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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清寧並不擔心凌南玉的騎射,自他六歲便開始習武,凌璋更是專門為他指派騎射的老師,十年的不間斷練習,再加上天賦本就不錯,就連小瓶子都說凌南玉的騎射上與他不相上下。
只是楊清寧越發看西楚桓不順眼,這就是個沒事找事的禍害,但凡跟這樣的人在一起,無論是朋友,還是愛人,必須有一顆強大的心臟,以及不怕死的精神,因為早晚有一天會被他給害死。
凌南玉和西楚桓都已換了騎裝,凌南玉的騎裝是黑色打底,上繡著金色龍紋,張牙舞爪的仿佛要騰空而去。西楚桓依舊是一身正紅,胸前那朵妖異的黑色花朵,在陽光下顯得更加神秘。兩人站在一起,一冷一熱,十分扎眼。
為了看熱鬧,不少人紛紛離席,圍在近處觀看,當然也有自持身份的人依舊坐在位置上,這其中就包括凌璋、北幕昭、林相之、余平、以及龔瑞琪。
楊清寧是凌南玉的貼身內侍,那什麼御馬監的掌印,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奴才,自然沒什麼身份好自持,便在小瓶子的護佑下,找了個最佳的觀看位置,順便給凌南玉加油打氣。
凌南玉讓西楚桓先挑選馬匹和弓箭,自己則在他之後挑選,說是挑選,不過是就近牽了一匹馬,拿了一張弓。場面看上去十分和諧,事實卻是兩人心裡都憋著一口氣,誓要將對方打敗,且讓對方敗得心服口服。
凌璋看向北幕昭,笑著說道:「北慕國最善騎射,北昭王更是其中翹楚,就作為此次比試的裁判吧。」
北幕昭笑了笑,起身說道:「那小王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北幕昭看了看場地,了解了一下比賽內容,揚聲說道:「比試分兩場,一場固定靶,一場移動靶,得分高者取勝。第一場固定靶,從起始地到達目的地,需騎馬越過障礙欄,且不得破壞障礙物,每撞到一次障礙物,減一分。中間有五個箭靶,需分別射擊,得分高者勝,若得分相同,時間短者獲勝。」
眾人一邊聽規則,一邊看著布置的場地,每隔十米的距離,便有一個高約一米的障礙欄,第一個箭靶距離障礙欄約一百一十米,之後的四個箭靶一次是一百二十米到一百五十米,一百五十米是短弓的最遠射程。這是臨時增加的比試,短時間內的場地布置也就只能達到這種地步。
兩人準備好後,翻身上馬,動作乾淨利落,若非西楚桓不開口說話,單看外表也是英武不凡,妥妥的帥哥一枚。尤其他一身紅衣,再配上他嘴角的似笑非笑,甚至比凌南玉還要奪人眼球,只是他那討人厭的性子,太敗好感。
相較於西楚桓,凌南玉便沉穩許多,楊清寧是越看越覺得好看,不禁在心中感慨:不愧是我帶大的娃兒,就是這麼優秀!
楊清寧轉頭看向小瓶子,小聲問道:「你說他們誰會贏?」
小瓶子眉頭微蹙,如實答道:「奴才沒見識過廣桓王的騎射,無法做出判斷。」
「你還真是……」楊清寧好笑地看著他,道:「大多數時候做事都要冷靜客觀,而面對這種情況時就只需主觀臆斷,我就說殿下一定會贏。」
小瓶子微微一怔,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道:「公公是說……同仇敵愾?」
楊清寧點點頭,「也可以說是一致對外。」
小瓶子微微躬下身子,道:「是,奴才受教了。」
就在這時,只聽北幕昭揚聲問道:「太子殿下,廣桓王,你們可準備好了?」
凌南玉點點頭,「本宮準備就緒。」
西楚桓掃了一眼人群中的楊清寧,道:「小王也準備好了。」
北幕昭將哨子含在嘴裡,又抬起手中的旗幟,道:「預備……」
隨著一聲哨響,旗幟隨之落下,兩人兩馬緊接著竄了出去,幾乎是同一時間出發,在遇到障礙欄時,又是同一時間起跳,同一時間落地,同時搭弓上箭,在路過箭靶時,又是同一時間射出。
人群中又開始議論紛紛。
「兩人的騎射不分上下!」
「兩人的動作出奇一致!」
「若不是他們穿著大相逕庭,我都以為他們是一個人。」
……
楊清寧的目光被凌南玉吸引,不由讚嘆道:「我雖然知道殿下這些年一直都在學習騎射,沒想到竟這般厲害,即便是在馬上,射箭的動作依舊行如流水,太棒了!」
小瓶子認同地點點頭,道:「殿下在騎射方面很有天賦。」
說到這兒,楊清寧不禁看向小瓶子的右手,道:「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你的右手……應該會對射箭有妨礙吧。」
小瓶子抬起右手,實話說道:「妨礙很大。有一段時間奴才不敢碰弓,後來去了西南,在戰場上生死不過一瞬間的事,弓箭手遠比近戰的戰士更能保住命,為了活著任何困難都能被克服。」
看著他滿是老繭和傷疤的手,楊清寧不禁有些動容,道:「你真了不起,我比不上你!」
小瓶子笑笑,「公公抬舉奴才了。」
就在這時,一陣鑼聲響起,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他們看向賽場,只見凌南玉和西楚桓已經到達了目的地。
楊清寧有些懊惱地說道:「方才有些走神,竟沒看到誰輸誰贏。」
「殿下贏了。」
楊清寧一怔,隨即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奴才最了解的就是弓箭和箭靶,可以根據箭射中的位置,推算他們所得的分數。若奴才推算的沒錯,殿下應該是五十分,而西楚桓則是四十九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