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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
陳慧怔怔地看著陳訴,感覺面前的人竟是如此陌生。
陳鈺見走脫無望,想要自盡,卻被挑斷了手腳筋,還被拔掉了舌頭,下場極其悽慘。
徐珍兒就跪在一旁看著,眼淚不曾斷過,只是她已看清了這個男人,此時看著他心裡只有憎恨和懊悔,「報應!這都是報應!」
「大哥……」陳慧看著痛苦哀嚎的陳鈺,心裡難受極了,只是如今的局面,他也只能束手無策地看著。
未免再出現意外,高勤借調了錦衣衛,將所有人押入死牢,又隨之去了永壽侯府,以及尚書府,將府中所有人全部收押。
凌璋走出乾坤殿,招來暗衛,命令他們即刻前往西南,在徐敏之收到消息前,將其控制,以免西南出現兵變。
徐敏之是徐珍兒的大哥,也是徐振羽的長子,任西南總兵,鎮守西南邊界,手中握有十萬大軍,若他不管不顧起兵造反,將是巨大的麻煩。這也是張明華身為皇后,卻拿徐珍兒沒有辦法的原因。
凌璋略微思量了思量,又讓人召陳明威進宮。
張明華腳步飛快地走過來,直言道:「皇上,如今已經證實張燁是被冤枉的,您是否也該放人了?」
凌璋轉身看向張明華,淡淡地說道:「僅憑那女子的一面之詞,怎能證實張燁是被陷害?」
「事到如今,皇上還看不明白?」張明華不滿地皺起眉頭,「一切都是陳鈺在幕後操縱,目的就是為麗妃母子鋪路,張燁只是他們對付臣妾的第一步。」
凌璋好似沒聽到張明華說了什麼,道:「若皇后有真憑實據,證實張燁是被人陷害,朕便放人,皇后有嗎?」
「皇上……」
「皇后只需回答有還是沒有。」凌璋打斷張明華的話。
張明華看著凌璋那毫無情緒波動的雙眼,只在其中看到了淡漠、冷清,仿佛這世間沒有什麼事能讓他放進眼裡。不禁問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還是她認識的那個人嗎?
「皇上是不打算放人了?」
凌璋與張明華對視,不答反問:「二十五條人命,皇后午夜夢回,可曾有過一絲畏懼?」
「他們都是陳家家僕,只要麗妃和陳鈺的姦情敗露,他們的下場也是死路一條,本宮只是提前送他們上路。況且,這些年死在皇上手裡的人,可不止二十五,皇上何必小題大做。」
張明華眉頭微皺,神情中帶著不以為然,很明顯她並不在意自己殺了多少人。
凌璋平靜的眼中閃過一絲厭惡,道:「麗妃有句話說的沒錯,皇后是一國之母,是南凌國女子之表率,理應寬厚仁善,可你卻心狠手辣,視人命為兒戲,實在難擔皇后之責。」
「皇上,你這是何意?」張明華不可思議地看著凌璋,道:「你竟為了那二十五個罪民生了廢后的心思?」
凌璋糾正道:「在沒有判決之前,他們是平民,而非罪民。」
張明華紅著眼眶,怒視著凌璋,道:「皇上,臣妾是先皇指定的皇后人選,就算要廢后,也不是皇上一人說了算。」
「朕不廢后。」凌璋轉頭看向廣德,「傳朕口諭,皇后無德,枉顧人命,自今日起,禁足坤和宮,後宮事務交由賢妃代理。」
廣德應聲道:「是,奴才遵命。」
張明華憤怒地質問道:「皇上,你竟要軟禁本宮?」
「送皇后回宮,若有人膽敢反抗,一縷殺無赦!」凌璋面無表情,語氣中卻滿含殺伐之氣。
「是,皇上。」廣德領命,轉身看向張明華,「皇后娘娘請。」
張明華一巴掌甩在廣德臉上,憤怒地說道:「一個狗奴才,敢對本宮指手畫腳!」
廣德被打得一個趔趄,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
凌璋揚聲說道:「來人。」
話音落下,數道身影現身,一水的黑色勁裝和黑色面具,將張明華和福祿圍在中央。
「若皇后不想造反,最好照朕的話做,否則……」
張明華氣急,剛想說話,就被福祿攔了下來,「娘娘息怒。」
張明華神情一滯,轉頭看向福祿,沉默片刻後,朝著凌璋福了福身,道:「臣妾遵命,告退。」
張明華轉身就走,福祿在向凌璋行禮後,便追了上去。
凌璋看著福祿的背影,眼中閃過寒光,「把這宮裡見不得光的人,都給朕料理了。」
「是,皇上。」
護國公府,陳明威剛吃完晚飯,就聽到陳忠稟告,說是宮中來人,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以為是又出了什麼事,忙迎了出去。見來人並非東廠和錦衣衛的人,他的心才稍稍放了下來,聽內侍說明來意後,來不及換衣服,便跟著一起進了宮。
御書房內,因為事態緊急,凌璋索性開門見山,「護國公,朕給你一個機會,若你肯前往西南,為朕穩住邊關,朕便放了陳志方,讓他官復原職。」
「前往西南?」陳明威愣了愣,隨即問道:「敢問皇上,西南可是發生了何事?」
「麗妃和陳鈺有染,她腹中的孩子不是朕的。」凌璋簡單扼要地概括了剛才發生的事,語氣平靜的讓人詫異。
陳明威在一陣驚訝之後,隨即明白了凌璋的意思,躬身說道:「臣領旨。」
凌璋提醒道:「事態緊急,朕已讓暗衛提前上路,你也要即刻啟程前往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