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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皇上。」禁衛軍上前,將李孟德抬起來,拖出了大殿。
凌南玉掃了一眼殿中的大臣,道:「朕雖然常年在宮中,卻並非耳聾眼瞎,你們行事之前,想想脖子上有幾顆腦袋,想想一家老小會不會給你陪葬。」
凌南玉的話說得輕飄飄的,卻讓滿朝文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李孟德的事定不會那麼簡單,誰參與其中,誰心中有數,朕心中也有數。朕給你們一次坦白的機會,你們在心裡掂量掂量,是坦白從寬,還是抗拒從嚴。」
一眾大臣同樣低垂著腦袋,卻各自有各的思量。
凌南玉轉頭看向小敏子,小敏子隨即揚聲唱道:「有本啟奏,無本退朝。」
殿中的大臣低垂著頭,和身旁的同伴交了個眼神,本想舊事重提的人們,紛紛打起了退堂鼓。自從凌南玉回到京都,就有不下十位同僚下線,被罷官,被流放,那都是輕的,滿門抄斬的也不是沒有,而李孟德的下場往輕了說被滿門抄斬,往重了說就得誅九族。下線的那些官員分布在各個部門,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催促凌南玉選秀的主力選手。他們就算再傻,也該明白過來了,這選秀的事就是個雷,誰踩進去,誰沒好下場。
鴻吉見無人說話,上前一步,道:「皇上,老臣有奏。」
凌南玉看了看鴻吉,道:「講。」
「明年的春闈……」
肅王府大門口,小柜子站在不遠處,抬頭看著新做成的匾額,道:「偏了,往左點。又偏了,往右點。唉,對對對,左邊的人往上點,對對,保持住便可。」
過往的行人不時有人駐足,和相熟的人小聲議論著。
「這肅王府怎麼改成楊府了?這宅子的主人是幹啥的,能住在王府,就不怕那些御史老爺參他嗎?」
「這你都不知道?住在這裡的是位公公,聽說皇上就是被他帶大的。」
「你們不會連大名鼎鼎的寧公公都不知道吧?」
「寧公公?就是那個斷案如神、貪官克星的寧公公?」
「沒錯,就是他!若沒有寧公公,如今這皇位是誰的,還不一定呢。」
「你可小點聲吧,就不怕被人聽到,告你個大不敬的罪名?」
小柜子壓根就不在意他們在議論什麼,換完牌匾便回了王府。
書房內,楊清寧正在吃早飯,抬頭看向小瓶子,道:「丹青公主今日過來拜訪,準備得怎麼樣了?」
「已經準備妥當,老爺放心便是。」
「開業的日子就定在二十八吧,二十六開始試營業,放出去一部分稍微遜色的產品,試營業期間辦理會員,且充值五百兩以上的,所有商品按九折銷售;充值一千兩以上的,按八五折銷售;充值一千五百兩的,按八折銷售。」
小瓶子點點頭,道:「好,待會兒我便讓人傳話過去。」
「還有,店內營業員的素質一定要有保證,要做到進退有度,無論是什麼客人進店,都要做好服務,不能戴有色眼鏡。」
小瓶子認真地聽著,「嗯,我會不定期地去店裡查訪,若遇到這種問題,會及時解決。」
「對了,香滿堂的員工培訓工作做得如何?」
上次去香滿樓查訪後,楊清寧便專門請了宮裡的嬤嬤,調教那些女員工,一是提高她們的眼界,二是調整她們的儀態。後來他還專門寫了店規,就掛在後堂更衣室,就是要讓她們時刻看著,別忘了規矩。
「效果還不錯,至少儀態和眼界都有所提高。」
「那就好。」楊清寧頓了頓,接著說道:「朝廷的工坊建成了,過段時間便能正式投入生產,到時你還得去工坊做一段時間的監工,若有哪裡不妥,也能及時指出。」
小瓶子微微蹙眉,道:「要去多久?」
「他們何時能順利製造出玻璃,你什麼時候回來。」
「好,我明白了。」
公主府,凌丹青正坐在梳妝檯前打扮,突然聽到門外傳來內侍的通稟:「公主,禮部尚書家二公子求見。」
凌丹青心裡一揪,隨即說道:「不見。傳話給門房,禮部尚書府的人一律不見。」
「是,公主。」
內侍腳步匆匆地趕到門口,將凌丹青的話如實傳給門房。
公主府門外,李玉成焦急地等著,昨晚他並未住在尚書府,而是去了別院,今早回來時,發現府門前站著許多錦衣衛,正驅趕著府中男女老少往外走。他急忙躲了起來,雖不知到底是怎麼回事,卻知一旦他走過去,定會被抓。他想了一圈,決定去找凌丹青,昨兒她的態度就很奇怪,今兒他們家就被抄了,其中定有關聯。
李玉成背對著街道,焦急地在門口等著,唯恐錦衣衛的人發現他,等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大門上的小窗開了,露出了門房的臉,「我家公主說不見,二公子還是趕緊走吧。」
李玉成聞言蹙起眉頭,道:「你可說明是我要拜見公主?」
「奴才說得清清楚楚,公主說了禮部尚書府的人一律不見。」
李玉成一聽,臉色更加難看了,越發覺得此事與凌丹青有關,只是他不敢再糾纏,唯恐凌丹青叫人把他捆了,交給錦衣衛。
凌丹青稍作打扮,便坐上了馬車,帶上禮物趕去楊府赴約。雖然她是公主之尊,楊清寧只是個太監,可在凌南玉心中,兩人的地位天差地別,若想有個好的未來,還是得和楊清寧處好關係。之前送去拜帖被退了回來,沒曾想她這邊剛看清李玉成的真面目,楊清寧便讓人傳話,邀請她到府中做客,讓她不得不將兩件事聯繫起來,便以為是凌南玉的主意。於是,她便推了所有應酬,專門空出時間去赴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