,尤其事關張明華,若不是得到了切實的證據,凌璋不會下令抓人。
「皇后娘娘和國公爺為此想要求見皇上,都被拒之門外。」
楊清寧思量了思量,道:「若是證據確鑿,即便是皇后娘娘也不好求情,畢竟事關蠻人,況且另外兩方人馬也不會坐視娘娘為其運作。」
小瓶子認同地點點頭,眉頭皺得越發緊了。
「不過也並非沒有辦法。」楊清寧沉吟片刻說道。
小瓶子愣了愣,隨即問道:「有何辦法?」
楊清寧意味深長地說道:「既然已經深陷其中,不讓將水徹底攪渾,為咱們爭取應對的時間。」
小瓶子忙問道:「如何將水攪渾?」
「追查秦流被殺一案時,發現的那兩根頭髮,你可還記得?」
楊清寧這次生病,讓他徹底認清了現實,徐珍兒將他們視為眼中釘,恨不能除之而後快,他自然不能任其算計,必須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小瓶子點點頭,「自然記得,公公這是何意,不妨明說。」
「上次在御花園偶遇麗妃娘娘,咱家聞到了熟悉的味道。」楊清寧並未繼續說下去,而是點到為止。
小瓶子聞言不由一陣怔忪,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隨即躬身說道:「奴才明白了,多謝公公指點。」
楊清寧將他扶起,笑著說道:「皇后娘娘與咱家有恩,咱家一直記在心裡,能幫到皇后娘娘是咱家的榮幸。」
「奴才這就回坤和宮。」小瓶子沒再多說,轉身走了出去。
楊清寧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嘴角勾起微笑,既來之則安之,既然順者生存逆者亡,那他就只能拋開雜念,護著凌南玉好好活下去。
小瓶子很快便來到了坤和宮,不過福祿出宮並未回來,張明華聽到內侍回稟,便召見了他。
小瓶子行禮道:「奴才參見皇后娘娘。」
張明華看向他,直截了當地問道:「可是東宮又出了何事?」
如今所有人的矛頭都指向了張明華,凌南玉便成了她最後的底牌,她絕對不容許凌南玉再出事。
「娘娘,小寧子讓奴才給您傳個話。」
「小寧子?」張明華微微蹙眉,「他既有事,為何不親自來?」
「眼下的形勢與娘娘不利,小寧子說只有先讓殿下保存自身,才能在關鍵時刻出手相助,所以他才讓奴才過來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