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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殺郭義時,我已帶人封鎖詔獄的出入口,你自知出不去,便脫掉衣衫,扮做犯人的模樣,想在我們離開之後,再逃出詔獄。只可惜我讓人守住了詔獄的入口,任何人不得出入,所以你只能繼續藏在那些犯人當中。後來,我帶人搜查詔獄,來的人湊巧有你埋進禁衛軍的細作,於是你們便讓徐三和他調換衣服,想趁機矇混過關。能在這麼多人眼皮子底下做這樣的事,這人勢必有些權利,且不是一個人。我說的對嗎,陳百戶?」
陳恆神情一怔,隨即大聲喊冤道:「大人,冤枉!屬下絕沒做過此等事,您不能無憑無據地陷害屬下。」
王廣冷哼一聲,道:「別喊了,他這麼做就是想找個正當由頭,把你棄了,這是他們的慣用手段。」
「你不認,沒關係,找到徐三便一切真相大白了。」白鷹轉頭看向青鶴,道:「第一次搜索時,他們負責哪一片,你便帶人在哪一片找,定能找到。」
青鶴應聲,點了幾個人手,便一路搜索過去。
「你就是想棄了他,抓我去領賞,無需裝腔作勢,你這種做派我見得多了。今日是他,明日便換個人,這些在你們手下做事的人,就是換取利益的犧牲品。」王廣的話挑撥的意味十分明顯,他想製造混亂,趁機逃出去。
「你是見得多了,還是做的多了?」白鷹譏諷地笑笑,道:「郭義、郭闖、孫志、高劍一家,都是被你們滅的口。這還只是已知的,那些不知的,沒被查出的,怕是也有不少吧。」
王廣矢口否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王廣的回答在意料之內,白鷹不在意地笑了笑,道:「就算讓你如了願,他們受你挑撥,與我心生嫌隙,甚至與我動了手,你以為就能逃得了?整個南鎮撫司都在重重包圍之中,我下了嚴令,除了我,任何人不得出,否則殺無赦,只要你一冒頭,就只有死路一條。」
王廣的臉色越發難看,道:「看來你是真的決定把他棄了。」
「不是棄,是他本就該死!」白鷹掃了眾人一眼,道:「若有人主動說出實情,便既往不咎,否則便與他同罪,只有死路一條。機會難得,你們要好好把握。」
眾人的視線開始游移,在尋找著陳恆手下人的身影。
白鷹等了一會兒,依舊沒人出聲,道:「看來你們都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很好,到了閻羅殿,別怪我沒給你們機會。」
「我……」一名禁衛軍猶猶豫豫地開了口,道:「我說。」
白鷹看了過去,「你說,我聽著。」
禁衛軍不確定地問道:「真的會既往不咎嗎?」
「我向來說話算話。」
禁衛軍咬了咬牙,『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道:「好,那屬下便信大人一次。正如大人所說,王廣身上的衣服是徐三的,是陳百戶讓他這麼做的,屬下也參與其中,陳百戶承諾給屬下等一人五百兩銀子,所以屬下才決定鋌而走險。」
「屬下等……這般說來,參與其中的還有其他人?」白鷹邊說,邊掃視眾人。
人群中又有兩人跪了下來,道:「大人,屬下等知錯,還請大人饒我們一命。」
「所以他說的是真的,陳恆承諾每人給五百兩,讓你們聽命行事,救王廣出去,對嗎?」
三人對視一眼,紛紛點頭,道:「是真的。大人,我們是被豬油蒙了心,求大人看在我們主動坦白的份上,饒我們一命。」
「可還有其他人參與其中?」
三人搖搖頭,道:「沒了,就我們四個。」
「行了,你們起來吧,我說話算話,只要你們主動認罪,便不會把你們如何。」
「謝大人恩典!」三人忙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
白鷹譏誚地看向王廣和陳恆,道:「你們還有何話可說?」
兩人對視一眼,抽出武器便朝著身邊的人砍去。
白鷹見狀冷哼一聲,揚聲說道:「那個陳恆交給你們,死活不論,我來會會王大人。」
陳恆聞言臉色大變,看著周圍虎視眈眈地人群,扔掉了手中的佩刀,道:「大人,我認罪。」
王廣見狀眼神一冷,趁人群的注意力都在陳恆身上,快步上前,一刀捅穿了陳恆的身體,隨即拔出佩刀,一抬手又想抹脖子,只可惜被白鷹洞穿了心思,一隻飛鏢射來,穿透他的手腕,佩刀頓時脫手,『噹啷』一聲掉在了地上。禁衛軍回過神來,一擁而上,將其壓制在地上。未免他再想自殺,青鶴上前卸掉了他的下巴。
白鷹看著王廣,臉色十分難看,道:「竟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殺人,耍的我團團轉,王大人好手段!」
王廣不能說話,只是眼神中帶著輕蔑之色。
「不過王大人再聰明,現在也落在了我手中,聽說詔獄的刑罰有幾十上百種,沒人能聽得過去,不知王大人能挺過多少種?」
王廣的眼神中有恐懼閃過,不過只是轉瞬即逝,看向白鷹的眼神依舊是濃濃的輕視。
「聽說王大□□妾成群,兒女雙全,日子過得尤為美滿。」見王廣的眼神變得憤怒,白鷹接著說道:「王大人放心,皇上大慈大悲,會送他們與你一起上路。」
「啊!」王廣眼中的輕視徹底不見。
白鷹滿意地笑笑,沒再耽擱,帶人徑直回了宮。
既然決定不再插手,他們也就沒必要再留下,凌南玉稟告凌璋後,便和楊清寧離開了乾坤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