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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這事,凌丹青有些難為情,白皙的臉上泛上紅暈,道:「一年前,丹青出外遊玩,偶遇了尚書府的二公子,見他彬彬有禮,又風度翩翩,便芳心暗許。」
這話若是對閨中女兒家說,並無不妥,可對面坐著的是楊清寧,凌丹青霎那間羞紅了臉,可想到楊清寧背後的凌南玉,便又忍著羞澀,接著說道:「本以為這是丹青的一段良緣,誰知那李玉成竟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不說凌丹青,就是楊清寧也覺得尷尬,他們雖然見過幾次,卻基本沒什麼交流,這算是第一次坐下來說話,沒想到凌丹青竟對他說起這種事,好在他是現代人,很快便調整好心態。
「公主說的李玉成,可是禮部尚書李孟德的兒子?」
凌丹青點點頭,道;「他對我百般殷勤,千般呵護,讓我傾心於他,以為他便是我命定的良人。可事實確實他並非對我有情,而是看中我的身份,想利用我勸說李太妃,催促皇上選秀,推薦李孟德主持此事,這樣他們便有機會暗箱操作,讓李婉君坐上皇后之位。」
凌丹青並非蠢人,之前是被李玉成蒙蔽,才做了蠢事,如今看透李玉成的本性,自然能想清楚他們的目的。
「若當真如此,那這個李玉成確實是個偽君子,公主能及時認清他的本性,是天大的好事,公主該高興才是。」
凌丹青深吸一口氣,道:「這還多虧了皇兄,否則丹青怕是清白不保,陷入萬劫不復之境地。」
「先皇子嗣單薄,皇上的弟妹本就不多,自然要對公主多加照拂,不能讓人欺負了去。」
凌丹青的母妃去的早,凌璋雖然給了她公主的尊榮,卻沒有給她父愛,以至於她在一個缺愛的環境中長大,而越是缺愛的人,就越渴望被愛,這才被李玉成趁虛而入。雖然她果斷放棄了那段感情,可傷心在所難免,她也想找人傾訴,訴說自己的委屈。無論最初說起時有多不自在,可壓在心底的話還是說了出來,她的情緒也找到了宣洩口,尤其是在聽到楊清寧那句『不能被人欺負了去』,讓她忍不住紅了眼眶,道:「丹青與皇兄並不親近,還以為……」
「公主,皇上只是不善表達,並非無情無義,你們是骨肉血親,打斷骨頭還連著筋,皇上怎會不關心公主?」
凌丹青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道:「經此一事,丹青便明白了,皇兄心裡一直想著丹青。」
「公主這樣想就對了。那李玉成膽大包天,敢欺負公主,皇上定不會饒了他。」
「今日來時,他還上門求見,丹青已知實情,自然不想再見他,便讓人回絕了,誰知他竟帶人半路攔截,若非皇兄派暗衛保護,丹青這會兒怕是已經遭遇不測。」
楊清寧聞言一怔,隨即說道:「那李玉成竟如此大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劫持公主?」
「他曾說只要毀了丹青的清白,便能讓丹青徹底淪為工具,他大約是察覺了什麼,才如此行事。丹青已讓人將他捆了,送去錦衣衛。」
「公主拿的起放的下,實在讓人佩服!」
凌丹青苦笑著說道:「丹青只是不想一錯再錯,其實心裡難受得很。」
「公主不必為這種偽君子難過,若換成我,必定當面甩他兩巴掌,再踹他幾腳,待自己消了氣,最後再讓人送去錦衣衛。」
聽他這麼說,凌丹青忍不住輕笑出聲,心裡的鬱氣也隨之消散,她深吸一口氣,道:「被公公這麼一說,丹青還真有些後悔,確實該打他一頓出出氣。」
「還有機會,公主不必懊悔。」
小瓶子掀開帘子走了進來,將泡好的茶分別放在兩人手邊,隨即後退一步,道:「老爺,方才收到消息,禮部尚書府被查抄,府中所有人已被錦衣衛送進詔獄。」
楊清寧本能地看向凌丹青,見她滿臉驚訝,出聲問道:「可說了什麼緣由?」
小瓶子答道:「都察院左都御史沈大人參奏禮部尚書李孟德,在先皇喪禮期間貪墨白銀三萬兩。」
「在先皇喪禮上動手腳,這……這李孟德是窮瘋了嗎?」楊清寧聽得目瞪口呆。
「人證物證俱全,李孟德已認罪。」
楊清寧聽到這兒,不由恍然大悟,隨即看向凌丹青,道:「看來今日李玉成求見公主,是為了求公主幫忙,只是公主並未見他,他這才決定鋌而走險,劫持公主,為自己謀一條生路。」
不待凌丹青說話,小瓶子接著說道:「沈大人同時參了李玉成,在先皇壽誕前日,與西楚桓把酒言歡,有通敵賣國之嫌。」
楊清寧……
凌丹青……
在短暫的靜默後,楊清寧端起茶杯,道:「公主,我們以茶代酒,慶祝你及時脫離苦海。」
凌丹青還未回神,卻下意識地端起茶杯,與楊清寧碰了一下,清脆的響聲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慶幸地說道:「感謝皇兄,及時把我拉了回來,這對父子實在太過無恥!」
小瓶子帶來的消息,讓凌丹青徹底放下,這種人實在不值得為他難過。心情好了,精氣神也就回來了,她在楊清寧的引導下,聊起了護膚和化妝,從而將話題引到馬上要開業的淨美閣上。
凌丹青驚訝地說道:「那香滿堂和淨美閣竟都是公公的產業?」
楊清寧點點頭,道:「最近香滿堂和淨美閣都有新品上市,我讓人每樣準備了一份,送給公主當見面禮。小瓶子,把東西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