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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一名差役腳步輕快地走了出去。
等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那出去借車的差役推著個獨輪車回來了,道:「頭兒,這是村里唯一的車。」
其實並不是沒有別的車, 就算是莊戶人家,沒有馬車,也有牛車。只是那劉大旺惹了眾怒,差役們就是不想他好受。
劉洪心裡明白, 卻不打算管, 這種人渣死了才好,道:「抬上去,走著。」
眾差役應聲, 抬起昏死過去的劉大旺,就好似扔垃圾一樣, 將他扔到了車上。
他們人多,不怕推車,累了就換人,劉大旺可受罪了,原本是昏死的狀態,愣生生給顛醒了,然後就開始哼哼唧唧地叫喚,差役們聽得心煩,一個手刀下去,世界又清淨了。就這樣,劉大旺昏了又醒,醒了又昏,這一路下來,給他折騰掉半條命。
以至於後來的審訊很順利,主要是劉大旺被打怕了,招得特別痛快,唯恐那些差役再拿他泄憤。看著那些差役有氣無處撒的模樣,他竟還有幾分得意。
就這樣,豆腐西施被害一案告一段落,陵縣百姓又恢復平靜的生活。
轉眼半個月過去,楊清寧終於將製作鏡子的東西全部配齊,而他也在七日前搬到了新宅子裡,與楊府僅有一街之隔。這宅子原本是打算買給小瓶子的,只是小瓶子死活不要,楊清寧就先替他保管著,待想要的時候再給他。
俗話說得好,狡兔三窟,尤其是對他這種隨時準備跑路的人,多個住處,沒壞處。
「老爺,已過去半月,您考慮得如何?」
楊清寧點點頭,道:「考慮好了,我想弄清楚這份感情到底是親情,還是愛情。」
小瓶子有些疑惑地問道:「那老爺為何還要搬到這裡住?」
「是我要見他,而不是他要見我。」楊清寧深吸一口氣,道:「只有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小瓶子會意,道:「距離他們找上門到現在,已經過去半月有餘,可自他們被送去衙門後,便再沒在附近出現過,這似乎有些反常。」
「小敏子是個聰明的,他應該是猜到了縣太爺在幫我,所以放棄從他那裡找突破口。」
「那老爺以為他們接下來會怎麼做?」
楊清寧沉吟片刻,道:「他們在等上面的命令。」
小瓶子皺起了眉頭,「老爺的意思是說他們將老爺有可能在陵縣的消息傳回了京都?」
「十有八九。」楊清寧嘆了口氣,道:「雖然沒見到我本人,但他們已經認定是我,便傳信回去,等待皇上的指示。」
「從京都到陵縣,就算快馬加鞭,也得一月,這般說來,我們有充足的時間做準備。」
楊清寧聞言一怔,隨即說道:「你打算做什麼?」
「挖個密道,就從楊府到這兒,距離不遠,一個月的時日足夠了。」
楊清寧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府里一共就四個人,算上你才五個,你覺得一個月能挖出一條密道嗎?」
「他們四人都身強力壯,一個月的時日足夠了。」
「那就挖吧,輪著來,這樣更有效率。」多條出路沒壞處,說不準這密道還真能派上用場。
「我這就回去知會他們一聲,再瞧瞧密道從哪裡挖合適。」
「好,你去吧。」
轉眼過去一月,經過反覆提取材料,楊清寧的鏡子終於做成了,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他的心情有些複雜,來到這個世界十幾年,這還是他第一次這般清晰的看到自己的模樣,也不能說銅鏡不好,只是看得不夠真切。
就這樣一副長相,除了胸平點,個子高了點,哪裡像個男人,難怪會有男人喜歡他。若換成自己,每日對著這樣一個人,也遲早被掰彎。
想到這兒,楊清寧的心情有些複雜,心裡忍不住嘀咕,凌南玉的性取向出現問題,是否就是他給掰彎的……
楊清寧心虛地乾咳了一聲,恰巧被進來的小瓶子聽到,隨即關切地問道:「老爺可是又受了風寒?」
楊清寧急忙擺擺手,轉移話題道:「你手裡拿的什麼?」
「京都商鋪派人送來的帳本。」
小瓶子邊說,邊將帳本放到了楊清寧手邊地桌子上,道:「我粗略地看了一遍,並未發現不妥。」
「你看著沒錯就成。」楊清寧僅是瞥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將手裡的鏡子遞了過去,道:「你不是一直好奇我口中的鏡子是什麼樣的嗎?喏,這就是。」
小瓶子接過鏡子一看,眼中不禁浮現驚訝之色,道:「竟這般清晰?」
「嘿嘿,我做出來的東西,自然是最好的!」楊清寧大言不慚地說道。
小瓶子深以為然,道:「若此物上市,定會被瘋搶。」
『上市』這個詞,還是小瓶子從楊清寧口中聽來的。
楊清寧起身伸了個懶腰,「為了它,我可是忙了一個月,這東西做起來不難,難就難在如何從別的物件中提取所需要的成分,而且還要有嚴格的比例要求,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
小瓶子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問道:「咱們的作坊是否要增加人手?」
「這是肯定的。只是我與皇上的事還未解決,這件事便拖後一段時日再說吧。」楊清寧頓了頓,接著說道:「對了,密道挖的怎麼樣了?」
「前幾日就挖通了,這幾日在修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