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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於准在宮裡呆了這麼多年,清楚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既然賢妃娘娘不想讓別人知曉五皇子的病症,那於太醫就不方便去昭和宮。」楊清寧抬頭看向小瓶子,道:「你再跑一趟昭和宮,提醒一下賢妃娘娘。」
「是,奴才這就去。」小瓶子轉身出了臥房。
「最近還得麻煩於太醫留意一下胡院正,若他給昭和宮開方子,於太醫便想辦法瞧瞧方子的內容。」
於准明白楊清寧的意思,道:「公公放心,我會留意的。」
「那就看到於太醫了。」
於准也沒多留,徑直回了太醫院。
臨近傍晚,凌南玉才回了東宮,徑直去了楊清寧的臥房,擔憂地問道:「小寧子,聽說你的病有加重的趨勢,可為真?」
「沒那麼嚴重,於太醫就是想讓奴才臥床休息,所以才誇大其詞。」楊清寧不想討論他的病情,轉移話題道:「殿下出去了半日,可有什麼收穫?」
「一無所獲。」凌南玉有些挫敗地坐了下來,「郭義的院子,我們搜了不止一遍,也沒想到任何線索。」
「殿下不必氣餒,郭義混跡官場多年,能做到大理寺少卿這個位置,定然心思縝密,他若要藏事,哪能那麼容易便被找到。」
凌南玉直截了當地問道:「那我該從何處下手?」
「郭闖。」楊清寧一針見血地指出這其中最薄弱的環節,道:「他膽小怕事,還沒什麼腦子,從他這裡下手,定會事半功倍。」
「那我明日便去會會那個敢對你動手的狗東西。」凌南玉點點頭,「聽說小寧子今日遇到了五皇弟?」
提到凌南珏,楊清寧臉上多了幾分笑意,「奴才這還是第一次見五皇子,長得和殿下兒時很像,十分可愛!」
凌南玉見狀眉頭微蹙,心裡有些酸酸的,「小寧子喜歡他?」
「喜歡啊,軟軟嫩嫩,可可愛愛,像個福娃娃一樣,怎會不喜歡。」楊清寧忍不住在心裡想著:若是能摸一摸、捏一捏就更好了,那種感覺十分懷念啊!
凌南玉攥住楊清寧的手,一如兒時那般委屈巴巴地看著他,「小寧子不喜歡我了嗎?」
楊清寧伸手捏捏他的臉,又捏捏他的胳膊,調侃道:「殿下如今可沒小時候摸起來舒服了。」
「哪裡不舒服?」凌南玉明亮的杏眼委屈地眯了起來,將楊清寧的手覆在自己臉上,撒嬌道:「摸起來很舒服啊!」
「嗯嗯,舒服,舒服。」楊清寧無奈地笑了笑,「殿下都這麼大了,居然還跟個小孩子計較,說出去不怕丟人嗎?」
「不怕,反正再丟人的模樣,小寧子也見過。我不管,在小寧子心裡,我要占第一位,其他人都不能越了我去。」
「殿下是奴才看著長大的,在奴才心裡誰都越不過去。」
聽楊清寧這麼說,凌南玉這才恢復了笑臉,「這還差不多。」
「殿下今年十四了,再過四年就成年了。」楊清寧摩挲著他的臉,忍不住感嘆道:「時間過得真快啊!」
「嗯,還有四年,我就成人了。」凌南玉眯著眼睛蹭了蹭楊清寧的掌心,就好似兒時一般。
楊清寧抽回手,垂下的視線閃過複雜的情緒,道:「殿下,明日審過郭闖後,去大理寺的大牢看看吧,說不準會有發現。」
「好。」凌南玉並未察覺楊清寧的不妥。
「殿下,奴才有些累,想歇會兒,您去忙吧。」楊清寧說著便躺了下來。
凌南玉替他捏了捏被角,「你歇著就成,我在旁邊守著。」
「殿下有自己的事要做,守著奴才算什麼,殿下去忙吧。」
「待你睡著了,我再去。」
見凌南玉堅持,楊清寧也沒再多說,索性閉上了眼睛,許是真的累了,很快他便睡了過去。
睡了約莫一個時辰,耳邊傳來凌南玉的聲音,「小寧子醒醒,該喝藥了。」
『喝藥』這兩個字出現在腦海,隨後變換成一碗碗苦湯子,刺鼻的味道一陣陣地往鼻子裡鑽。不要,他不想喝,再也不想喝這種令人作嘔的東西。
楊清寧閉著眼睛,眉頭卻緊緊地皺著。
凌南玉見狀又叫了兩聲,楊清寧依舊不見清醒的跡象,他自覺不對,將藥放到桌上,又提高了些許音量,「小寧子,快醒醒,你該喝藥了,待喝完藥再睡。」
不喝,我不要喝!我再也不要喝藥!楊清寧在心裡大喊,像個任性的孩子。
凌南玉察覺到不對,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入手的溫度有些燙,急忙說道:「快去請太醫!」
小瓶子見狀連忙走出臥房,快步朝著太醫院走去。
約莫等了一炷香的功夫,太醫院的胡維正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正要行禮被凌南玉攔了下來,「不必多禮,快給小寧子瞧瞧,到底怎麼回事。」
胡維正急忙應聲,坐在床邊給楊清寧號脈,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眉頭越皺越緊,直到看到他手臂上長出的小紅疙瘩,臉色頓時變了,慌忙說道:「殿下,這是天花,快離開這裡!」
「天花?怎麼可能!」凌南玉的臉色頓時變了,「你是不是診錯了?小寧子怎會得天花?」
「殿下,天花是瘟疫,極具傳染性,您必須馬上離開!」
凌南玉自然知道天花,可他不能拋下楊清寧一個人,他的身體狀況若真得了天花,怎麼熬的過去。他紅著眼睛說道:「不行!我不能走,小寧子在哪兒,我就在哪兒!」